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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原来是一场梦

对了!老妈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呢!她放下电话,转身回到厨房,但老妈人不在了,她叫了两声,也没有人应答。老妈肯定是躲出去了!算了,既然她现在不想面对这个问题,逼她也没用,毕竟主角是老妈和关竣飞,反正自己该说的已经说了,看老妈自己的决定吧。

终于再次见到他,虽然才分别了短短两天,她却觉得仿佛两个月没见过他一样。看到他的时候便不顾一切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UNOW带她到之前去过的绿丰海岸,坐在他们当时去过的小吃摊吃饭。林姒柔从见到他开始,心情就一直很欢畅,嘴巴不停的和他说着两天里发生的,所有鸡毛蒜皮的事,丝毫没有感觉到UNOW眼神里的异样。

她一面嚼菜一面问:“怎么突然想到带我来这里?”

他只是看着她,笑而不语。

“哦!我知道了!你想重温过去的感觉,对不对?”她自问又自答。

他仍旧没有回答,面带微笑,给她夹了一只龙虾。

她满是幸福的接受,用筷子夹起龙虾,递到嘴边,用力一咬,炸的酥脆的虾壳发出一声脆响,清香鲜嫩的虾肉就“跑”进了她的嘴里,她合上嘴享受般轻轻咀嚼,看着他露出幸福的微笑。

一顿饭吃完,她没有发现他几乎没怎么说话。两个人坐在沙滩边无人的角落。她轻轻把头靠在他肩上,享受二人世界的静谧。有他真好,她微微一笑。

“姒柔,”沉静了许久的他终于开口说话:“我们分手吧。”

伏在他肩上的头微微一怔:“什么?”潜意识还想要骗她,假装自己听错了。

“我们分手吧,对不起,我想我没办法继续跟你在一起。”

她听清了,似乎没办法接受:“什么叫做……你没办法继续跟我在一起?”

“我……已经决定要跟倪如梦在一起。”

突然开始发生耳鸣,好像被重拳击中太阳穴,眼前有些天旋地转:“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不是吗?怎么可以这么突然的告诉我,你要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这违法游戏规则,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

她猛地站了起来:“我不要听这个!理由!理由是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决定不声不响的走向别的女人?!”

“你没有错,都是我的错。其实,我真正喜欢的是倪如梦。”

“这么说,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

“我以为和你在一起是最好的选择,后来才知道,我一直在逃避自己真正的感情。我喜欢的从来只有她而已。”

泪水如雨而下,她不禁双唇颤抖:“那……我算什么?”

“对不起。”他头低垂,声音微弱,深深明白此刻自己在做多么残忍的事,但无论如何不想,他还是别无选择。

“该死的!我说过我不要听这个!”她崩溃到极致,忍不住对他放粗话。可是她的心脏扭作一团,却没有人能给她止痛的药膏。所以,无论做什么,都只是想把痛苦分担出去而已。

他站了起来,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她强硬的推开:“别碰我!”然后扭头朝不远的海水中跑去!

他突然意识到情况危急,立刻追了上去,抓住她:“姒柔,你不要这样!”

她拼命挣扎:“放开我!让我去死!既然不要我就让我去死!”她躯体的扭动超乎常态,力大无比,连UNOW都快控制不住她!无奈,只好用尽全力从身后抱住她,将她死死圈在怀里:“拜托你,不要这样……”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似乎也是自责太深。其实他真的无心伤害这个无辜的女子,可是,他无法控制他的心。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能够爱她,爱到不可自拔。可他做不到。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齐腰的海水中哭泣,衣服头发全被海水打湿。入冬的天气,冰凉的海水刺骨,一阵阵袭来。他们却好似感觉不到。唯一刻骨铭心的只有彼此的心痛。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林姒柔在他怀中无助的呜咽……

“对不起。”前言万语,他现在能说的只有这一句。

“你明明知道……像我这个年纪的女人受不起伤害……既然你给不了我真爱,就不要来招惹我。你还跟我去见我妈,帮她做事,给我做饭……难道这段日子以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吗?可我明明记得它们发生过……你……真的好过分!”

“对不起……”他在海水里跪在了她面前,几乎只露着一个头在海面上。握着她的双手,自责和愧疚填满了他的内心,可他,还能怎么做呢?

关竣飞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进了钟若玲早已沉寂的心湖。过去的往事突然一幕幕鲜活起来,她甚至闻到了那年夏日里空气的香味。那个年轻的男子,有一双棋子般清亮的眼睛,眼神中透着单纯和快乐。那双眼睛在被她拒绝后布满红丝,有晶亮的泪珠在里面闪烁。她有些说不出的心疼和失落。可是,她真的没有勇气,在那个年代,哪有什么自由恋爱,更何况他是个大学生,前途不可限量。而她只是一个小工人,没文化,也不懂浪漫,还比他大那么多。她真的没有自信和他在一起会拥有永恒不变的爱情。

不过,好在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现在回忆起当年的情景,她有些百味陈杂。她已经被忙碌的生活折磨得形容憔悴,完全没有了当年的风采。所以昨天在外卖店看见他时才会那么惊慌失措。女人的自尊和虚荣,是不允许自己以一个不好的形象出现在过去的情人面前的。虽然他们没有做过情人,但是她也曾把他放在情人的位置上。

买好菜,坐上公交车。看着车窗外的天空,好像也和之前的天空不一样了。像什么呢?呵呵……好像是当年的天空那种颜色。

“源信塘到了,下车的乘客请按顺序下车!”公交车的播音器里,一个女声正字正腔圆的播报。

源信塘,多么熟悉的站名,几乎每天都会听到。今天却觉得似乎有些陌生了。从这个站下车,就可以走到她之前工作过的工厂,它已经倒闭多年,但遗址还在。一直都没有拆迁。

有些情不自禁的,她提着菜篮在源信塘下了车。很多年没有去过了。今天想要走一趟。她已经太久没有这样沉静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想一些人,想一些事。偶尔这样,居然还觉得自己的心和当年一样年轻,短暂的以为自己其实没有变老。

熟悉的大道上,柏油已经被过往车辆磨损得颜色掉尽,像是中年男人斑秃的头顶。两旁的绿树小草也已经枯萎,变成一片灰色。一阵风过,还会吹起阵阵灰尘,呛人口鼻。

终于走到工厂大门口,门上的铁索已经生锈,砖瓦墙壁也暗自斑驳,工厂处处显现出岁月的痕迹。但在她看来,却好像还如当年一般。

从门缝中看向里面,她仿佛看见年轻时的自己,穿着工厂发配的背带帆布裤,洁白的衬衣上垂着两条有黑又粗的大辫子。面带爽朗的微笑,一蹦一跳的正朝大门方向走来。当年自己的眼睛也是那么的明亮纯真。而现在却布满浑浊。

“若玲,是你吗?”突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像偷了东西的小鼠般,她惊惧的回过头!

关竣飞就站在她身后!

以为自己看错了!她闭了闭眼,再次睁开。他并没有消失掉,而是满脸惊喜的看着她。

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真的那么巧吗?

有些慌乱,但理智促使她整理动荡不安的情绪,然后微笑着开口:“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说完就低下头想要从他身边走开。

关竣飞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她猝不及防有些受惊,甩开他的手:“你干什么?!”

“我认得你,你就是若玲,我记得你的眼神,记得你说话的声音!”

心底突然升起一丝莫名的感动。这么多年来,她以为自己已经被这平静繁琐的生活淹没,没想到,她竟然还能深刻的存活在某个人的记忆里。

眼眶有些微红:“我不是……”

“不要否认!不然你怎么解释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的确,一个手提菜篮的老女人,干嘛莫名其妙一个人站在一座废弃的工厂门口窥视。这道风景实在不怎么协调。

见她不再狡辩,关竣飞继续追问:“告诉我,你就是若玲!”

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再否认。从在外面店看见他的那天起,潜意识已经告诉她,她躲不了一辈子。

她轻轻点了点头,面色有一丝少女般的羞怯。

“其实昨天我差点就认出了你,但你躲开了,所以我不能完全确定。”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实在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突然想到这里看看,你呢?”

没想到,竟然会和他想到一处。

“我……也是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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