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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可不能这么说。”易萌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不留痕迹地收好手中的药。
这个人也是个危险人物。不知他刚才在外面待了多久,她与哥舒的都位能察觉,且其身法诡异难测,若两人为敌,她可没把握能够胜过他。
“别一副防范的样子嘛,那天你不仅把白玉绒相让,还救了我一命,我只是来谢谢你罢了。”北辰邪煞突然现身,快得连易萌都看不清。
易萌的手指敲上了桌面。这男人,又在告诉自己不要再与他为敌了。可惜若不是因为那个神秘穿越者,她话也不想与他说。
“是么?我的表情这么明显?”
北辰邪煞笑了笑,上前几步靠在书案的对面,“你不知道你连防范都很坦诚吗?让人一点儿恶意都感觉不到,更不用说抓住你的把柄了。”
易萌一滞。这是她惯用的手段,就是让人即便是知道也不会清楚地说出来。这会儿被他一语道出感觉还真是……
“你说话太不客气了,真会给人难堪。”易萌摇头轻笑,表情却缓和了一些。
北辰邪煞亦笑,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对面,看起来还有话说。易萌索性暂且忘记那一堆公文,就这么坐着等他说。
“你说你在找魔宫的少主?”
易萌细长的眉略挑,“不错。只是我对这个人不大了解,还没想好要怎么去找。”
“是么?”北辰邪煞似乎将信将疑,复又想起什么,“据我所知你跟他并无瓜葛,又不是要讨伐他,也不是垂涎于他的美色,想来唯有萧家被灭门的事能上你的心了。说吧,你可是为你那侧夫查萧家灭门一案?”
易萌心生疑惑,心道这人怎么知道这事?却只轻笑摇头,“暂且不是。”想了想又道,“不过倒是有些关联。”
北辰邪煞听后总觉得她虽语气松动,但恐怕不会再透露什么,也不再问。
易萌见他无事,自顾自地批改公文,又见他不走,疑道:“你还有事?”
北辰邪煞依旧是一副闲适的样子,“没了。”
“那怎么不走?”
北辰邪煞剑眉一挑,“怎么,赶我走了?”他不信自己对眼前这个女子这么没吸引力。
谁知易萌郑重其事地点头,看也未再看他,“不送了。”
北辰邪煞讶然,他还从来没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再看她神情专注,无丝毫作假,心思只在公文之上。又忆及即便是初见时自己也仅从她眼底看到一瞬的惊艳,就算刚才那个长相邪肆又名声在外的毒医主动**都被她婉拒了。
他这次遇见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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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头时,北辰邪煞已经走了,门窗大开。易萌往后一靠长长地呼一口气。倒底是刚才太专注了还是她真的太逊了?罢了,反正上次已经吩咐过躲在暗处的人,除非自己出声,否则不要轻易现身,这样也免了一些冲突。
晚饭时伊祁暝派了人告诉她易云被安置在了玉时院里。易萌听后几天内第一次叫来异月在一旁伺候自己吃饭,之后才一路晃着去玉时院。
这几日异月看着易萌的眼神总是可怜中带着幽怨,易萌每次都笑眯眯地看着她,很快她就会败下阵来,老老实实地埋头处理楼中事务,偶尔抬头询问。如此易萌只需定时查看即可,减少了很大的工作量。虽然朝中送来成堆的公文,还时不时地递些请帖什么的来,但请客的一律推了,公文挑挑拣拣地处理了,易萌在平日倒也不会太忙。
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无奈地感谢尚舞,有了她先前的从不见客,自己现在才能理所当然地不去理会那些烦人的事。
玉时院就是王府中一个普通的院子,看起来还挺不错的。院中种了些花花草草,又多了几分安静的感觉。
不过院里住的人此时就不安静了。
易萌入院时易云正在院中来回地走,还不停地朝外望,看到易萌来了连忙快步过来行礼。
“行了,起来吧。”易萌看他一眼,脚步未曾停下,异月却是看也未看,直接跟在易萌身后。易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也跟上了。
“怎么,还未用膳?”房内摆着一桌精致的膳食,桌上备着两副碗筷,还未动过。
“回王爷,是王妃吩咐奴才准备好膳食等着。”刚进来的易云弱弱地说。
这自然是易萌所清楚的,伊祁暝派人带的话已经暗示得够明显了。不过自己依旧没有兴趣。
“那就吃吧,本王等着。”易萌耸肩,自顾自地走到床边坐下。异月则站至一边,一点儿表情也没有。易萌不禁暗笑,这家伙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易云看到她坐到了床上,突然显得有些紧张,又听她说要等着,忙摇头道:“不用了,奴才不饿。”
“还是吃一些吧,”易萌突然有些邪恶地笑了笑,“今晚可要劳累你了,不吃岂不是要饿坏?”
易云听着她暧昧的话脸不由红了,诺诺地应了去吃东西。
易萌闲坐在床边,一会儿又问:“进来以前可有喜欢的人?”
易云一愣,手中的动作停了,“奴才家中管教甚严,极少见到女子哪里会有什么喜欢的人?”
易萌不作评论,转头见异月不动声色地撇撇嘴,不由露出一丝无声的笑,不过易云是未看见的。
待易云吃过晚饭,叫人来收拾了碗筷,易萌丢给他一个瓶子。易云看看瓶子,眼露不解。易萌一个眼神过去,异月便硬着头皮出来解释说怕他初经人事伺候不周,所以特地赐药。
易萌看着他喝下了药,便示意异月熄了烛火退了出去。
黑暗中易云的手颤抖着来解她的衣物,她则站在原地任他解,不作任何动作,还没等他解开,外面突然有一人扬声道:“奴婢郁虹澜求见王爷!”
易云的手一停,抬头去看易萌的表情,只觉得身体里有一把火慢慢地烧了起来。
易萌并未考虑多时就拿开了易云的手,轻道一声“等着”就出去了。
直到站在了墙的另一边,易萌才觉得刚才沉闷的空气都散去了。轻呼一口气,一手毫不客气地拍上郁虹澜的肩。“若有人问起,就照异月说的答就行了,知道吗?”
郁虹澜有些受宠若惊地垂下了头,“奴婢谨记在心。”
易萌点点头,“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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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云醒来时易萌已经沐浴过坐在镜前梳理一头散下的长发,柔和的阳光爬过了窗照在她身上,衬得一身白衣如雪,有如谪仙。
易萌见他急着起身穿衣,多半是要起来伺候,只淡然地道:“不用起来伺候了,本王就走。”
易云自知失了礼数,仍不停地穿着衣服,口中道:“是奴才疏忽了。”
不等他穿好衣服易萌便出去了,他又不顾衣衫不整地下床送她。易萌暗笑他的小题大做,让他留在房里穿衣,自己度着步子往镜舞阁去了。
异月已被打发到书房去了,她可没忘记她临走时那无比幽怨的表情,怪吓人的。不过也是,被迫看了一晚活春宫,小丫头的表情会好才怪,一早去时她还蹲在一个小角落里呢。
几天来第一次见到萧晚奈,仍是那副温文的样子。如果忘了初见时他眼中的狠厉,他就是一个浊世佳公子,绝对是大多数女子心目中的理想夫君。
这个人就是她的侧夫。一个原本应该在与她见面时感到尴尬却神情自若的人。
“今日没去上朝?”萧晚奈一脸平淡地问。
易萌点头,也不问他如何得知,“请了假。”看一眼他手中的书,似是一本史志。
不知为何,虽然这里的字与现世有所不同,但她都能认得,写时也不觉将这里的字写了出来,原先的字就当时忘记了。易萌只得归功于那一半仙血,跟神仙有关的大概都有些奇特之处吧。也还好是这样,否则自己一下子成了大半个文盲,岂不是很容易就露馅?
“魔宫那边……”
“等我寻个机会,”易萌打断他,“我们一起去查。”
萧晚奈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诧异地看着她。
易萌莞尔,“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还可以趁机游玩一番。”略顿后又道,“我们先做朋友吧,朋友不是应该互相帮助的吗?这下总不会再担心了。”
萧晚奈的唇动了动,最后只化为一句:“多谢。”
两人相视而笑,是谁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