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华二回来的晚,革六来的时候,华二还睡得很熟,睡眼惺忪的被革六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华二的心情很是烦躁。
被吵醒的华二情绪非常的不好,冷个脸看着革六说:“老六呀,你这是做什么?一大早的,你不睡怎么也不让咱睡觉了。”
革六昨天夜里睡的也非常晚,本来见华二居然到现在都还没起,而自己却一大早的起来忙了半晌了,心中本就有些不高兴,现在华二还一副被打扰了的姿态,当即也没有好脸,冷冷的说:“你当老子爱来,二爷吩咐了,让你做好准备,那两人怕是要进神殿了。”
听是二爷的吩咐,华二当即不敢再睡,忙爬起来,说道:“怎么这么快,这才十几天呢,他们就赢够二十万了?”
“呸,你也不看看泽树那是个什么手腕,难怪送上手的便宜银两不要,原来手上有两把刷子,要亲自下场赢大头呢。开始还想着给他做做老千,那成想咱店里那庄家好像都是为他而准备的,那场子里有谁争得过他?妈的,也不知道让着点别人,大家来我景福财玩,求的还不是赢钱的快感。他到好,也不知道悠着点,天天做庄家,把把甩通杀,只赢不输,这二十几万算得了什么?对人家来说可不就是信手拈来。”
华二不提还好,一提革六真是一阵阵的火起,那两个人,可真是个棒槌,有人资助他们去求圣水,拿着就是了,居然还不愿意,非要浪费时间亲自上赌坊自己赢,呸,还不都是一样,都是从别人手上拿钱,一样是拿钱,你早点拿着去把事办了,老子也好早点收工,害得老子要多花些时间盯着他们。
听革六语气中的气愤,华二干笑几声,“那不是二爷交待了,不能让他们发觉异状,要是太强迫他们拿咱们给他的银两,那不是怕他们觉得怪异嘛,咱这不也是没办法。”
又转移话题,“好了,不说这些了,二爷交待的事情,我老早就布置好了,你且去回了二爷,就请他老人家瞧好了,绝对跑不了那两小崽子的。”
革六虽然还有些生气,但也知道这一切者是二爷的计划,也只能听令行事了,见华二说已经准备好,也就不再说什么,告辞出去,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革六走后,华二跳下床,随意的梳洗了一番,出了小院,转到旁边紧挨着的另一个院子里,踢着院子里的厢房门,嘴里叫着:“快给老子起来了。”
“谁呀,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从厢房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娇叱声。
华二眉头一皱,骂道:“马油,你个****的,还不快给老子滚出来。”
“来啦,来啦,二哥,咱这就来了。”里面的人听清楚了华二的叫声,一个男子大声回着。
没一会,门便打开了,出来一个男子,边走边穿衣,满脸堆笑的看着华二,说道:“二哥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早个屁,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别费话了,昨天你让谁盯着那两人,马上联络他们,问问那两人现在那里?二爷有新吩咐了。”
马油一听忙回答说:“昨个后半夜是马山和叶五看着的,小人这就联络他们。劳二哥稍等一会了。”
“快点。得了信立马来告诉我。”华二点点头,催促了一声,不看看马油的样子,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马油看华二走了,也进了屋,取出一张字条,写上些字,然后从窗口挂着的鸟笼中抓出一只白鸟,把那写了字的字条放进白鸟脚上的竹筒里,打开窗子,把白鸟向天空一抛,白鸟便振翅飞了出去。
把这一切做完之后,马油留着一扇小窗,关了门,转身露出色咪咪的笑容,往屋里的大床而去。
屋里的大床上,躺着一个女子,见马油往自己看来,朝马油抛了个媚眼,伸出光溜溜的手臂朝马油勾了勾手指,娇媚的声音说着与动作相反的话:“冤家,不是又有事做了么,还不去?”
马油嘿嘿笑着,顺着女子伸过来的手,慢慢的把手滑进被子,揉了揉女子的玉峰,“小乖乖,那事不着急,急不走,还要等马油他们的回信呢,这两日可想死爷了,来爷摸摸。”
那女子薄怒的拍了下马油的手,却也没有拒绝,探出光溜溜的身子,缠上马油的身体。“德性,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事呀?都这么多天了,还轮班监视呢?那两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么?让你们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马油捏了女子一把,嘿嘿笑一声:“你管这么多,把爷伺候好了就得了。”
女子娇哼一声:“你当老娘爱管呀,你这些时日,三天两头的不回来过夜,今天也是天都要亮了才回来,现在被窝还没捂热呼呢,又要走,这样还不兴老娘问问?”
马油嘿嘿一笑:“怎么着,想爷了?爷这就来让你好生亲亲。”
说着就势把女子压在身下。
屋中一阵红吟**,直到白鸟从开着的小窗飞了进来,站在屋里的小桌上,发出咕咕的声音,马油才恋恋不舍的从床上爬起来,整理好凌乱的衣服,从白鸟脚上的竹筒里取出一张字条,看了看,回头对床上的女子说:“小乖乖,爷去去就来,可别太想爷了。”
刚刚累惨了的女子,头也不抬,摆摆手,说道:“滚!”
马油哈哈笑着,提着鸟笼,拿上纸条往华二的院子走去。
华二正百无聊赖的躺在院子的石桌上发呆,看马油进来,有些恼怒:“以后跟你婆娘办事的时候,声音小点。”
马油哈哈一笑,“吵着二哥了?二哥你也实在应该找个婆娘了,哈哈。”
华二瞪了马油一眼,说道:“别废话了,消息来了吧?他们现在在那里?”
见华二不理自己的打趣,一脸严肃的样子,马油忙收拾了脸上的坏笑,正了正神色,说道:“马山来了消息,说是目标现在还在树林的树屋里呢,今天一早也不知去那里取了一个大袋子扛了回来,好像用手提不进城来,现在正在编藤框呢,马山估计那袋子里可能就是他们藏起来的铜子,二哥,你还别说,这两人藏东西还真有一手,咱们楞是没找着他们是藏在那里的。”
华二没理马油后面说的话,沉吟了一番:“看样子,他们是把所有的铜子都取出来了,看来今天确实有可能去神殿了。你继续与马山他们联系,只要这两人一进城,马上告诉我。”
马油答了声是,正要出去,华二又把他叫住。“算了,你与我去城门边候着吧,一会他们若是进城,我们也好就近换下马山他们,让他们休息会,他们一晚上没睡了吧?可得养好精神了,晚上估计还会有大行动。”
马油答应了一声,又把白鸟放了一只出去,提着只剩下一只白鸟的鸟笼跟在华二的身后,一起往安平城门的方向去了。
不久,二人便得了消息,监视目标挑着担子往安平南华门方向来了。
确定了那两人的行进路线,华二带着马油,提着白鸟,找了一家可以清楚的看到南华门的酒楼,叫了一壶茶,慢慢的喝着,视线时不时的看看南华门来往的客商。
过了半晌,那壶茶都续了两次水之后,方才看到目标穿过南华门,往安平城内走来。
看着目标已经从酒楼的门前过去,华二往桌上放了几枚铜子,带着马油起身,与跟在那两人身后的马山和叶五招呼了一声,让他们回去休息之后,便远远的跟在目标的身后。
被他们跟踪的目标,是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人走的很快。
男的那个挑着两个大大的箩筐,箩筐里的东西很沉,那根用作扁担的,有小腿那么粗的木头都被那箩筐压得有些弯,那箩筐随着男子的走动一闪一闪的上下摇动。
女的空着双手跟在男子的身后,眼睛四处乱看,一脸的警戒,似乎是防备着周边的什么人。
看着那女子的神色视线,华二他们又放慢了些速度,离那两人更远了些。
这两人正是陈丽丽和大树,本来一早他们就要进城的,可是把所以的铜子集起来一看,这些铜子的数量实在太多了,用布袋根本提不走,无奈之下,大树只得从树林中砍了些枝条,编了两个大大的箩筐,方才把那些铜子装下。
这一耽搁,两人进城时,太阳已经升上了正空,已是正午时分。
“丽丽,要不咱们先吃些东西再去钱庄吧?”一早起来,就一直忙到现在,二人连水都没顾上喝一口,进了安平,看到旁边有卖吃食的小摊,大树担心陈丽丽肚子饿,转头看着陈丽丽说道。
“嘘,你小声点,怕人家不知道你挑着两大框钱,要去找钱庄呀?”听大树一口一个钱庄,陈丽丽很紧张,根本没注意大树说了什么,就只听到钱庄两个字了。深怕别人听见,忙阻止大树,示意大树说话声音小些,可别被有心人听见了,他们这可是挑了两大框的铜子呀,被抢了怎么办?
“噢。”大树答应了一声,悄声问:“丽丽,你饿不饿,咱们吃点东西吧。”
“不行,不能停下,谁知道这个卖吃食的会不会见财起意,来抢咱们,咱们还是先去钱庄吧,不然我真是不踏实。”好不容易集起来的铜子,陈丽丽可不想有一丁点的闪失,忙拒绝了大树要停下吃饭的提议,只一个劲的催着大树快走。
心中愤怒,这钱庄,怎么开的这么远,走了这么老半天都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