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些时日发生的所有事情,让原本以为自己有着无数穿越金光的陈丽丽,突然发现自己废材了,怎么就硬硬生生的让这二十两黄金逼成这样了呢?
陈丽丽一次又一次的无语问苍天,为什么小说中的穿越众们做什么成什么,要什么有什么?不愁吃不愁穿,有金有银,偶尔还可以调戏几个小美男。
而自己呢,除了一开始穿越过来,在大娘家过了几天不少吃、不少穿的美好日子以外,自己的生活就一直这么悲催着。
虽说咱也学过,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名言,可是咱苦也苦过了,劳其筋骨咱也正经历呀?为什么咱还是没得到什么被降大任的机会?
咱现在每天被劳了筋骨回来之后,绞尽脑汁,依然想不出如何来赚那二十两黄金的办法,想想自己从前看过的那些个小说里的无敌主角们,什么都会,只要一想赚钱,那金点子一个又一个的飞,只要勾勾手指,那钱就好像自己长脚往主角们的口袋里飞一般。
反观自己呢?看着头顶可以欣赏美丽夜空的草棚,陈丽丽默了。
一分钱逼死一名英雄汉呀。为什么我就不会做玻璃呢?为什么我就不知道肥皂的制作方法呢?为什么我就不是穿越到青楼或者王府呢?
在这个世界我还能用什么办法来赚钱呢?苍天呀,你就可怜可怜我,掉下个百八十两黄金砸死我吧。
我靠,我求的是黄金,不是雨水!
摸着从破了个大洞的草棚顶上落进来,淋了自己一头一脸的雨水,陈丽丽愤怒,老天,你就玩我吧,刚刚还满天星斗,咱这也就随便的求一求,你不答应,不理咱也就算了,干嘛还这么客气,给咱来盆雨水清醒下脑袋?
凸!
在心里默默的朝天比个中指,陈丽丽认命的爬起来挪了个位置。
这草棚咋就没个完好的地方呢?到处都是漏的,老天爷呀,大冬天的,你下什么雨嘛。就算你看我不顺眼,可也不能连累旁边的人吧。
看着撑起衣服挡在自己头顶的大树,陈丽丽的心很柔软,拉拉大树撑着衣服的手,示意他坐下来,使劲的朝草棚边坐着,还是可以少淋些雨的。
大树是个好人,大树对自己的心,陈丽丽的心里其实一直也是明白的,可是自己可能真要对不起他了。
总有一天自己是要回家的,到那个时侯,大树怎么办呢?对着大树,陈丽丽总有一种愧疚感,不光是大树,还有老大娘他们,陈丽丽总觉得自己欠他们好多好多,这一辈子只怕都还不完。
有时候陈丽丽就在想,要不自己就真在这个世界过一辈子算了,与大树成个家,生个小娃娃,就这么的过一辈子,也很不错吧。
可是只要这个念头一出现,自己那个世界的家人又夜夜入自己的梦来,最近梦里妈妈她们很不好,梦再也不总是往日与他们的幸福生活,昨天夜里,妈妈就用好悲伤的眼光看着自己,总是放不下他们。
陈丽丽在心里默默的想,自己果然是个相当自私的自私鬼,一直都知道自己不可能留在这个世界和大树牵手一辈子,一直知道自己内心深处想着的还是回家,可是却又因为害怕这个未知的世界,害怕得即使知道最后会深深的伤害大树,却依然舍不得放开大树,一直赖在大树的身边。
真的应该改变了,这么好的大树,这么善良的大树,不应该被伤害,更不应该由自己这个受了他们一家这么多恩惠的人来伤害他。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想到昨天大树居然说不求圣水了,十天的刑罚结束以后就离开安平,回孟山跟大娘他们说一声,然后直接去樊国,更是让陈丽丽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之情。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拖累,怎么会累得大树被人当作樊国的奸细呢,如果不是因为被人当作樊国的奸细,又怎么会害得整个安平城没有一个人愿意买大树猎来的白毛肉呢?如果没有我,或许,大树早已经赚了二十金,早已经求了圣水回去了。
不能再继续拖累大树了,再过两天,十天的劳役刑罚就结束了,一定不能就这么回去了,已经注定要辜负他们一家人,至少圣水我一定要帮他们弄到。
迎上大树关切的眼神,陈丽丽暗自在心里做下了决定,即使抢,我也要去抢一瓶圣水出来。
一夜不停的暴雨让城东采石场充满了各种危险,甚至在清晨时一座石坡还发生了泥石流,幸得那里正好没有罪民们的窝棚。
虽然在城东采石声场劳作的众人都是犯了事,进来接受刑罚的罪民,但是这些罪民的罪刑却也不至于到十恶不赦的地步,他们的生命还是应该被保护的。
接到报告的安平城主大人恩赦,在这样的暴雨天里,为免再次出现泥石流,危害到众人的性命,安平城主下令,让罪民暂停了劳役,还把众位罪民迁出了窝棚,统一全部集中到了石场高地上用石砖搭建的,原本属于众卫士们的休息地避险。
此刻,众多的脚上拖着大铁球的罪民们,聚集在石屋中,正在热闹的吆喝着。
吃过午饭,暴雨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罪民们正百无聊赖的在石屋发着呆,突然从人群中钻着一个瘦高个儿,从怀是取出六颗骰子,高声说:“这样坐着也甚是无趣,要不咱们来玩骰子吧。”
罪民们正无聊呢,听得有乐子,立马围上前去,嚷着让那人开始,不知又是谁提议,玩骰子一定要有些彩头才好玩,此提议被一致通过,那些罪民们,也不知从那里摸出了些铜子,开始热闹的玩儿起来。
整个石屋中充斥着各种欢快的叫声,甚是热闹。
陈丽丽在自己那个世界里也就在电视上看见过玩骰子的,看那些人玩的热闹,也好奇起来,便拉了大树一起凑上去看众人玩儿。
只见众人在地上画了几个方格,每个方格上面似乎写着些字,陈丽丽看着像字,不过不敢肯定,实在是这个世界的字陈丽丽一个都不认识。
看了一会,陈丽丽便有些明白了,那些个方格好像是给众人押大小用的,他们这骰子是在比大小嘛,不过要求有些严格罢了。
那个人拿出来一共六个骰子,其中四个用来摇点,另外两个用来分给庄家与玩家一起比大小,决定是众人先押彩头还是庄家先摇点。开局由庄家指点和谁一起摇,开局后由庄家和上一把最大的赢家一起比大小,若是上一把没有赢家,那么便是上一把输得最多的那个与庄家一起摇。
那些格子里分别代表了各种骰子的开点形式,就目前陈丽丽观察下来,最大的是浑花混江龙,要摇出四个六,是众人嘴中叫的最多的一个名词;其次是摇出四枚四,叫做浑花满园春;再次是浑花雁行儿,摇出四枚三;接下来是四枚“幺”,叫做浑花满盘星;如果摇出来的是四枚五,那就是庄家通杀,叫法也很通俗易懂,就叫通杀,如果是摇出四个二的话那就是流庄,这把不算,重压重摇,不过若是有人押了流庄的话,庄家是要赔的。
其它的杂色的点数若是摇出来了,那叫做驳杂,驳杂不能压,庄家也不会赔,只得也算作是流庄,若是庄家连续五次摇出流庄,那么便要让庄了。
至于庄让与何人,那得用那两个骰子来决定了,众人分别来摇,最大的做庄家。若是有打平,那么再加赛,直到只有一个唯一的赢家方才结束。
庄家做桩,不管是否通杀都可以收取众人押在桌面上的铜子的百分之一。
人群中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看陈丽丽二人看了半天,也不下注,挤过来,对大树说:“兄弟,玩玩呗,光看有什么意思,这玩意就是要自己亲自玩才有意思。”
大树憨厚的笑笑,“我看你们下注用的都是铜子,我没有铜子的。看看就好,看看就好。”
那男子豪爽有大笑一声,“我当是什么事呢,不就是铜子嘛,小问题,大家在一个石场服役,也算是有缘,兄弟先借你四十个铜子,都当交你这个朋友了。来,来,拿着,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大树忙推辞,“这怎么好,我看看就好。”
见大树一直推辞,那男子满脸的不高兴,“兄弟莫非是看不起我?”
大树焦急,嘴里连连说着:“不是,不是。”
那男子一脸豪爽,把那四十个铜子银子硬是塞在大树的手中,“不是看不起咱,就拿着,不就是四十个铜子银子嘛,兄弟要是过意不去,一会若是赢了双倍还我就是了。”
陈丽丽一听,别不是骗子吧,赶紧阻止大树,从大树手中接过那人的银子,还了回去,“大哥的好意,咱们心领了,咱们不擅长玩这个,就不参与了。”
“唉哟,你俩这是做啥嘛,这大雨天的,咱们啥事都不能做,呆在这石屋里头也无聊,咱们玩这个不过就是为了图个高兴,加上个彩头也是为了玩起来更刺激,你俩这光看有啥意思,就别推辞了,押上押上,输了咱们不收你俩铜子,赢了,铜子拆半给你俩,成了吧,可别扫了众人的兴。”见两人不动如山,只在旁边观看,旁边一人也劝了起来。说完还转头看着旁边的罪民们说:“大伙说是这个理吧?”
“对嘛,大家一起服役也是缘份,就一起玩呗,你俩这样光看,咱们玩着也不尽兴不是。”旁边的人七嘴八舌的劝着陈丽丽二人。
“你俩要是担心铜子的问题,咱们众位在这就说了,赢了,钱你俩拿走,输了,全算咱们头上,咱们给你俩出。”众人又加一把柴。
大树见众位如此热情,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再继续拒绝,转头跟陈丽丽商量,“要不,咱们就玩一玩?”
陈丽丽在心里计算了一番,输了不出钱,赢了有钱拿,自己似乎光赚不赔了,反正本钱都是别人的。点点头,“那就玩会吧。”
“这才对嘛,来,先拿着这四十个铜子银子。”见两人同意,最开始劝说两人的豪爽男子把铜子递了过来。
大树伸手接了过来,说了声,“一会一定还你。”
见众人都已经押上了彩头,就等着自己一人,便也犹豫着数出五个铜子押在地上一个方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