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就是月婆娑扭到了脚,好在只是踝骨错位,但也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敢下地,还要忍受流苏和紫苏的内疚,每次看见她烫脚推拿就眼圈发红,惹得她直翻白眼。
风羽凌自那天看见月婆娑泪眼蒙蒙,脸颊红肿的模样,不知怎么心里就那么动了一下,这几天倒是天天来看她,还送了很多的药品和补品,就是不提那天的事情。他不提月婆娑也懒得说,送了东西照收不误,神色也不出什么异样,好似对王爷越发的恭敬了。
这样的月婆娑是风羽凌没有想到的,没有任何的抱怨,没有任何的不满,不过看她一瘸一拐的还要给自己见礼,让他心里竟产生了些许的歉疚,他总觉得她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具体是什么,也说不上。
月婆娑看着那只修长宽大的手在桌子上“哒哒”的敲着,每天都是这样,来了半天也不说话,有时候也会盯着她看好久,月婆娑心里就超级郁闷,虽说被这样的一款帅气迷人的型男专注深望的情景应该是很多偶像剧的范本,可他的眼神跟探照灯一样,搞得月婆娑暗地里起鸡皮疙瘩,瘆的慌。
她明白,他在等,而她又何尝不是在等,两个互相探究又不肯靠近的人,注定不应该有交集的。
月婆娑前世的时候听到一句名言真理,我不记仇,有仇都是当场就报了。于是紫苏在萧落落的身上撒了痒痒粉,这种粉末,若是没有及时的得到解药,非把身上抓下一层皮不可。
当日,趁着风羽凌出去协调的空隙月夫人就交待了,回去不要漏声色,等她的回话。晚间就收到月丞相派人送来的纸条,“忍而后发,一切有爹在。”
于是,月婆娑也乐得自在,每日里还跟平时一样,看看书,跟丫鬟们聊聊天,有时也做做针线,风羽凌来了就恭敬的伺候着,丝毫不提那天的种种。
第二日就传出,萧侯爷仗势欺人,女儿也是恃宠而骄,并且传言萧落落在战场的功劳都是别的将士用生命换来的,她萧落落不过是攀了高枝,捡了便宜。
第三日又传出萧侯爷这样有恃无恐的让女儿打王妃,是觉得整个大兴是他们萧家打下来的,眼里根本没把皇上放在眼里。
昨日传的更邪乎,说宫里有人好办事,还说皇上不过是个傀儡,气的今上在金銮殿上拍碎了龙椅。
今日是第五日了,月婆娑不禁感慨,群众的力量果然是无限强大的,舆论的大潮所向披靡呀。
“不想知道点什么吗?”风羽凌终于开了金口。
“什么?”难为月婆娑正在走神。
风羽凌今日也好脾气,“不想知道皇上的惩处吗?”又是那种幽幽的眼神,“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吗?”
“王爷”,月婆娑正了脸色,敢情他以为受委屈的还是那边!
“首先,妾身对皇上的决策并不感兴趣;其次,王爷需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才好;最后,妾身才是被打了耳光的那个。”月婆娑竟然用了相当严肃的语气来说这些话。
风羽凌没想到等来这样的回答,她让自己认清身份,这个女人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
“皇上夺了萧侯爷的兵权,责令在家反省,更让其严加管教幼女,半年的禁闭,克扣半年的俸禄。”风羽凌的语气里已经毫不掩饰的掺杂了怒火,“你在落儿身上撒了什么?”
落儿?那么亲切的称呼,他和他们才是一家人吧,自己算是什么呢?不过一个局外人,是个应该打掉牙吞进肚里的人。
风羽凌进而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本王却不知,月丞相一介文官也能行军打仗,攻应防守?”眼睛斜睨着月婆娑,“还是说,月家有更合适的人选呢?”
还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月婆娑生气了,她真的生气了,这个男人他明白他在说什么吗?这样的话传到皇上那里就是大逆不道,就是谋害朝臣,就是舞段营私。
“王爷”,月婆娑猛然起身,“若是您对妾身有什么不满,妾身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语气一转,“我爹爹十八岁入朝为官,兢兢业业几十载,当不得王爷如此的称赞。”
风羽凌看着面前的女子,国色天香的脸蛋上还是温柔得体的笑容,不过气势已然变了。
“当不得?”风羽凌跨进一步,“哪又有谁能当的?”
月婆娑因风羽凌的跨进还有他刻意散发的气场,感到了很大的压力。这个时候,她没得选择,更没有退路。古人把孝道封为第一位,即便不是自己的亲爹,也不容忍这样被人贬斥。
她紧紧地盯着风羽凌的朗目,那双眸子闪耀着慑人的光芒,想要慑你的魂魄,掌控你的内心。前世她选修过心理学,此刻谁退缩谁就输,永远被对方压的抬不起头。
风羽凌内心里很复杂,她堪堪才及自己的肩头,这样的对视就需要仰视,这样看去,她很娇小,两颊因为愤怒带了淡淡的红晕,比上好的胭脂晕染的还要娇嫩。玉足刚泡过药浴没穿袜子,可以看见左脚莹润如玉珠的脚趾头,左腿在轻轻地颤着,是因为疼痛吧!
这样的她是他不熟悉的,风羽凌在内心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下去。”
月婆娑看风羽凌盯着她的脚看,脚趾头轻轻地卷缩了一下,下去?她转头看紫苏和流苏示意她们过来服侍自己。
两个丫头还没动,又来一声,“听不懂本王的话,下去。”这次明显是对紫苏和流苏说的。
两个丫头没动,看着自己的主子,月婆娑就点了点头,又摇摇头,无碍的,你们下去就好。
月婆娑一声轻呼,人已经凌空而起,吓得走到门口的二人一起回头,只看见王爷抱着王妃去了卧房。
“你快放下我”,月婆娑急的敬词都忘了。
“你发的什么疯?”
“啊”
风羽凌偏就不回话,坐在床边,把月婆娑翻过来压在腿上,“啪啪”的一掌掌的打在屁股上。
月婆娑觉得一下卡壳了,他,这个男人竟然在打她的屁股,“啊”,她大叫了出来,极力挣扎。
风羽凌一下十几巴掌拍下去,心底的火早已经下来了,这个女人怎么不喊了,也不挣扎了,不会这么不经打,晕过去了吧?翻过身,月婆娑拿手臂挡着眼睛,下嘴唇已经咬出血来。
她觉得没法活了,被一掌拍死也好过被人按着打屁股,她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被男人打了屁股,越想越觉得还是死了的好,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风羽凌看着被咬的出血的凌唇,只想快点把它解救出来,“你松开嘴,都出血了”,语气竟然带了焦急。
胸口在快速的起伏着,鼻息的声响很急促,可见主人在极力的忍耐不要哭出声来。
他不明白自己刚刚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就打了她的屁股,他用了那么大的力气,一定很疼吧。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我刚才……”
他想说道歉,可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并没有这样想过,“你把嘴巴放开,听话,嗯。”语气里带了诱哄。
月婆娑却一下跳了下去,因为脚伤还带着屁股火辣辣的痛,竟然一下坐在了地上,“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风羽凌还保持着抱她的姿势,怀里空荡荡的感觉,让人怅然所失。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小脸,带着愤怒和羞辱的控诉,泪珠大颗大颗的落下,混着嘴唇的血分外的妖娆。
“你走,你走,”月婆娑的教养让她说不出难听的话,只好一再重复这一句。
风羽凌觉得心里胀的难受,他想去扶她起来,被她一掌推开,看她跪坐在那里压抑的哭泣,突然不忍再看下去,“地上凉,你快点起来。”
他大踏步的走出去,生怕慢一点自己就会做出不可思议的举动。刚刚走到外室的门口,里面传来嚎啕大哭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心碎,带着宣泄的突破。要迈出的脚就停了下来,一只门里一只门外。
紫苏和流苏心下一惊,就要进去,风羽凌鬼使神差的收回了外面的脚,关上门把人堵在外面。他就着关门的姿势站在那,慢慢的摩挲着右手,有些麻麻的,他知道自己的手劲有多大,也知道刚才的下手有多狠,她一定怨恨死自己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暗了下来,里面的声音也慢慢的低了下来。
风羽凌走进去,看见月婆娑蜷缩在地上已然睡去,看起来那么的无助和脆弱,像是遭到了遗弃,睡梦里也在低低的抽泣。
很小心的抱起她,还真是轻,因为睡着了,身体软软的,趴在地上时间太久了浑身冰凉。睫毛还是湿的,巴掌大的脸上满是泪痕,嘴巴已经肿了。
紫苏,流苏,宜浓和淡墨四人一声不响的站在外面,刚才的哭声把她们吓坏了,王爷又不让进,只能在这干着急。淡墨觉得不能再等了,如果出了事,她们以死谢罪是小事,可王妃就救不回来了。
“不行,我要进去看看,我等不了了。”
门一下打开了,风羽凌的表情看起来很奇怪,“进去服侍王妃,不要叫她”,说完大步流星的出了院子。
四个人一下如遇大赫快速的进去,点了灯直奔卧房,进去却又都不敢动了,王妃向里侧卧,盖着薄被,一动不动,紫苏颤巍巍的走过去,伸出的手抖得不成样子,鼻息温热绵长,她转过头眼泪一下出来了,门口的三个看紫苏笑着流泪,就知道没事,一起涌了过来。
看着王妃明显的泪痕,心思都不是滋味,四人分工,给屋里依次掌了灯,打水给王妃净面,退掉外衣。宜浓轻翻了王妃的衣服,看了眼脖颈,撸了袖子,对她们三人摇了摇头。
四人商量一下仍旧留下两人服侍,两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