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逍刚进了自家大门,便见院子里停了一乘华贵的车仗,他自然识得这是成王府的,当下不觉心中一沉,隐隐便意识到什么。
果然,还没走出几步,便有小厮上前禀告:“公子爷,府里来了贵客,夫人吩咐小的一见着您就叫您过去花园一趟。”
不用想都知道今日来的是谁?潘逍有些心情复杂地往里面走去。还未见人,便听得笑声朗朗自假山后传出,这声音潘逍最是熟悉,此刻闻在耳中,让他感到几分烦乱,却又莫名地有一丝快意……
转过假山,只见临水的阁楼上,正和母亲徐氏促膝而坐的,正是云阳郡主。他看过去的同时,那边的人也看到了他,欢快地朝着他招手。
潘逍几步登上阁楼,当出现在徐氏和云阳郡主面前时,他的脸上已是一派优雅从容的笑意,上前翩翩一揖,“儿子给母亲问安。”
徐氏看到儿子,目光里满是笑意,“悠之,还不快见过郡主。”
潘逍忙转身给云阳郡主行李,言行举止自然得体,没有半分异状。云阳郡主微微一笑,脆生生地说道,“多日不见,公子怎得这般生分了。”
她今日的装扮还是一如既往地华贵精致,美艳无双的面容神采飞扬,而潘逍却还是敏锐地自她的眼神里察觉到一丝幽怨。
“他虽年轻莽撞,却不是个不知好歹的,郡主可别打趣他了。”徐氏笑盈盈地替儿子圆了场,又知趣地说道,“郡主今日来了,可得赏脸在我府上留饭,我这就去张罗。”
“夫人就别忙了,多日不见,可要好好说些体己话。”云阳郡主“热情”地挽留道。
徐氏当然不会当真,当下便起身离去,顺便还带走了自己的几名丫鬟。立时,这水阁之中,便只剩下潘逍和云阳郡主,还有云阳郡主带来的几名侍女。
“潘郎,你好忍心,这些日子可是将我忘了?”云阳郡主说道,眼中弥漫了水雾,目光里有责备,更多的却是委屈和幽怨。她一直是盛气凌人,带着异乎寻常的乖张,这一刻的楚楚可怜让潘逍有些意外,一颗心跟着也软了几分。
“郡主错爱,潘某惶恐。”男子低沉醇厚的嗓音,微微低俯的饱满光洁的额头,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魅力。
云阳郡主鲜艳欲滴的嘴唇不由自主地抿成一个娇媚的弧度,双目含情水汪汪地盯着潘逍,仿佛一个迷茫娇憨又不乏柔弱的小小孩童,一瞬间,潘逍只觉得自己无形中像是变得异乎寻常的高大伟岸,这种一览无余的倾慕和仰视令他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畅快,当下竟有些魂不守舍。
“潘郎,别这样待我,好不好?”云阳郡主垂下了满含眷恋的视线,无限娇羞地说道,腮边的一抹嫣红,比此刻伴着日落的漫天云彩还要动人。
潘逍的喉结不由自主哽了一哽,没等他回过神来,一个温软的娇躯已经扑进怀里,入鼻是一股柔媚的幽香,佳人的玉臂紧紧环住他修长俊挺的身子,一面不住地颤抖扭动着。燥热难以抑制地直冲顶梁,潘逍猛地低头,牢牢吻住近在眼前的樱唇。
当两人忘情地亲吻在一起时,一旁的侍女们小心地将水阁的帘子放下,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水阁中的光线一下幽暗下来,纠缠在两人之间的幽幽欲火却越发肆烈,顷刻间,衣物一件件地自身上滑落,杂乱地散落一地,云阳郡主白玉光洁的身体,在昏暗中映出莹莹的光泽,柔弱无骨地攀住男子滚烫的身躯。
潘逍的眼中氲满了欲色,周身灼热如火,两腿之间更是无比酸胀,他急促地喘息着,猛得将怀中的人抱上一侧的矮榻,倒身压下。
云阳郡主虽是主动相诱,却到底还是处子之身,当最初潘逍进入的时刻,她忍不住吃痛地叫了一声,这一声令男子的冲撞更加疯狂有力,潮水一般涌上的快感掩盖了疼痛,很快,室内便充满了深深浅浅的喘息和呻吟。
一声悠长的叹气之后,潘逍重重瘫倒在女子的身上,云阳郡主亦是精疲力竭,身子无比绵软,轻声地喃呢着。
“潘郎,这身子是你的了。”
“我是你的人了……”
“今后,再不许你离我半步……”
她柔声说道,双手轻轻地摩挲着男子的脊背,潘逍沉默不语,只是低头轻啄着女子粉嫩的颈项。
“听见没有,你是我的!”像是不满于他的缄默,云阳郡主猛地一翻身压在男子的身上,狠狠地一口咬上他的肩头,眼中一扫适才的温婉柔顺,满是戾气。
“云阳……”潘逍错愕地望向她,来自肩头的痛楚让他像是忽然清醒过来一般,揽在女子腰肢上的手臂陡然一僵,“郡主,是我唐突了。”
“你我已有了夫妻之实,不必再这般拘谨。”云阳郡主面上犹带了激情过后的潮红,眯着眼睛笑道,伸出手指轻轻在潘逍的唇上点了一点。这种居高临下,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仿佛对待玩物一般的神致,令潘逍厌恶顿生,他不悦地一把拂开云阳郡主的手,语气阴沉,“郡主,这可如何是好?”
“还用问吗?除去迎娶本郡主,你还有别的选择吗?”云阳郡主眉宇间尽是得意,施施然地说道,“沈家的亲,马上给我去退掉!我父王去求皇上赐婚,还不是小菜一碟。”
“云阳……这……”潘逍一时有些迟疑,正欲说话,云阳郡主眼中已是一凛,“怎么,舍不得?莫非你真的迷上沈家那个小贱人?”
“怎会?”潘逍忙露出一贯的温柔笑容,“她怎么能和你比!我只是担心这事有些难办……毕竟沈家……”
“住口!”云阳郡主猛地坐起身来,袒露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你不敢得罪沈家,就不怕得罪成王府吗?若是被我父王知道你这般待我,焉有你的命在!”
“郡主……我不是这个意思……”潘逍知道娶她已是势在必行,心里不仅生出一丝颓丧,脸上却只能维持着笑容,伸手轻轻抚上她的面颊,“我都没说什么,这就恼了?你放心,我必不会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