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娃娃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坐起来,慢慢下床走出房间。
“娃娃,你怎么起来了?感觉怎么样?要不然咱们上医院?”妈妈关切地问道。
“妈,我没事,全是皮外伤。我想去接笑颜。”杨娃娃说。
“先别忙着接笑颜,跟爸妈说说,肖章因为什么打你?”爸爸问。
杨娃娃痛哭着将白雪梅的事讲诉了一遍。
“穷心未退色心又起,妈支持你,和他离婚,笑颜咱们杨家自己能养。”妈妈愤愤地说。
“你别唯恐天下不乱!”爸爸呵斥道,“娃娃,也许你冤枉肖章了……”
“女儿被打成这样,你还帮着那个混蛋!”妈妈气恼地打断爸爸的话。
“够了。”爸爸喝止道,“你到底想不想女儿好?”
“我当然希望女儿好,但是不等于逆来顺受。”妈妈不服气的和爸爸吵了起来。
“爸,妈,你们别吵了,这次我是铁了心要离婚,你们谁也不要劝我。”杨娃娃斩钉截铁地说,眼里却盛满泪水。
“娃娃,爸爸再问你一次,你真的决定要和肖章离婚吗?”爸爸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问。
杨娃娃抽泣着说:“他为了别的女人下这么狠的手打我,这样的日子我还能过下去吗?如果我还能忍让,那我也太懦弱、太窝囊了。”
“就是说,你对肖章彻底死心了?一定要离婚?”爸爸求证地问。
“是。”杨娃娃哭得泪眼莹莹。
“你还爱他吗?”爸爸又问。
“我恨他!”杨娃娃哭的稀里哗啦。
“有多深的爱就有多深的恨,娃娃,如果你对肖章彻底死心了,真的要放弃这段婚姻,那你为什么还哭呢?”爸爸叹了口气说,“你哭,是因为你伤心,你舍不得。你现在要离婚只是一时之气,等你想清楚了再做决定吧。”
“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和屈辱,你怎么竟帮着外人。”妈妈埋怨道。
“肖章是娃娃的老公,笑颜的爸爸,怎么能说是外人?倒是你,别一股脑地护着女儿,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没什么大不了的,别怂恿女儿不依不饶。”爸爸嘱咐说。
“肖章把娃娃打成这样,难不成我还要把女儿送回去让他打啊?”妈妈气愤地安慰道,“娃娃,你就在家住下,把笑颜扔给肖章,让他自己带,我看他能不能抱着女儿搞婚外情。实在不行,离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妈妈义愤填膺。
“你这是干什么?支持女儿离婚?把肖章叫来,有些事还是当面锣对面鼓说清楚的好,我也想听听他打算怎么办?”爸爸说着,拨通了肖章的手机。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再拨。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这个时候把手机关掉,他到底要干什么?难不成肖章真的想离婚?”爸爸叨念着,又说,“娃娃,如果肖章真的想离婚,咱们杨家也不怕,爸去你那儿,问问肖章的意思,如果他铁了心要离婚,爸就把笑颜接过来,孩子咱们杨家自己带,决不能落后妈手里。”爸爸说完出了门。
“娃娃,你饿不饿,要么妈给你煮碗面吧?”妈妈说。
“妈,我吃不下。”
“那你回屋再睡一会儿吧,约莫不行,咱们就上医院。”妈妈心疼地说。
杨娃娃点点头,转身回了房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万千,她和肖章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而今却是这么苍凉的处境,是爱情变了质?还是这世上跟本没有真爱,只是杨娃娃一厢情愿的幻想。
时钟滴滴答答地跳动,仿佛她的心跳,随着谁?伴着谁?
“叮咚……”门铃响了,杨娃娃忽然间有一种窃喜,会是肖章吗?想不到此时此刻,她对他仍然眷恋。
“你还有脸来呀?”妈妈不悦地问。
“姥……姥……”是笑颜稚气的声音。
“笑颜,姥姥抱。”妈妈说。
“别站在门口,进屋说话。”是爸爸的声音。
“妈。娃娃怎么样?”是肖章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很嘶哑。
“托你的福,没被你打死。”妈妈讥讽地问,“肖章,娃娃犯什么错误了,是做贼了,还是养*汉了?让你出手这么重?”
“妈,我……”肖章无言以对。
“哦,对了,是娃娃不让你搞外遇吧?”妈妈讥讽地说。
“够了,今天是解决问题,不是制造问题,把你那唇枪舌剑收起来。”爸爸喝令道。
“我就是气不过,搞破*鞋才搞出理来了,班也不上,老婆孩子也不管,不随他的意还打人,这世上有没有比这更没有良心的人了?肖章,你倒是说说,我们杨家哪点对不起你?娃娃哪点对不起你?……”
“够了。”爸爸吼叫着打断了妈妈的话,又说,“架已经打完了,不管谁是谁非,伤害已经造成了,现在咱们要说的是娃娃和肖章的这段婚姻是过是离?过,打算怎么过?离,打算怎么离?”又对妈妈说:“把娃娃叫出来,当面锣对面鼓说清楚。”
妈妈刚转身,便看见杨娃娃已经站在了门口。
肖章站起身走向杨娃娃,看着他的杰作——杨娃娃的满身伤痕,抚摸着她的脸,痛心疾首,问:“疼吗?”眼中泪光盈盈。
杨娃娃仰起脸,用冰冷的眼神望着他,倔强地回答:“不疼!”
虽然浑身的每一个关节都像开了缝儿似的,每动弹一下都会带来巨大的疼痛感,但是她咬着牙,倔强滴坚持着,骄傲滴仰起头。
“你们俩到底打算怎么样?这日子是过还是离?都说说吧。”爸爸说。
“爸,我不想离婚。”肖章斩钉截铁地说。
“我要离婚!”杨娃娃冷冰冰地说,不带一点儿感情。
“一个想离,一个不想离,这就不好办了。肖章,你倒是说说,你不想离打算怎么过?”爸爸问。
“好好过,我好好对待娃娃,不会再打她了。她也不要再胡搅蛮缠。”肖章说。
妈妈嘲讽地一笑,说:“不胡搅蛮缠?我想知道在你心里什么是胡搅蛮缠?你的意思是不是,你在外面胡作非为,搞婚外情玩女人,娃娃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好是两只眼睛都闭上,装作不知道,这样你才顺心如意不打她了?换而言之,如果娃娃不忍气吞声,就算是‘胡搅蛮缠’?就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