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章写到铁男被发现女儿身了,可怜的连震云,被霹雳雷打的外焦里嫩,不知所措!!
如意看起来不过八九岁,身上着半旧鹅黄色江绸狐肷皮袍,里面一套半旧粉色对襟袄褂,下身着葱绿撒花棉裤,脚上一双葱绿软底绣鞋,鞋面绣了一对活灵活现的小兔子,看着甚是讨喜。她细长柳叶眉,一对水灵灵的大眼,鼻小而挺,双唇略厚,鹅蛋脸上略有些婴儿肥,一头浓密的青丝乌黑发亮,倒真是个小美人儿。
看见他们,她水汪汪的大眼一眨,抿唇一笑,左边脸颊一个酒窝显现,那笑就甜到人心里去,再也出不来了。“这两个新来的?真脏。”她问,声音清脆如夜莺,吐字清晰圆润,尾音略略压低,竟带出几分端庄沉稳的味道来。
流枫笑着道:“可不是?臭的都没法在屋子里呆了。二爷开恩让他们清洗,这不就请你过来帮忙看着吗?”
如意目光扫过站在檐下等着钥匙的王西林,还是抿唇笑,“二爷准是被你缠的怕了,不得不答应吧?”
流枫嘿嘿一笑,也不辩解,恭敬的递了钥匙给王西林,才带着三人进了厨房。
这厨房似是甚少使用,除了堆得高高的木柴垛,竟无丝毫米粮菜蔬的影子。流枫偷看了眼窗外,笑着解释这儿只是王氏兄弟暂时租住用来安置这些孩子的,没必要开伙。铁男想要偷食的希望顿时破灭,他也不难受,看流枫蹲在灶间吹着竹筒生火,也笑嘻嘻的过去帮忙。如意则快手快脚的洗锅倒水,又让连震云帮忙将木桶搬去耳房作为临时澡堂。
流枫对于家事似是甚为拿手,片刻间灶膛里的火就烧得旺旺的,小小的厨房里就有了些融融的温暖。等待水热的时间里,四人耐不得冷,尤其是铁男和连震云身着单衣,更是忍不住凑到灶膛前取暖。四人挤成一团,互相通了名字家乡,原来这如意竟是淮安人士,父亲原为乡中秀才,奈何腹有诗书却不善生财之道,在母亲病逝之后父亲一直变卖家产养活她与弟弟,奈何屋漏偏逢连夜雨,洪水冲走了所剩不多的家财,父亲无奈,不得不将她卖与人牙子以换取米粮糊口。
如意甚为懂事,说起身世毫无自怜自苦之感,只庆幸父亲与弟弟能在这灾难中保得性命,却惹得另外三人唏嘘不已。尤其是流枫,虽与如意相识甚久,向来服气她处事稳重妥帖,却是直到如今才知她竟是秀才之女,忍不住又高看了几分。铁男与连震云见她乃是同乡,也忍不住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感,一时倒也相谈甚欢。
狭窄的灶间,红彤彤的炉火烤的四人皮肤绷紧发疼,奈何舍不得这温暖,均不肯挪开。
而铁男与连震云身上的臭味经这暖火一烤,越发浓郁难闻。流枫与如意面上依然笑意盈盈,却已不再说话,私下里偷偷屏住呼吸,不敢用力吸气。
那铁男与连震云何等样人?惯会的就是看人眼色,顿时窘了个大红脸。想退出去,却又实在舍不得这温暖,只好厚着脸皮呆着,只尽量缩在身体,避免靠上两人沾染了秽气,心里对这如意与流枫的好感就更多了几分。
尤其是铁男,自打记事起就在乞丐堆中生活,而乞丐居无定所,连温饱都不能解决,有几个能注意到外表的美丑与气味的好闻与否?故而遭人白眼,受人唾弃是寻常之事。即便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也不愿跟他多说话,而如意衣衫虽旧,却打理的干净整洁,兼之又是如此粉妆玉砌清灵可爱人儿,小酒窝甜甜一笑,铁男就觉得像吃了颗甜枣般甜丝丝的喜欢。
而连震云却只是淡淡,逃难途中虽辛苦难言,见多人情冷漠,但遇见的铁男和流枫都给了他帮助与温暖,心里虽有感触,却未如铁男般深。
而流枫与如意也不知为何也不再交谈,四个人安静地享受着这温暖,空气中盈漫着轻暖和睦的气息,宛如身处陋室小家,让人忍不住鼻酸。
谁能料到四个如浮萍般等着被卖的孩子,竟能在这小小的厨房间感受到温暖呢?
水开后,流枫与连震云先提了水进耳房,如意忙着添水,铁男便依旧蹲在灶间加柴。却见流枫提着两只空水桶过来,一脚踹上他屁股,笑骂道:“蹲在这里不进去,是要爷伺候你们沐浴不成?”
铁男往前一扑,差点跌进红彤彤的灶膛里,双颊被火光映的通红一片。他慢吞吞的爬起,也不计较流枫的行为,只讪讪地笑道:“我不惯与人同浴,还是等云哥洗完我再去吧。”
“哟,规矩还不小!”流枫回头冲着如意挑眉大笑,有心想再损他几句,如意使个眼神制止了他,只帮他装满一桶热水。
流枫提着走了几步,却见铁男未跟上,顿时眉头一竖,恼道:“你还真当自己是爷了?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任性?”
铁男面色一窘,有心想辩解几句,如意却笑着过来,挽住他的胳膊将他推进耳房,笑着道:“奴婢来伺候大爷们入浴了。”
铁男前有流枫,后有如意,有心想逃跑却怕他们嘲笑,这么一犹豫间,人已进了耳房,却是一间小小的杂物间,摆满了各式日常家用器具,似长久未使用过,落满浮尘,正中正摆放着连震云搬进来的大木桶,有一尺来高,足能容下两个人沐浴。
连震云正趴在桶边将双手浸入热水中取暖,见得他们进来,抬眼笑道:“认识铁男兄弟这么久,却从未一起沐浴过,今天正好借这机会与你裸裎相对。”他这话说的甚为正经,毫无丝毫猥琐亵玩之意,是真心当铁男乃生死相交的兄弟了。
流枫与如意也笑着附和,一个往桶内注水,一个变戏法般从身上荷包里掏出一小块皂角,摆出一副准备替爷擦背的架势。
见得他们如此,铁男也不好过分拒绝,一咬牙,几步跨到桶边,刚想托词沐浴不想人在旁边请他们出去,流枫却使劲一搡,将他推进浴桶,哈哈大笑:“扭扭捏捏娘们似的,可让我小看了!”
连震云背过身去解开衣衫,眼角瞥见在浴桶中扑腾的铁男,忍不住也笑道:“难怪铁男你每次都不与我们一起去河边洗澡,却原来是不会水。”
铁男正好将头浮出水面,使劲咳出几口水,怒道:“不会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边用力甩头,头发上的水珠四溅,像极了怕水却又不幸落水的小狗在使劲甩毛。
三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却又怕他难堪,死命忍住。
“是,是,没什么大不了。”流枫将浴巾丢给他,忍着要笑不笑的样子反而让铁男更生气,一把抢过捂嘴笑得正欢的如意手中的皂角,怒道:“爷们沐浴还不出去?爷可没打算娶你!”
如意白他一眼,忍着笑出去了。流枫瞪他一眼,丢下一句:“要娶轮得到你吗?”也追着出去了,此时连震云才脱下衣衫,露出精瘦的胸膛。
他缩着身子钻入浴桶,热热的水扑在皮肤上温暖之极,受用之极,他闭上眼舒服的吐出一口气,将整个人沉入水中,任热水浸泡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直到快要窒息才浮出水面,却见铁男依然贴在桶壁丝毫没有要脱衣的打算,不禁失笑,“你不会是打算穿着脏衣服沐浴吧?”一边伸手过去脱他衣服,“你看水都脏了……”
扯下衣服的手猛然停住了,连震云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热水冲开了铁男身上的污泥污垢,一直看着黝黑的肌肤呈现一种如古铜般的色泽,脖子下的锁骨挺立,骨细而峥立,好看的很。肌肤虽不润泽,但触手尚算细滑,饥饿与流离失所并未让他的肌肤粗糙如树皮,值得庆幸。
但,这些都不足以让连震云震惊。他看着铁男锁骨下的那片肌肤,平滑,与他的一般,再往下,却是两丘微微隆起的软肉,虽然不是太明显,放在胖些的男孩身上完全可以忽略,但——他们在逃荒,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吃过一顿半饱的饭了,而铁男很瘦,他的胸应该跟他一样扁平的没有任何隆起!
目光缓缓地移到铁男尴尬窘迫而无措的脸,看着他飞扬的浓眉,油滑略带霸道的大眼此刻全是茫然与无辜,略显小巧不够笔挺鼻头还特别有肉的鼻子,总是带着戏谑笑意的厚唇,连震云脑子里绷紧的弦忍不住一松,这明明就是一副混小子相嘛。
这么想着,目光仍然忍不住溜往他的胸,微微的隆起,顶端樱粉的色泽,被热水与冷空气交相刺激后挺立如豆,在他目光下微不可查的颤抖着。
他,他,他……铁男竟然是个女人!
脑子里猛然灌进这句话,连震云浑身一震,目光“唰”再次投向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看着那脸上的茫然无知中透露出的羞涩,脸颊猛一下燥热鲜红得似欲滴出血来,他猛然起身,顾不得一身水湿与寒冷,也不管自己这样是不是会着凉,直接冲出了耳房!
谁能想到,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啊!他有种想吐血问苍天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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