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凉刺骨的冷水顺着赵依洛的优美的身体线条汩汩的蜿蜒下来。她突然有点喜欢冲冷水澡的感觉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时刻保持清醒。
她用力的揉搓着她身上每一寸乌青的肌肤,像是一个患有洁癖证的小孩,不容半点污垢。由于她的大力,身上已经红了一大片。眼泪夹杂着花洒下的哗哗流水静静的流淌。她倏然觉得自己好脏,她的羞耻心和自尊心已经将她逼近死亡的边缘。
浴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的划开。厉泽阳上前一把将她的手拽紧,“住手!”这个女人是想把她自己揉烂吗?
视线慢慢的触及到她身上的斑斑吻痕,他的眼神渐渐的柔和下来。
感觉有种温柔的怜惜,“让我看看他有没有弄伤你。”谁知他刚一碰到她,她的脸色就展现出一种厌恶、恶心的表情。
她拼命的抗拒着他。身子躲在花洒的后面,他几乎是隔着重重的水帘与她四目的相对。
他刚要靠近,就听她兀自呢喃的说,“走开!走开!”身子下意思的向墙角缩去。
他不耐烦的一把拧掉了花洒投射下来的水柱,粗暴的将她从浴室的墙角拖了出来。她的手竭尽所有力气的捶打着他,抗拒着他。
她越是这样的抗拒他,他就越想征服她。他重重的将她扔在了床上,疯狂的亲吻着她,再她身上的乌青之处再度留下他的烙印。他丝毫不愿在她的身上看到别的男人的影子,他粗鲁大力的想抹掉她身上的属于朱源萧的味道。
因为她是他的,她只可以属于他一个人!
赵依洛的尊严让她不愿意被任何人再轻易的践踏,她死命的推拒着他给她的痛楚。“放开我!厉泽阳,你这个恶魔,不要碰我!不要!”她的声线里几乎可以听到呜咽声。
慌乱中,她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只见厉泽阳的脖子上顿时就浮现了出了五个令人发悚的血指甲印记。
他一把钳住她的狂躁不安的手,呼!的一声,赵依洛吃疼的将脸偏向一方,嘴角渐渐的有血渍在绵延。他狠狠的回敬了她一巴掌。
她羞愤的与他的直视,凌厉的眼神像是要一剑刺穿他的心脏。
她发疯似的吼道,“厉泽阳!你这个混蛋!在你的眼里我就这么下贱不堪吗?我当真连一个妓女都不配吗?还是其实在你的心里我只是一件可以被你随意利用的玩偶?既然你这么恨我,为什么不干脆叫人杀了我?”
他低头俯视着身下泪流满面的女人,笑,“妓女?”他冰凉的指尖玩味似地撩拨着她的耳鬓的碎发,他一把将她狠狠的压进床上,“你听清楚,赵依洛!就算你是妓女,也只能是取悦我一个人的妓女!你这辈子除了我以外,不可能再有别的男人!至于,玩偶,你别忘了是你要跟我订立下契约交易的!”
“我现在就告诉你,这次的交易和你合作的非常愉快!所以,我也会答应你的条件,放了你的伙伴。”
他久久的凝睇着她。嘴角微微的上扬,似在耐心的欣赏着一件稀世宝贝。
她落尽泪珠的眼眶在他的黑眸中读到了欲望的怒火,她的心像是一摊死水,也许这就是她和他之间的宿命……
华丽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宋夫人趴在床前悲恸到伤心欲绝。她满眼泪花的注视着床上那瑟瑟颤抖的人,红得发黑的血如泉涌般的凝聚在手腕和脚后跟的经脉处。
桑梓的血红将白色的床单染红了一大片,床上的人嘴里微微发出悲鸣。他的四肢都被厉泽阳的人挑断了经脉。他现在形同废人。
“怎么会这样啊?我的萧儿,妈知道你痛!知道你难受,你放心妈一定会请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把你医好。源萧你是妈的命根子,妈不会不管你的。”
“爷……爷……”朱源萧的喉咙里发出孱弱的声音,眼神望着同样站在床前一语不发的朱启泰。
朱启泰有些恍惚的慢慢将脸靠近他,听着他仿似呓语的声音有些急切的说道:“爷……我……我是被人……陷害的!”
他依稀还记得昨晚他在一家酒吧里喝完酒出来,半路上便被人从身后用袋子套住了头,只觉得脑子被什么东西大力的袭击了一下,他就晕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出现在那间豪宅里了。
他慢慢的走进去,结果看见只有以前在金壁王朝打工的那个服务生。一时色迷心窍才会对她做出那种事情来……
现在想想,这一切都不是巧合,倒像是有人进行布置了一个完美的局,等着他上钩!
朱启泰摸摸他还有发烫的额头,声音里有些沙哑,“孩子,爷爷的好孙子,爷爷都明白。爷爷会替你做主的。”
转眼看了一下旁边的私家医生,然后又对着朱源萧说,“乖乖的打一针,打完针之后,你可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爷爷会帮你的,放心吧孩子。”
“爷……”朱源萧的眼神恋恋不舍的望着朱启泰。
只见朱启泰朝医生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纤细的针尖刺进了朱源萧的手臂,渐渐的他合上了眼睛,没有丝毫的痛苦、狰狞的表情。看起来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
“萧儿,萧儿”宋夫人觉得有些不对劲,轻声唤了他几声,见朱源萧没有丝毫的动静,猛的推了推他,只见他的手臂冷不粹防的耷拉在了床下,“萧儿!”
宋夫人的立刻扑到在了他的身上,“不要走!不要丢下妈妈啊!”
她突然止了声,冲到朱启泰的面前,“爸,你到底叫人给萧儿注射了什么?”她的眼神里透着一丝绝望。
朱启泰背过身,不愿意见到她那哀伤的眼神,阖上双目,淡淡的开口,“安乐死。”
决堤的泪水一发不可收拾的奔涌而出,她无力的跌坐在冰凉的地上。
朱启泰长舒了一口气,杵着拐杖异常镇静的转身走出了房间,然不经意间,依稀可以窥见他微微下垂的肩胛,依旧在瑟瑟的战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