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闹不成，一群公子哥嫌饮酒不尽兴，纷纷向霖王告辞，实际是商量到京都酒楼继续逍遥。年轻人是年轻人，霖王也没阻挠，子若近来躲着安葵容害怕她又从哪弄本秘书与他畅谈，不顾是兄长大婚失礼地偷溜出去。
大姨娘望儿子结交更多权贵也没反对，看着年轻人离去的身影，霖王感叹自己的青春时光。
“老了，终究是老了……”当年长皇子大婚时，小霖王也是随一群兄弟偷溜出宫饮乐，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向父皇请命出宫大伙却是享受着欺上瞒下的乐趣，一如现在假扮成小厮混进人群的子若。
比起子离，子若确实是最像他的。
“王爷，子若已经十四，孩子心性纵容下去是使不得。”大姨娘连忙为儿子说话，一是子若在兄长大婚时只顾玩乐实属失态，二是想趁霖王心情大好为儿子谋官职。
哪怕是五六品小官做起，也比整日呆在王府念书强。
“的确，是该改改他的心性。”霖王赞同地点头，子离在川蜀战争中立下大功，子若不应该落后太多。
得到王爷同意，大姨娘笑得合不拢嘴，正想接话霖王却沉住脸。“葵容那孩子还没有消息？”
话题突然转变，大姨娘嘴边的笑容顿住，知道王爷所指，大姨娘是气得牙痒，努力平稳情绪尽量不失态。“妾身完全按王爷吩咐做，子若也没有亏待过她，只是葵容福分未到。”
霖王需要安家的联姻稳固地位，又怕安葵容的名声太响直接做正室外人要议论纷纷，所以决定让安葵容生长子抬正室不落人口舌，安太守的嫡长孙女是有资格做子若妻子，当初答应婚事时霖王就同安太守达成共识，才半年多都没再给子若收房。
大姨娘本就对这门亲事不满，霖王初提起时她整个人都快气疯，可惜她不是当初的大姨娘，不是霖王的宠妾，再不愿意还是一句怨言都没敢提，每日送安葵容的避胎药都换成助胎药，每十日叫大夫例行号脉开方调理身子助孕。
工夫做得足，大姨娘却是每日烧香拜佛祈祷安葵容没怀上，妻妾有别，安葵容进王府半年多来虽没闹出笑话却也不是适合做妻子的人。
好在安葵容是个没福分的，子若每个月有一半的日子宿在她房，每天都有参汤助孕，她的肚子还是安安静静，倒叫大姨娘省心。
她哪里猜得到，子若每次去安葵容房不过是禀烛夜谈。
“子若也十四了，是该寻多几个人照顾。”霖王同意地应道，没等大姨娘回答自顾进屋。
夜风吹起大姨娘的发鬓，她有种随时要被风吹倒的错觉。
不对，王爷说要给子若寻新人，王爷已经放弃安葵容！尽管要不到官职，子若还有其它希望。大姨娘深吸一口气，扯出美丽笑颦进屋去。
入夜京都一派繁华，恰逢科举考生大量进京，酒肆茶馆随处可见三五成群畅欢的高贵子弟，可听学子对文学的高声阔谈。子若入毅然极少外出对京都的夜景很是新鲜，跟着由四皇子带头的一群贵族子弟，眼睛在街道各处打转。
走到一处地方，扑鼻小胭脂味道害子若打了个喷嚏。街上随处飘逸着茶香酒味，如此刺鼻的味道他还是头回闻到。
“官爷，您可想起奴家来了。”一个纤瘦的身躯贴过来，子若看着她不盈一握的柳腰徐徐扭动，暴露大半的丰满胸脯抖动起伏，只感觉一阵恶心，连忙躲开来。
等他闪过身，才发现女子的目标是站他旁边的子基，奎亲王的嫡次子。
是他多虑，一个不认识的女子怎会无故贴上来。子若拍拍胸膛压惊，只听四皇子说：“妈妈把你这的头牌全叫过来，大伙今晚尽情欢乐，费用本少爷全包了！”
抬头看清眼前的牌匾，“倚红楼”三个大字明显，京都最富盛名的人间天堂子若怎会没听说过。以前不过是听人议论第一次真正来到，一点都没其他人的兴奋愉悦。
子基早已搂着那姑娘进楼去，走到半途时还叫其他子弟摸了两把，子若只感觉一阵鸡皮疙瘩。
“子若不会是第一次来吧？放心姐姐是不知道的，倚红楼的姑娘都是人间极品。”瞧见子若的不安，安葵容的弟弟安葵毕安慰道。
在他看来子若不可能第一次到青楼所以只是客气说法，想他十三岁时被长兄约过来就再也无法忘怀姑娘们的美丽，回家面对正妻也是提不起兴趣。
所幸霖王府下人们都说子若与安葵容恩爱如胶似漆，他姐姐并没被亏待。
子若尴尬地陪笑，他确实是第一次来。
一腚黄金丢下，饶是见惯四皇子大方的妈妈还是喜笑颜开，“公子是常客了，倚红楼的姑娘包您和您的朋友满意！”
四皇子的真实身份她并不知晓，但他第一次来是柳将军作陪，柳将军那样的人物都对他卑躬鞠躯肯定是个大人物，这年头哪个官人来青楼愿意报身份的，妈妈可不在乎客人身份，主要是银两进得快就行。
今天一连来了十余个公子哥她是有大生意做，妈妈是真心地欢喜。
没等她吩咐，几个****早已进去吩咐客房安排姑娘接客，对于那些已经预定的红牌只能婉转对客人说抱歉并保证下次免费。
有这个保证，大部分客人都愿意重新挑姑娘，花一样的价钱要两个姑娘，差一两天时间还是划算。
这也是倚红楼的经营手段之一，尽一切努力让贵客满意普通客人顺意。毕竟人家是当官的，所谓民不与商争商不与官斗，倚红楼能有第一青楼的招牌是拉拢多少官人的结果，最好的姑娘当然要给重要的贵客。
四皇子一起哄，众人往楼里走进，子若被那胭脂味呛得难受又不知如何是好，脑袋一片空白地随他们进去。
走上楼间，一堆肥环燕瘦嫣红艳紫迎上来，没真正体验过欢爱滋味的子若脸都红起来。各个少爷都不是头回来，没有寒暄或找熟人或找新面孔温存去，剩子若愣在楼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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