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侯夫人莫言自从听到外面的那些对好友不好的传闻,心里一直很记挂她,可偏偏的家里又出了那样的事情,你说谁家没事被硬塞进来两个碍眼的心里能舒坦。
看着那两个妖艳的女人处理又不能,不处理想起来就如鲠在喉,就说她最近也是心烦意乱的,加上凌王爷要出征,又听永平侯说起月相被皇上气的在朝殿上晕过去,她自然知道这个时候不好来拜访,只好忍到现在才过来。就连宝贝儿子宇哥儿她都没有带过来,只是一心想来安慰好友,可谁知,这位凌王妃却是优哉游哉的。
月婆娑听见那边传过来的“哼”声,拿起锦帕掩了掩口,端起茶轻轻地喝了几口,滋润了一下嗓子。
“说起来你最近怎么样?”月婆娑可是听说了,皇上给永平侯送美姬的事。
提起这个永平侯夫人就来了气,可是又想起来了什么,一下又蔫了下去。
“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说我们怎么就会遇上这样的事情呢!”对着面前的花瓶发了会呆,转过脸来一脸悻悻。“有时候想想,人生啊,酸甜苦辣各种滋味,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她说的是自己,又何尝不是说给月婆娑听呢!
永平侯跟夫人一直恩爱有加,而且绝对是个顾家的五好男人,未结婚前,连个侍妾也没有,结婚后,连个同房丫头也没收,不能不说是个洁身自好有主见的男人。皇上赐给他两个美姬,他不能拒绝,却只是好吃好喝的派人好好的伺候着,大抵只要她们不惹事,也就放任她们在府里一直养老。
其实凌王爷风羽凌也是个另类,按说皇家的人,过早的宫廷生活使得他们早早的接触了人性的各种灰暗,可是风羽凌的凌王府目前仍然是个没有纷争的所在,至少目前女人,府里只有凌王妃一个。
月婆娑忍不住轻叹,大约王府里没有纷争的宁静日子就要到头了,不过上天总算待她不薄,她还有很多爱她的人,也还有更多可以去爱的人。
她不禁笑出了声,一边的永平侯夫人递给她一个白眼,“傻笑什么,没看见人家正在悲风伤月吗?你还有心情笑!”
月婆娑轻轻地摇摇头,“悲风伤月的事情本该是雅人才能做得来的事情,你……”美丽的大眼睛上下瞄了她一眼,“大约是不合适的。”
那边就附和着,“是呀!我们都不是适合矫揉造作的一类。”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眼睛微微的眯着,峨眉微蹙,还真是让人有多无奈就多无奈!
月婆娑躺下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我以前看过这样一些话。”
“男人的爱是俯视而生,而女人的爱是仰视而生。如果爱情像座山,那么男人越往上走可以俯视的女人就越多,而女人越往上走可以仰视的男人就越少。”
“还真是很富有哲理的话呢!”
永平侯夫人莫言在嘴里喃喃低语,“男人的爱俯视,女人的爱仰视,”说的好似呓语般,好长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都在回味什么,又好似睡着了。
“月牙儿?”永平侯夫人的声音很轻,那边没有反应,就在以为那边睡着了时,那边传过来轻轻地答应。
“嗯”
“那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这么拖着吗?”永平侯夫人莫言侧过脸看向那边。
月婆娑实在是个很迷人的女子,这样完美的侧脸,光滑细腻的肌肤,饱满好看的额头,长如雁羽的睫毛,眉如远黛,眼如秋波,唇如点绛。身为女子她有时候想起来都会嫉妒她的美貌,这样美好的女子就是应该被捧在手心里好好地疼爱的,可她总是多了一些不该有的坎坷。
“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做?横竖都要等他回来以后才能有结果。”月婆娑回答的有些轻飘,似乎不是那么上心。
莫言也不想一再的提起让她堵得慌,听她这样回答,也就不再多问。
月婆娑一直是个有主见有思想的女子,莫言觉得,她一定会好好地解决的。
俩人都不在提起那些令人糟心的事情,月婆娑问起了宇哥儿。
“今天怎么不把宇哥儿带过来?”也是很久不见他了,还真是想念那个粘人的小家伙。
提起儿子,永平侯夫人就来了劲,谁不喜欢别人提起自己的孩子呢?何况月婆娑也不是外人。
“他一直是吵着要来的,”说起儿子,莫言一脸的幸福,“不过你也知道的,侯爷那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宇哥儿一直跟着妇人混在一起,正打算请了先生给他启蒙呢!”
月婆娑有些惊讶,这才多大点呀!就要给他正式的授业了,古代人的观念就是强啊!
“已经请好是哪位了吗?”启蒙老师很是关键,作为干娘,自然要过问一下的。
“还没有,看了几位,侯爷都不是很满意。”永平侯夫人摇摇头。
月婆娑心念一动,“我倒是有个人选,就不知姐姐想找什么样的呢?有什么具体的要求?”
永平侯夫人就笑骂她,“你有人选还藏着掖着做什么,不赶紧的说出来。”语气里甚是鄙夷,意思说,你好歹也是宇哥儿的干娘,沾上个‘娘’字,怎么不操心‘娘’该做的呢?
月婆娑对她的波及无辜表示好笑,“你先前又没有说要给宇哥儿要老师,我怎么会知道!”斜睨了她一眼,“早知道就不说了,还遭你编排!”
说完果然不再提那位先生的事情,反倒是把永平侯夫人将了回去。
莫言就涎了脸伸过半个身子,摇摇凌王妃月婆娑的胳膊,“好妹妹,你可不带这样的,姐姐向你赔不是。”说的是赔不是的话,可是脸上话里一点个诚意都没有,月婆娑跟她自相交以来,也摸透了她的性子,哼了一声,两个人却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月婆娑就大体的说了那魏先生的概况,“是大兴戊戌年的举人,后来又连考两次不中,家里也无力负担,现在靠替人写书代笔做营生,人品倒是很不错的,是个有骨气的。”
永平侯夫人听说是个举人就有些心动,她自然之道月婆娑得眼光自是不会错的,可到底是给儿子找老师,不可马虎,嘴上答应的话就有些迟疑。
月婆娑这点还是知道的,永平侯是个很严谨的人,而且非常博学,对作学问几近苛刻,不然的话,永平侯府乃是武将起家,逝去的老永平侯更是没有读过多少书,而永平侯容谦本身却是很有学识,除去自身的喜爱,他对学问的执着渴求可见一斑。
而对于儿子的授业老师自然更是不能马虎,所以永平侯夫人才会有些犹豫。
月婆娑笑了笑,“姐姐,这人虽是我推荐的,但是术业有专攻,我们在内宅里到底见识浅薄些,最好还是让侯爷能见上一见,亲自考察过了再说。”
永平侯夫人莫言那里会不知道月婆娑这是在给她台阶,虽然她做了这人情,却还能尊重别人的意见,让人接受了这份情谊又不觉得心里难受。
心下感激,嘴上也就笑开了,“还是妹妹想的周到,这样自是最好不过的,回头我就跟侯爷提了,明天就让他去府里给侯爷看看。”
月婆娑知道莫言这话里实在是给她很大面子的,且不说成与不成,就说明天就考察看看,那不是一般人可以得到这句话的。
两人又谈了一些别的话题,说起马上就要到来的六月初六姑姑节,月婆娑不禁想起,不知道二哥回不回来?她一直盼着见到本尊的二哥,总是对那个被几个丫头描述的有些神话的人有些质疑,不过到底还是心存好奇的。
又想起远去平壤的凌王爷,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进行的顺不顺利。古代的交通差,连带着信息的传递也慢,这样算起来他已经走了快要十日了。
听说平壤民风开放,会不会再整回来个平壤女呀!
赶紧的“呸呸”两声,心里念叨坏的不灵好的灵。
看着好友怪异的举动,永平侯夫人莫言心里诧异不已,这是做什么呢?心里想到,嘴里也说到了,“这是做什么?又是皱眉,又是呸呸的?”
月婆娑自是不会说出心中的想法,不然就会被莫言逮着机会好好地奚落,只是笑着说,“没事,没事。”
永平侯夫人莫言料定她定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也不点破,由着她掩饰过去。
宜浓进来,对着二人福了福身,“王妃,午膳准备好了,这就上了吗?”
不知不觉两个人竟然说了那么久了吗?二人相视一笑,携手去了西厅的餐厅。
两人在小餐桌上分两边坐了,宜浓就对外面喊了一声,“上菜了。”
菜色并不非常的丰盛,但是让人一看就很有食欲。
永平侯夫人就看着菜色,先是上了一盘虾仁,头去掉,外壳去掉,独独留了尾部的一点不去,再加上相宜的衬托,很有意思。陆续的又上了几个菜,六菜一汤,月婆娑倒不觉得怠慢了她,抬手请她,“慢用。”
大家相熟的很,自是不用客气,她自是知道月婆娑的习惯,不喜欢铺张,也不喜欢大鱼大肉,她崇尚养生,菜色大多吃的是蔬菜。
抬手夹了一块鱼,谁知那鱼竟然蓬蓬松松的,放进嘴里,的确是鱼的味道,认真看了一眼,确实是鱼头没错,看见莫言递过来的询问眼神,月婆娑笑了一笑,“鱼松鱼,我想的。”
月婆娑的确爱吃,也会吃,几个菜,竟然被两个人吃了个差不多。
饭后,漱了口,永平侯夫人很不雅观的打了一个嗝,“要是天天的这样吃下去,一定会很快变成猪的。”不过口气甚是满足和惬意。
一众侍候的在后面听见俱都抿嘴而笑,气氛一时间好极了。
又再坐了一个时辰,永平侯夫人莫言就起身告辞了,她是瞒着宇哥儿出来的,被他知道,少不得落他埋怨。
月婆娑亲自送她到门口上了马车,自是承诺过几天就去看望宇哥儿,见马车远去,也领了丫头们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