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一个神情激动的被叫了进去,一个又一个情绪高昂的被放了出来,却一直没有叫到陈丽丽二人,原本已经想着无谓的陈丽丽心中又开始有些纠结紧张起来。
终于那座大殿的门再一次打开了,先前出来过几次,负责传唤众人的那名护卫再一次出现在大殿的门口,看着正在看管陈丽丽的护卫说:“长老有令,传他二人进去。”又转过头对陈丽丽二人说道:“你们跟我来。”
终于到自己了,陈丽丽心中悄悄的舒一口气,早死早超生,什么也不明白,这样一直煎熬着、忐忑不安着,实在是让陈丽丽有些受不了了。
振作一下被阳光烤得有些晕沉的精神,陈丽丽与大树一起跟在那名护卫身后进了那座大殿,一进入大殿,陈丽丽却觉得自己似乎一下进入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屋子,陈丽丽眼睛一暗,什么都看不见了。
今天是个好天气,外面阳光明媚,陈丽丽在那明媚的阳光下站了好一会,这大殿从外面看着高大宽敞,却那里想到,进来以后却暗沉、清冷,习惯了明媚的光线,突然被带到这个暗沉的环境下,陈丽丽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清了。
只听得前方一个声音说道:“下方何人,报上名来。”
陈丽丽睁开因想适应这黑暗而闭上的眼睛,努力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却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巨大的高台矗立在前方,其它的却因为光线实在太暗,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在心里稳了稳心神,告诉自己不要怕,没什么大不了,没见过猪跑总还是见过猪走路的,以前咱古装电视剧可没少看,这开场白不就是审案嘛,没事,没事。
陈丽丽做好了心理建设,刚要回答,却听到旁边的大树早已先于自己开口了,大树如同变了一个人,口齿伶俐的回着那位长老的话,把本想说话的陈丽丽诧异得都忘记开口打断大树,只能呆呆的听着大树在那口齿清晰的回着话,那里还有平日里的半点呆样。
且听大树流利的作着自我介绍:“回大人的话,我是叫泽树,我娘和我哥、我嫂子、还有村里的人都叫我大树。”
介绍完自己又指着陈丽丽说:“旁边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叫陈丽丽,我娘已经跟我说过,过完这个冬天,等到石榴花开时就让我们成亲。上个月,我嫂子去村中神庙长老处求圣水,因村中长老说村里已经没有圣水了,再加上我嫂子嫁给我哥以后,已经好几个冬天了,一直没能有小娃娃,所以村中长老可怜我们,便指点说安平这里有圣水,叫我哥哥来安平求圣水,可是因为我娘年纪大了,我平日处世有些憨傻,老是被别人欺负,哥哥不放心留下我与我娘在家,便不敢离村,可是我却又非常想我们家里能添一个小娃娃,再加上我也想替丽丽也求些圣水回去,所以我便自作主张,求长老带我们来安平求圣水。”
“此话属实?”大树一番有理有据有实的话说完,高台上那声音又问。
“我说的句句属实,大人不信的话可以找人去我家乡问,我家就在孟山,顺着山脚的小路一直往山里走,走个七八天,就可以到我们家所在的小村了,我家就在村西,进村只要一问大树家,村里人都知道的,我们家已经在那里住了好些年了。”
“那为何,行安庙贡并那行安里长指控你等乃是樊国的奸细?在山中茶棚害了我屠何的民众,毁尸灭迹。而后贼心不死?还欲杀了那发现你等真容的行安德桥一家?”
“大人。冤枉呀,在山中茶棚里我们是遇到了樊国的奸细,可是我们跟他们并不是一伙的,我们只是路过那里而已,并且我们有看见他们追杀两个好心人。昨天夜里,我们已经把事情跟里长大人说清楚了,可是不知为何今日,他们又要指控我们杀人。至于德桥大哥说我要杀他,这实在是天大的误会,我当时找德桥大哥是想请德桥大哥再借我一间屋子住,毕竟我与丽丽还未成亲,实在不能住在一间屋子里。”
“噢,照你所说,一切皆是误会了?”
“大人明察,确实是误会。”
听完大树的话,巨台上的那人再没问大树什么,只是似乎正与身边之人商量着什么,陈丽丽他们隐约能听到一起细碎的声音。
“不行!”刚才问大树他们话的人发出一声坚定的拒绝,似乎另外那人说了什么,被他非常坚定的予以了否定。
终于,他们似乎商量出了结果。已经适应了大殿内的黑暗的陈丽丽见到台上一个人站了起来,往巨台上的屏风后转了过去。另外那一个却是站起身,向陈丽丽二人走过来。
来到大树的面前,看着大树问道:“你说你家在孟山山中?你姓泽?”
大树赶紧回了声:“是。”
到到肯定的回家,那人又继续问道:“泽鑫是你什么人?”
听到这声问话,大树惊讶,“你认识我爹?”
大树惊讶之下发出的疑问,那人却没有回答,沉吟半晌,指挥站在陈丽丽他们旁边,监视着他们的那位护卫说:“把他们的绳子解开吧。”
“是,金长老。”那护卫答了一声,把陈丽丽二人身上的绳子解了开去,也不走,只是拿着从陈丽丽他们身上解下的绳索,站在旁边继续监视着陈丽丽二人,一脸谨慎。那目光,似乎陈丽丽二人稍有异动,他便要再把那绳索套到陈丽丽二人的身上。
就着暗沉的光线,陈丽丽悄悄打量着这个似乎对自己二人很友善的老头。很普通!没有师父的仙风道骨,也没有行安里长的干瘦机警,如同陈丽丽这一路走来,路上那些小村中随处可见的老头一样,普普通通,毫无特点。
此时,这位老者正和蔼的看着大树,亲切的作自我介绍:“我以前还在神山的时候,与你父亲交好,我与你父亲兄弟相称,你就叫我一声世伯吧。”
作为屠何人,虽然长年身处深山,但是出山来这些时日,对于屠何最神圣的神山,大树还是听人提起过的,能在进到那里的人不是燕神殿的长老、供奉,就是燕神殿的护卫,父亲怎么可能会在神山呆过呢?
大树惊诧,大树自觉自己虽然不聪明,但是却也不是傻子。对于老者的善意说辞,心中却有疑惑,自己并未听母亲说过,父亲还在神山呆过,对自己的父亲大树记忆其实很淡了,只隐约记得好像是个高大、但却不甚强壮的人,不然也不会被死在白毛的口中,这样的父亲如何会识得神殿的长老呢?更别说还进入过神山,听这位长老的话,父亲不光进去了,还在神山呆了一些时日。
情况急转直下,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陈丽丽至少明白,现在似乎是遇上大树家的亲戚了,见大树一味的发呆,陈丽丽有些着急,听那护卫的话语,这可是这个神殿的长老,这可是咱们的救星,不能得罪呀,人家都来自认亲戚了,有一个神殿有亲戚,你小样还怕求不到圣水,你还不赶紧认下,却在这里发什么呆。
陈丽丽见大树不动,亦不说话,忙给大树使眼色,可惜大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丽丽的暗示视若无睹。
陈丽丽无法,又不想放弃这个搭上看起来很有些势力的长老的机会,只能不再管大树,学着古装电视里的女人们见长辈那样,上前蹲身侧手,给那位金长老行了一礼:“小女,见过世伯,大树这两日受了惊吓,一时失礼,请世伯见谅。”
那老者似乎并未在意大树的态度,也没有理会陈丽丽,见大树没有马上与自己亲热见礼,似乎还显得有些高兴,脸上的笑容更显真诚。
拍了拍大树的肩,笑道:“好,不错,不轻易攀附权贵,果然不魁是泽护卫长的儿子。泽大哥后继有人呀。老朽实在为泽护卫感到骄傲。”
陈丽丽嘴角抽抽,一脸黑线,什么人呐,这是?见老头只一个劲的称赞大树,不理自己,陈丽丽自顾自的直起身,悻悻然的站到一边看那两人相见欢。
其实陈丽丽错怪了老者,屠何并未有陈丽丽所行的那礼数,并不知道那礼数还需要人来免礼,且加上在屠何,家中男子与长辈说话时,女子是不会随意插嘴的,会被人视为家教不好,此番,陈丽丽如此作为,老者没有怪罪陈丽丽,已经算是非常大肚了,那里还会理会陈丽丽。
“已经二十几年没见过你父亲了,你父亲还么?”夸赞了一番大树以后,老者关心起自己好些年头没见过的兄长。
“父亲已经在十二年前去世了。”见老者问起自己的父亲,似乎确实跟自己的父亲相识,大树连忙回答道。
“怎么会?”老者一脸唏嘘,转念又一想,也是,听说当时受了非常重的伤,武功全废,那里还能健康的活这么久呢?
老者又与大树闲话了一番,问问了大树家现在的情况,听闻大树说起家中嫂子一事,想起自己留下来,除了与大树叙旧之外还有另一件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