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理?什么理你该找男方,找傅公子说去,当初你受的可是男方的委托,你这冒冒失失地跑来我富家说的又是什么理?”
见一向和蔼的富老爷子怒了,王媒婆倒堆笑讨好了起来,“富老爷可别生这么大的气,我这不也是为了傅公子和富小姐的事情着急吗?”
富老爷瞪了媒婆一眼,“着急?着急你就该不分主次,跑到我富家来兴师问罪吗?我看你急的不止是这婚事。”说着富老爷转头对着身旁的管家吩咐道:“李管家,你去财房支二十两银子过来给王媒婆带回去。”
王媒婆听了富老爷之前的话,肥脸本来是拉下来了的,但听完富老爷之后的话,立马又堆起了笑容,之前的话象是完全没听见过的一样。“看富老爷说的,我王媒婆最放在心上的向来是别人的姻缘,钱不钱的不重要,我就是来看看富老爷的态度,看这亲事能不能尽快地给办了。也安了富老爷、富夫人的心不是。”
富夫人抿了抿嘴,脸色不太好看,“王媒婆还真是一片好心。”
王媒婆笑着走向富夫人,习惯性地一甩手中的丝绢,“富夫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富夫人瞟一眼王媒婆也不说话。
王媒婆见状,笑容疆了疆,“不瞒夫人说,外面的闲言碎语我也听了些,不过我可不像那些听风便是雨的人,我相信小姐的清白,这事夫人也不用愁,小姐以后的婚事还是包在我王媒婆身上,自会让夫人和老爷满意的。”
没想到古代的媒婆也是这么有商业头脑的一群人,现成的钱收了,还惦记着下一笔呢,什么相信她的清白,她凭什么可以相信她的清白?富金香还真想笑,却也一言不发。
富老爷有些不耐烦,摆了摆手,“好了,王媒婆,没事的话,拿了钱你就走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送客。”
站在门边的一个瘦弱小厮低着头应声进来,“是,老爷。”伸手对着王媒婆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王媒婆显然说得还意犹未尽,这样被人请出去,面子上多少有些过不去。
脸上的表情阴了又晴,晴了又阴,最终拎着丝绢向下一甩,道:“那富老爷、富夫人可不能贵人多忘事了,小姐的婚事包在我王媒婆身上,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富老爷叹息一声,起身离坐,朝着后院去了,富夫人在身后叫了几声,也跟了过去。
厅内只剩琴儿苦着脸看着富金香,富金香倒是洒脱一笑,“傻丫头,干吗这样看着我,怕我嫁不掉吗?放心才十五岁,又不是五十岁,总有一天我会把自己嫁出去的,到时还要给琴儿物色个好归宿呢!”
“小姐。”琴儿被逗得又羞又恼,娇羞地跺了哚双脚。
当初施熙宇毁她名誉的手段,她是打心底里鄙视他,可现在想来这件事对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让她暂时不用再面对逼婚的难题。
富家夫妇可没有富金香想得开,即使拉不下脸,可不怎么的,只过了一天,富老爷左思右想后还是决定去一趟傅家,富金香知道后,连忙找到了富老爷子。
富老爷子正在指挥着下人们准备着去傅家要用的礼品,“把这个也带上。”
“老爷,这可是你最喜欢的一对玉狮啊,也要送过去?”富夫人不可置信地问道。
“带上、带上,不过是些个玩物罢了。”富老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富金香大跨步朝着里屋走去,“爹娘,你们这是要把我倒贴给傅家吗?”
富老爷见富金香气冲冲的模样,屏退了一众下人,“金香你听爹说,傅家是你以后的婆家,不算是外人……”
“爹,你糊涂啦!什么婆家啊?人家聘礼都没下过来,你这还给他送东西过去,这要是传出去了,别人还怎么看我们富家,怎么看我?”
“老爷,金香说得对,以往你做什么决定我从不反对,可这次关系到金香以后的名誉啊,我们不能这么做,再想想其它办法,啊?”富夫人上前拉住富老爷的胳膊晃了晃。
富老爷一筹莫展地捶了下脑袋,“想什么办法?你不知道外面的人说得多难听吗?金香还有什么名誉?现在能让人家把她娶回去就谢天谢地了。”
富夫人闻言,不敢置信地看向富老爷,“老爷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金香可是你女儿。”
“爹,你也是这样看待女儿的?,连你也不相信我是清白的?”富金香刻意让自己去想以前不开心的事,逼着自己眼泪盈眶。
富老爷一下子怔住了,“金香,爹……爹当然相信你,只是……唉!”富老爷吱吱唔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叹息着垂下头去。
富金香走近富老爷,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道:“爹,清者自清,别人怎么看我我不管,可你是我爹,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不能把我当作一件脏东西一样的扔出去,我是你女儿。”
富夫人听女儿这么一说,心痛得不得了,一把抱住富金香哭成一团。
“好了,你们都别哭了,唉!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富老爸一甩衣袖,垂头丧气地向着桌旁的木凳子上坐去。
富金香收住眼泪,将富夫人抚起来站直,为她拭了拭眼角,走向富老爷身旁兀自坐了下来,“爹,我知道你和娘都痛女儿,都是为女儿好,可我不是一块破布,我也有自己的尊严,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一个不在乎流言蜚语,真心待我的人,而且我觉得我们富家目前最要紧的一件事并不是我的婚事,而是大哥的腿,如果现在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期,以后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富老爷抬起头来望着富金香,眼中有着欣慰,也夹杂着隐藏不去的痛色,“金香长大了,懂得为爹想事情了,可是你大哥……”富老爷一句话没说完,又开始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