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恕罪,太子恕罪。”宫女见状,吓得齐齐跪下。
“不关她们的事,是我非要出来的。”陆懿飞看了眼跪下的宫女,向月无涯解释着。然后顾不上其他,又开口一再追问:“九尘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
月无涯无奈的解下身上披风,先替她披上,脸色凝重地道:“你怎么只穿着单衣就出来?当心病情加重……”
陆懿飞一脸急切,对他的避而不答极为不满,“死不了人的,总比九尘生死不知强得多……你快告诉我……”
眼见她如此急切,月无涯轻叹了声气,“无碍,只是手臂有轻伤。”
“小伤便没事了。”陆懿飞听着安心不少,但转而又想到什么,急问:“那你说的‘星秀’可有办法救她?”
听到此,月无涯沉默,一脸的若有所思与欲言又止,半晌,只听他喃喃开口道:“总会有办法的。”
他的犹豫看得懿飞心绪不安,他的话中有话听得懿飞心中内疚深藏。
然而她未曾注意到,月无涯在犹豫当中偶然扫过她的脸时,眼中露出极深的一丝狡黠光彩……
他一脸温和与关切,上前揽住陆懿飞双肩,安慰的道:“我已经安排让她住进这正殿来了,此刻就在我的寝间,有宫觐照顾着……”月无涯的话引来陆懿飞眼睛一亮,月无涯嘴角扯动,对他轻柔一笑,继续道:“你若实在担心,便早些休息,待身体好些、有了力气,随时都可去看她。”
陆懿飞欣喜于色,终是满意的重重点头,然后自觉的要回寝间内休息。
……
陆懿飞睡下后……月无涯独自一人离开,去了太**背面的一片竹林。这片竹林从他出生便种下了,如今已是一片青翠。
在这里……他可以让一直转动的大脑平静,也能让他小小忘却平日那个百般算计、冷酷无情的月无涯。
一片竹叶落在他脸上,他不由抬眼望去……
却不想,令他看到一幕异景……
漆黑一片的天空之中,竟闪耀一颗金星……金光耀眼,璀璨夺目,却一闪即逝……
金星消失,月无涯顿时正首思虑,连俊秀的眉眼亦为之动容,修长凌厉的眼眶眯出一条深遂的黑线,面色凝重。
他突然跨步而去,甚至那脚步,还微显轻快……
……
月无涯凭借着自身轻快的脚步,少许时间便到了尊月殿,有意的避开所有侍卫,他直朝着正殿正寝间而去……
入寝间,他便见着宫觐拿了帕子在盆中清洁,然后又轻柔的擦上千九尘的手、脸。
榻上,千九尘依旧毫无动静,脸色平常,却没有因呼吸而轻微浮动胸口。
他有些失望,见千九尘竟不似天上金星一般,有瞬间的闪烁,可又十分不明那金星一现是为何故。
于是,他不及停留,又是转身离去,直朝着另一处。
——宣墨殿
……
刚进门,正巧遇到同样急步而来的神秀。
“殿下寻我,想必为同一件事。”神秀开口便问,面色严肃,不似平日那般总含着妖娆的笑。
月无涯不答,只同样凝色点头,以示回答。
“神秀也为此事正要找殿下。”神秀再一抬头,天空依旧一片漆黑,复又对月无涯道:“此地不便多讲,殿下随我进书房……”说完,两人同步而去。
书房内,神秀不是躺在那他最偏爱的湘妃榻上,而是与月无涯一同端直坐在桌前,拿了两只小杯,替月无涯倒上热茶,又再给自己倒上一杯。
月无涯脸色不善,心有所虑,却按捺心神等着神秀开口。
良久,神秀喝下一杯茶,倒上第二杯,才抬头对月无涯道:“殿下可是看到金星?”
神秀的忽然开口,令月无涯短瞬失神。手不自觉地轻握茶杯本身,“看到了,但瞬间即逝……”有些不合常理。
后面一句,月无涯没说出口,但星秀却悄然领会。
“对,这次……有些太过意外了。”神秀从未如此,连秀如柳絮的妖眉,也皱成一道直线般的利剑,“本来天现异象,空中一片死寂,昼夜不分、日月不见,但却在此时出现代表千九尘的金星……的确叫人不安。”
月无涯亦听出他言语中的难以解释,“那依你之见,可有原由?”
神秀听着,又端起小茶杯,一饮而尽,“原由定是有的……”他顿了顿,又道:“想当年,这金星初现,是千九尘降生之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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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秀与月无涯的神思皆是回到千九尘初生时那一幕……金星初现,便是在她的出生之日。
如今金星再现,不知为何。
“当年的金星,是璀璨夺目,耀得人眼生疼,在她啼出哭声时方才消逝。而如今,却是一闪即逝……“月无涯将两次观金星之情喃喃道出口,心中颇多疑问。
神秀眉间生出疑虑,道:“当年是初出生之时……如今大概是她重生之日……“
重生之日?月无涯心中顿时想起星秀说过的拿相同命相之人,‘以命易命’,亦想到神秀所言……另一个金命之人,便是陆懿飞……
一时间,眉头再次深锁。
千九尘,初生不同,人生十年间也更甚于风霜无数者的坎坷。你既迎来十三岁,既远赴银月,是否代表……你将重生一番?又是否这番重新将改天逆命与曾经不同?大难前已知己命,是不并非对你的警醒,而是对世人的忠告?
神秀陷入久久深思。
“看来,千九尘醒来之日,必当为期不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