走在齐膝盖高矮的草丛里,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第一千零一次叹息后悔自己的莽撞和大胆。
其实我只是练习了一下空间魔法里面的“传送”而已……
谁晓得刚念完咒语,整个人就会消失在冒险团小院里,出现在这个郊外呢?讨厌的神总是会把你引进迷宫的陷阱里面……
从空间戒指里面拿出那本罪魁祸首的魔法书,我把它翻开,对于书上说的“第一次传送只会有几十米的距离”表示了深深的怀疑。这里到月亮城,其实远远不止几十米的距离,应该是几百个几十米的距离才对吧?我不觉得自己会离月亮城很远,因为我的精神力无法支撑太远距离的传送——不过,换一个角度来说,是不是我特别天才呢?第一次用传送就能远到看不到月亮城......
全身的精神力都被魔法抽空,至少在这两三天之内我是无法指望使用空间魔法回到月亮城了。其实就算有精神力,我也不敢再用这个魔法了......谁晓得在这个荒郊野外,我又会被传送到什么破烂地方去!历史上不乏一些空间魔法师传送到魔兽的巢穴或者什么禁忌场所之类的地方......
想了一下,似乎只有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走才是正确的。
不过,我首先要确认一下这里是不是月亮城郊外——月亮城附近长有太阳草,那是一簇簇开紫色小花的植物,为月亮城周围特有。只要找到这些小花或者其他的一些地标性植物,我就能确认这里是哪里了。虽然以我的能力不可能会离月亮城太远,不过,确定一下总是好的,没亲眼看到没人敢说是真的。
这一带热得很,原野上只有齐膝盖高的荒草和偶尔几棵半死不活的树,中午的阳光热辣辣的,晒得人也是半死不活的。幸运的是,这里似乎没有比较大型的魔兽,应该是一个普通的草原——我记得月亮城附近的郊外基本上是覆盖高大的乔木的,只有接近莽戈大沙漠的东方才是这样辽阔的地形。然后,我在一处草丛里看到了开得肆无忌惮的太阳草,果然是月亮城的郊外呢!
我心里一喜,看了下指南针,找到西方便往前而去——我的方位感一向很强,这次也是一样的,估计不会过很久的时间就可以看到月亮城的高耸城楼了!
我的伙伴们可是等着我回去的!
想起冒险团的众美男,我露出一个微笑来,不晓得冒险团会不会乱成一团......花绝一向踪影成谜,赛提沙这个冰山男是无法指望了,佩恩这个二货一点都不靠谱,温迪这几天在研究食谱……似乎没了我,冒险团成了一堆散沙呢。不过,希望我回去的时候情况不要变得太糟糕。
我是美男冒险团的团长,美男冒险团只是一个小冒险团而已。
往前走了好一会儿,我才隐隐约约看见阳光下的一条银色带子,那是这个空旷原野上的河流。几乎是小跑了走过去,我踢掉鞋光了脚踩进小河流里面,清凉凉的水流过脚背,缓释了我全身的热度,于是很舒服地眯上了眼睛。
不过这里似乎不是很平静的样子,我闻到了一缕很淡很淡的血液的腥气,那是属于人类的,从河流的上游传来。犹豫了一下,我上了河岸,提了鞋子便沿着血腥气的来源而去,我身上有温迪给我的一堆魔法卷轴,自保不成问题。
河流拐弯的地方,我找到了这个可怜的家伙。
他一身破破烂烂看不出原来样子的衣服,一半身体在水里一半身体在浅滩的沙子上,水里的那只手已经被泡得发白起皱了,腰腹之间一道伤口只有浅浅的包扎,那些绷带已经被血色染透了,几个绿头苍蝇在上下盘旋着。我驱赶了苍蝇,扒开他搭在脸上的手和乱糟糟的头发,面容的轮廓似乎曾经见过的样子,不过他一脸的脏污,下巴处胡子拉碴,实在难以分辨他本来的样貌。
想了想,我掏出手帕在河流里浸湿,把他的脸擦干净了,露出轮廓分明的一张脸,居然还真的是认识的人——我那个倒霉的可怜未婚夫,安澜公爵。
不过,最近似乎没有听到说奥威尔帝国的安澜公爵失踪了啊……奥威尔帝国安澜公爵的领地离这里可是横跨了整个大陆,他不可能会抛开领地跑来这里吧?摇了摇头,我对于贵族之间的内斗没兴趣,好歹也是我以前的未婚夫,我心里还对他有愧——不救他似乎说不过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把安澜的浸在水里的半边身子拉上了河岸浅滩的沙子上,然后就解开他的衣服打算给他重新包扎伤口——这样炎热的环境里,他的伤口要是不尽快处理,会发炎会腐烂的。其实安澜也是一个美男子,衣裳的覆盖下他的身体很是修长好看,让我的眼睛吃饱了冰淇淋。色爪摸了摸他结实的胸膛,我用剪刀挑开他粗粗包扎的绷带,用手帕取水洗干净了这个狰狞伤口,然后用圣水又清洗了一遍,才缠上干净的绷带。
我那个看到什么有用都要买的习惯起了很大的用处——至少,我觉得很少有人会往空间戒指里面放进一大堆处理伤口的药品和物品,除了我之外。看到伤口包好了,我又取出几瓶高级体力恢复药剂,捏了安澜的鼻子灌下去,然后把他拖到一个阴凉的位置等他醒来。
我现在已经是一个自由冒险者了,抛弃了贵族的身份和地位,以前的一切,都和我无关了。只不过偶尔午夜梦回,我会想到被我抛弃的未婚夫安澜公爵,这是唯一一个让我觉得愧疚和对不起的人,他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若是没有花绝的出现,我想我也许会喜欢上他的,虽然他的所谓喜欢就是占有。
“哎,救你一命,算是我当初抛弃你对你的补偿了。”我低声道,有想要离开的欲望,不过把一个重伤病人仍在罕无人烟的荒野不是我一向的性格。捏了捏美男的脸颊,我恶质地又戳了戳,皮肤好得连我都要嫉妒——不过,听说这位睡美男的母亲是一位来自于遥远东方的女子,东方人的血统就是好啊,每个人的皮肤都是细腻的手感很好。
“唔——”低低的呻吟,睡美男醒了,他睁着深邃紫色的眼睛看我,满是迷茫,“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