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双方的战事仍无半点的进展。齐将军每日里忧心重重,眼见军中粮草一日少似一日,而城中的百姓也开始缺衣少食,急待救济。这还不算,现在又有大批的清朝牧民悄悄地迁到沙俄境内,真是内忧外患,举步为艰。
这些还不算,最让他担心的是军中的将士们。这场战乱已经僵持了近半年之久,正是兵疲将乏之时,再加上新年已近,正是全家团圆的时候,将士们的思乡之情,思亲之痛都一起涌上心头。在这中情况下,如果安抚不妥,军心一散,那就不堪一击了。守了这么久的防线说什么也不能在自己的手里被攻破,更不能把大好的河山,拱手让人!
于是便来找林岳商量到:“眼看着这战事在短时间内是无法结束的。可是军中的所需已经寥寥无几,维系不了多少时日了。还得请林将军辛苦一趟,再回次京城,筹备些钱粮。否则粮草一断,这半年的努力就将功亏一篑了。”
林岳忙说到:“将军所虑极是!可是看眼前的光景,竟是无止无休,再这么耗下去,就是供给不成问题,军心也会成为问题。我们还得赶紧从根本上解决才是。”
齐将军说到:“我又何尝没想到这些?可是此次平乱的对象,已经不是过去的番帮小国,沙俄的人口和土地的面积都不逊色于我大清,想要彻底战胜他们,也绝非易事!”
林岳说到:“听说近日宝玉和那几个沙俄兵士的关系发展得还不错,不如我们到他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齐将军点头,二人一起来找宝玉。
宝玉不但和这几个俄兵学习了大量的俄语,还了解到了不少沙俄的历史和文化,以及内部的一些矛盾和纠纷,尤其是双方的将士的心理,以及对早日结束战争的渴望。他刚把一些有关的资料整理出来,齐将军和林岳哥哥就来了。
见是他们两个一起来,宝玉就知道一定是有事情,忙站起来让座。二人也不客气,待三人坐定后,齐将军开门见山地说到:“听说你近日从那几个俄军的嘴里,了解到不少敌军的情况,可想到了什么退敌的良策?”
宝玉见问,沉吟了半晌才不得不说到:“自古武将都是主战不主和的,不过历史上也不乏以和谈解决纷争的史例。目前的局势持续已久,如果用战争可以解决,也就不至于拖延到今天了。况且双方的将士们都已经是身心俱疲,不益再站。我个人认为,现在可以试着用‘议和’的方式来结束战争。”
齐将军说到:“若依我的意见,自然是宁可战死也不会和敌人讲和的。可是想死容易,难的是如何能饱疆卫土,如何能保全这数万将士们的性命!事已至此,也只好向皇上禀明,看圣上如何裁度了。”
林岳说到:“事不益迟,将军您这就拟了折子,我明日就动身进京。”齐将军点头,有对宝玉说到:“还要烦劳贾将军把沙俄的情况细细写明,尤其是议和的内容和条款都要拟出来,也好请皇上过目。我这就去写奏折,明日一并带进京去。”宝玉忙点头答应了。
宝玉送走了二人之后,忙按着齐将军的意思,把自己了解到的敌国情况一一写明,又检查了两遍,确定并无不妥之处,才亲自送给齐将军过目。齐将军也很满意,尤其是宝玉提出的议和的理由、内容及条款的陈述,更是具体详实,不但具有很强的说服力,而且一切都围绕着大清的利益,切实可行。不由从心里赞叹宝玉的才智和能力。
宝玉见齐将军没有疑义也就告辞出来了。想到林哥哥马上就能回到家里,见到久别的亲人了,他真羡慕哥哥,此时他多想和哥哥一起,飞到妹妹的身边!妹妹啊,你可知道我对你的牵挂和思念?
想着想着,宝玉又拿出那方秀帕,一时思绪万千,愁肠百结。他撕下战袍的一角,在桌上展平,提笔在上面写了一首《醉花阴》:望断天涯归无处,风雪英雄路。夜半拾旧梦,难饮别愁,远眺潇湘暮。冷月花魂仍如故,怅惘伤无数。别泪莫轻流,香满红楼,又是柔肠妒。写罢仍不满意,又在后面加了一句苏轼的词:“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次日林岳带着给皇上的奏折和将士们给家书,起程回京。这里宝玉则开始为议和做准备。齐将军又命令各部分的首领做好士兵们的思想工作,除了给予物质上的鼓励,更重要的是做好心灵的抚慰。要上下一心,为最后的胜利做好准备。
再说林岳带着自己的部下,日夜兼程赶往京城。没有了保护粮草的负担,回来的速度自然快了很多。这日晌午,队伍已经进了京城。来不及回家,林岳直接来到宫门口,请求立刻叩见皇上。
皇上正在和北静王爷在下棋,听说林岳回来了,忙下令命人请进宫来。只见林岳风尘仆仆地走进宫中。北静王爷忙迎了出来,皇上也忙站起来说到:“林爱卿一路辛苦了!前方战况如何啊?”北静王爷也关切地问到:“齐将军他们都还好吧?”
林岳忙跪下回到:“启禀皇上,北疆的战况并无进展,而且现在军中的粮草又已不足,北迁的牧民仍有存在。这是齐将军的奏折,详细情况都写在上面了,请皇上过目!”
皇上接过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不仅皱起了眉头。看完把奏章递给北静王爷,北静王爷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也是满脸的凝重。皇上说到:“王爷以为如何呢?”
北静王爷说到:“议和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目前首先要解决的是前方将士的吃用问题。不管是战是和,我们都要尽快筹集粮草,早点给前方的将士们运过去。”
皇上说到:“林将军旅途跋涉,很是辛苦,就先回去休息吧。粮草的事,明日早朝就议此事。”林岳忙谢恩回府去了。皇上又对北静王爷说到:“你再仔细看看这奏折,我们难道还真得议和不成?”
北静王爷把齐将军的奏折和宝玉的奏章又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对皇上说到:“看来我们这次的对手已经不比从前了,而且双方已经僵持了这么长时间,确实不宜再战下去了。而且明日的粮草也是一个大问题,前些日子老丞相的话决非危言耸听!如此耗下去,对我们确实不利。再看贾将军的方案,议和是势在必行的!”
皇上说到:“其实北疆战乱拖延这么久,朕也想到是哪里出了问题。没想到是碰上了硬钉子。既然是战争无法解决的问题,我们自然也没必要再继续浪费人力和财力,和他们耗下去了。可是议和是件大事,谁又能当此重任呢?”
北静王说到:“这等大事,皇上一定要心中有数。至于谁去合适,也等明日早朝再议吧。”
再说林岳回到家里,林夫人高兴得流下泪来。忙吩咐家人抬上热水,替林岳梳洗。夫妻俩久别重逢,自然有诉不尽的离情别绪。
黛玉见哥哥回来也很高兴,又见到宝玉的战袍提词更是愁肠百结,泪眼婆娑了。她为他的英勇和顽强而自豪,也为他的受伤而心疼难过。那个驰骋疆场,血染征袍的宝哥哥,什么时候能回到自己的身边呢?
手捧着这一角战袍黛玉不禁感慨万分,从这一角袍布不难看出,征衣的粗糙,再看上面的斑斑血迹,就知道他们是怎样的浴血奋战,出生入死了。将军尚且如此,那些兵士们就更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