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西把附近找了个遍,除了砸到姚倩的手链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哪里都没有姚倩的影子。
“姚倩——”她的声音的大路上扩散开来,却收不到一点儿回应。
“慢、慢一点,我不行了。”姚倩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实在跑不动了,干脆停下来大口喘气。“谢谢你啊,还麻烦你特意出来找我。”
牵着姚倩手的男人转过身,赫然就是自称是她粉丝的年轻店员。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说:“我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能丢下你们女孩子不管。你的同伴真的没事吗?”
想到孔子西,姚倩不屑地撇撇嘴,说:“你也看到了,那就一披着羊皮的暴力女,我看五百个大汉都不是她的对手。哼哼,她把我弄丢了看她怎么跟学校和公司交代。”
店员就跟着她笑,也不指责她的任性。“要不先去便利店里坐坐吧,你穿的太少了,生病就不好了。”
店员的话让姚倩很感动很窝心,就让他牵着手一起回到便利店。店员把唯一的一张椅子给她,自己去泡热茶。
姚倩坐在椅子上看着店员忙碌的背影感慨万千,心想当明星就是好,随便遇到一个粉丝都对她体贴入微,不知道她未来的老公会不会对她这么好。
“来,喝点热茶驱寒。”
姚倩难得很有礼貌地双手接过杯子,还道了声谢。茶是红色的,茶包浸在茶中摇摇晃晃,像是一个行动不便的白胖子,把她逗得“咯咯”直笑。
孔子西急得来回踱步。这时前方传来高声喧哗,她一开始以为是飞车党,便退到角落,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等那群人走近了才发现是熟人。
这群人个个衣冠楚楚,然而人手一个酒瓶,走起路来东倒西歪,时不时几个人撞在一起,一起倒地,然后又嘻嘻哈哈地互相扶起来,继续东倒西歪……走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唐少,他一张白净帅气的脸被酒气染得通红,东干一杯西干一杯,一瓶酒立刻见底。他酒瓶翻过来,最后一滴酒沿着瓶口转了一个圈滴到他嘴里……“啊哈!”他将瓶子随手一扔,扑到旁边的人身上抢酒瓶。那人自然不肯,两个人抢着抢着,越来越多喝光酒的人加入抢酒大军。混战之中,不知谁的手一滑,唯一的酒瓶落到地上碎了,酒水流了满地。
“碎了?”
“碎了!”
一群醉汉经过一番绞尽脑汁地商讨终于得出最终结论,再不管酒瓶,嘻嘻哈哈地勾肩搭背地一路高歌。
孔子西的眉头皱得死紧,一点不想和他们打招呼,转身就要离开。这时突然一人怪叫道:“美人香!”
其他人纷纷把那人围住,七嘴八舌地问:“什么美人香?哪里有美人?”
那人像狗一样夸张地耸动鼻子,左闻闻右嗅嗅,最后信手一指,“在那里!”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刚好看到忍不住回头的孔子西,一怔,然后口哨声此起彼伏。
“美眉美眉快快来,投入哥哥的怀抱,让哥哥好好疼爱你。”
“去你的,美眉是我的。”
“美眉,别理他,这家伙上完厕所从来不洗手。”
“你才尿尿从来不对着坑!”
……
泡妞也是一件有高下之分的技术活,在别人还在互相人生攻击的时候,唐少已经偷偷摸摸地溜到孔子西面前,他故作帅气地把头发一甩,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只已经萎了的红玫瑰塞进她手里,然后慢慢凑近她,往她的脸上吐了一口酒气……“啊!”
争吵骤然停下。大家纷纷看向声源,一滞,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只见唐少呈狗吃屎状趴在地上,美眉一脚踩在他的背上,正捏其他的下巴柔柔道:“本姑娘年芳十七,你送一朵枯萎的花给我是什么意思?讽刺我年老色衰还是丑不堪花!?”
唐少一边四肢乱舞一边大着舌头解释:“不是啊美眉,我也不记得这花怎么就枯了,你相信我,你就是那倾国倾城的貌,我就那多愁多病的身,我们……”
孔子西骤然加重手脚的力度,唐少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才嗲声嗲气并阴瘆瘆道:“你个银、样、蜡、枪、头~~”又是一用力,唐少顿时惨叫不止。
其他人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怕的,哆哆嗦嗦的挤在一块,齐声道:“女侠饶命!饶命啊女侠!”
她又好气又好笑,干脆大手一挥,大声吩咐道:“想要饶命可以,帮我找人,找到了就饶了你们!”
所有人一听立刻作鸟兽散,连找的人是什么样也不知道就开始四下翻找。有的爬上房顶,有的钻进垃圾桶,有的掀开下水道井盖……所有人之中只有一个人呆立不动,两手张开,一脚直立,一脚后翘。她好奇地问他在做什么,那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很深沉地回答:“雏鹰展翅。”她立刻了然,看来这人已经醉到以为自己是鸟类企图飞起来了,如果他是觉得飞起来方便找人,那比起其他人还算挺有脑袋的。又见那人突然身子前倾,将翘起的脚翘得更高,“小鸟放屁!噗——”
孔子西的脸瞬间黑了。
一群人沿着来路一路翻找,然后留下一地狼藉。同时离便利店越来越近。
姚倩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眼皮像涂了铅似的怎么也睁不开,耳边隐隐约约有走动声。她使出吃奶的劲,终于把眼皮掰开一条缝,模模糊糊地看见那个店员在她面前走来走去。她的嗓子像被卡住了,不仅干哑得厉害,还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想动动手脚,这才惊骇地发现手脚都被缚在身后,一点动弹不得。
“哟,醒了?”店员蹲在她面前,笑得眼睛眯起一条缝,“我都等得不耐烦了。我不喜欢强奸尸体,所以等你醒来。不知道大明星的滋味怎么样,听说现在的女明星没几个是处。”
姚倩一听顿时吓得大哭,浑身不停颤抖,然而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店员离她越来越近,一手搭在她的吊带上,用力一扯,露出半块粉红的小背心。
她的身子剧烈一颤,惊恐地睁大眼睛。
这时突然传来风铃清脆的响声。店员眉头一皱,迅速将一块布塞进姚倩嘴里,然后把人塞进收银柜下,自己扬起职业笑容走出来迎客。
只见一群醉得七倒八歪的衣冠禽兽蜂拥而进,像土匪进村一样,看见顺眼的吃食饮料就往嘴里塞,不顺眼就往地上扔。店员看得心里直滴血,但又不敢出言劝阻,暗道等会儿就把这火发到姚倩身上,狠狠弄死这娘们!
孔子西走在最后进来,看到这些人的做法也没有劝阻,直接来到店员面前微微一笑道:“你不又担心,这些人有钱,会赔偿你的损失,我也会帮你多要一些。”
店员傻傻地笑,有钱赔就好。他侧头看了一眼孔子西,她的皮肤白得几近透明,五官也不错,唉,今晚是搞不到手了,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
姚倩听到了孔子西的声音,像是黑暗中看到一缕光明。身子动不了,她急中生智把脑袋往柜壁用力一撞,声音闷闷的,在格外喧哗的店里几乎翻不起一点儿浪。只有一直关注她的店员注意到了,走到柜台前,装作捡起掉落的东西,往姚倩身上狠狠一踹。姚倩痛得呼吸一滞,眼泪更是汹涌而下。
孔子西看大家闹腾得差不多了,就招呼大家赶紧走人去找人,这次她在宣布找人之前具体描述了一般姚倩的模样和衣着。姚倩听着她努力保持平静却隐含焦急的声音,突然涌起强烈的悔恨之情。要是自己乖乖听话,不任性妄为、不轻信他人就不会落到这副田地,要是这次可以逃过一劫,她一定……然而她还没想好未来的路,孔子西并一群人已经走出便利店。她拼命摇头却没法阻止他们。
不要走!不要!求求你!
“没用的,人家去找大明星姚倩了,你就乖乖认命吧。不不,你还是不要认命,我不喜欢柔顺的女人,强奸就是越反抗兴致越高的运动,来来,快挣扎吧,我等不及了。”
姚倩感觉到血液的流速好像变慢了,身体随之一点点变凉。干脆死了吧,与其被肮脏的人折磨而死,不如自杀来得干净。
店员将手伸进她的裙子,用力拽她的内裤,她却一动不动,闭上眼,舌头慢慢地伸到两排牙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