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那天出去见了不少人,要查到是谁在她耳边提起小宁还得一段时间。”关清树将那天的名单交给徐子阳,“不过其中有贺家和剑家的人。”
徐子阳敲敲桌子,“那个和贺家有关系的是谁?”
“他未必知道小宁会赌石的事吧?”张小宁每次赌石都有几人陪在身边,所以到现在,除了陆家兄妹和身边几个亲信,没人知道其实赌石的是张小宁,贺家的人怎么会知道?
“剑南夏并不笨,剑夫人猜不出,并不代表他想不到,你去查查,最近剑夫人都见过什么人?公盘的事刚过去没几天,应该很好查。”
郭咏琰点头。
此时的吴氏还想着找个徐子阳不在的时间再找一次张小宁,就算是拿不到钱,也要拿些翡翠去拍卖,她的儿子正急着用钱。
只是徐子阳已经疏忽了一次,又怎么会还让她钻空子,在她还在借钱的时候,徐子阳直接动用了几人先前在南边埋下的钉子,徐胜任上大幅亏空的事瞒不住了。
吴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徐扬威咬咬牙,打电话给徐子阳,一通话下来,话里话外就是让他过去看看他老人家。
徐子阳冷哼一声,和他们对上,对方占了一个长辈的大义,他可没这么多时间和他们玩虚的,徐子阳直接说没空,挂断了电话。
张小宁捧着鸡汤喝了两口,小心翼翼的道:“要不,我们出去躲几天吧,这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他要是明着提出来,你也不能不帮忙。”关清树曾经告诉过她,当年徐扬威想从徐子阳这里拿他父母的抚恤金,就是打着家里困难,先借一笔的主意,还请了军区的几个老家伙来帮腔。徐子阳硬是冷着脸拒绝,这也是为什么徐子阳在长辈们跟前不太讨喜的原因。
不说那些和徐扬威交好的,就是像郭咏琰这样的,即使对徐扬威的作为不齿,但还是对徐子阳对他爷爷这样的态度颇有微词。这也是为什么,郭咏琰和徐子阳好得要穿一条裤子,而徐子阳却不常去郭家的原因。
徐子**本就不在意外人怎么看,他张口就要拒绝,却瞄到她还平平的肚子,想了想,道:“那我们去近郊避暑,咏琰在那边刚好有一栋别墅,我们到那儿去住几天,等天气凉爽一些了再回来。”
张小宁眼睛一亮,“好啊,那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明天就走吧。”张小宁早就觉得呆在屋里太闷了,孕妇又不能吹太多空调,还要喝那苦苦的中药。
“要走就今天下午走吧,咏琰那边一直打扫着,我们过去就能住了,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
郭咏琰听说徐子阳要带张小宁去避暑,羡慕不已,抱怨道:“……手底下没几个能用的,清树又不会做生意,现在什么都要我亲力亲为……”
徐子阳顿了一下,道:“先前在你手底下的那些人是怎么想的?”
郭咏琰迷惑,“哪些人啊?”
“聚全的人。”
郭咏琰:“……”
“要是可以,就把他们挖过来吧,毕竟是用熟的人,与其便宜了别人……”
郭咏琰一惊,“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这些事你别管,总之你要挖人就赶快吧。对了,我们去了近郊,再来后买菜不方便,给你打扫房屋的阿姨能不能留下?”
“她又不住在别墅那里,你们要想吃什么,就近买就是了,那附近不远就有村落,还是无公害食品呢,我和清树每年都是从那里买的,你要是想请人干活,还是另外再请一个吧。”
知道了有地方买菜,徐子阳自然不会再请人,他喜欢和张小宁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刻。
徐子阳的东西并不多,大多是张小宁的东西,衣服,鞋子,中药,药罐子,还有各种药膳方子,以及前两天郭咏琰刚送来的几块翡翠。
徐子阳将一块鸡蛋大小的翡翠塞到张小宁的手里,“你先拿着这个最小的,其他的到别墅后再抱着。”
张小宁舒服的呼出一口气,跟在徐子阳的身后上了车。
俩人的车才转过弯不见,另一边就开过来一辆车,那辆车直直的停在徐子阳家门前,吴氏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扶着徐扬威下车。
司机上前敲门,却怎么也没人开。
俩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司机有些忐忑,“首长,好像没人在家。”
“我今天上午才给他打的电话,现在他能去哪儿?再给我敲,就是他不在,难道她媳妇也不在?”
司机汗颜,看了看天际,现在才下午三点多,家里没人在家应该是正常现象吧?
“早就让你来找他了,你偏不来,现在阿胜被抓起来了,看你怎么办?”
徐扬威恼怒道:“什么叫抓起来了?他不过是配合组织调查,不懂就不要乱说。”
司机敲了近十分钟的门铃,很显然,真的没人在家。
徐扬威当场给徐子阳打电话,只是通了却没人接,一直打一直没人接。
徐子阳边开车,边快手的将声音调成静音,从后视镜上看到正昏昏欲睡的张小宁没被吓到,松了一口气,将不断闪屏的手机丢进包里,从包里又掏出一个手机,打开就放在旁边。
郭咏琰的别墅是三层小洋楼,后面带一个小花园,前面有一大片一大片的竹林,两路边也全都是竹子,要不是确切的知道这就是京城,张小宁几乎会以为来到了南方。
徐子阳见她好奇的盯着那些竹子看,就解释道:“这是咏琰读高中的时候弄的,那时候这地界偏僻,地价也便宜,咏琰就拖了清树拿了俩人的压岁钱把这一大片都买下来种竹子,说什么居不可无竹,这栋小洋楼却是七年前建的,我们几个常跑到这里来聚聚,走,我带你进去看看。”
“居不可无竹,这句话真是从满嘴铜臭味的郭咏琰嘴里说出来的?”
“你不要小看他,最喜欢附庸风雅的没人能比得上他。”
三层小洋楼,一层是两间客房和地下室及厨房,二层则是五间大卧室,三楼是健身房。
徐子阳带着张小宁去他住的房间,“二楼都是我们几个住的,每个人都有一间房。”
张小宁见上面挂着写着各人名字的牌子,徐子阳的房间在最里面,张小宁好奇的看着第五间房,“这是谁住的?”
徐子阳脚步顿了一下,表情有些莫名,张小宁好像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我们先进屋吧,看看房间的布置怎么样?”
“这是薛善住的,”徐子阳看着门上挂着的牌子,将牌子翻过来,淡蓝色的底纹,上面用毛笔写着的两个字如水般的温柔,好像是一个性情温和的人写的。
张小宁将几人的性格过了一遍,发现全对不上,徐子阳已经道:“这屋里的毛笔字都是他写的,他写的最好的就是毛笔字了,清树不止一次的说过,薛善更像古代的贵公子。算了,等以后有时间了我再跟你说,你先进屋休息一下,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累坏了吧?”
张小宁点头。
张小宁在这边呼呼大睡,徐子阳抱着她侧睡在床上,京城那边的徐子雄却没有这样的好运,他这两天瘦了一圈,眼睛泛红的四处跑。
虽说徐胜的下台有他的不作为在,但他并不愿意他蹲监狱,退休和坐牢是天差地别的。
徐子阳会出手,他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他的人才刚安排好,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徐胜就被双规了。
徐子雄苦笑,他最后虽然可以将徐胜摘出来,只是徐家这次怕是要伤筋动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