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是在第二天大中午时分赶到塔克拉玛干的。车子在靠近沙漠边剧组临时搭建的帐篷区时被两个保安人员拦了下来。套着件灰色蝙蝠衫的沈悠然匆忙拔下车钥匙摇摇晃晃的跳了出来。拦车的保安一个坚持着不让车进,另一个却好像认出了几分车和人,劝阻着说要放行。正在两人争执不休时,沈悠然扔了车子一个转身闪过两人直直就往朗夜的帐篷里冲,速度快的谁都追不上。待她一头扎进了朗夜的帐篷里时,自己却在门边站住了。朗夜一身居家的银灰色棉衫,脖子上套着个黑白格子的围脖,规规矩矩的倚坐在折叠床的靠背上,直挺的鼻梁上架着副黑边眼镜,手里捏着个白皮本子,神态安然自若。听见响声,淡淡的转过头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她。沈悠然也用一双兔子眼目光炯炯的望着他。一时之间诡异的寂静。片刻之后,脸白如纸的沈悠然猛的一个转身,捂着嘴巴又冲出了帐篷。帐篷外传来一阵呕心沥血的干吐声。朗夜猛的扔掉书坐了起来,正待起身,沈悠然又掀起帘子飘了进来。立在门边沉着脸,怒火中烧的盯着他。不知怎么,心里就是极度的愤怒和委屈,憋的眼眶红红的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半晌终于开了口,声音又沙又哑,又好像不是自己在说话。“我…我来还你车钥匙的!”说完自己先低了头,半晌赌气般挪步走到朗夜的床前,手臂一挥,“拿去!”朗夜伸出一只手,稳稳的握住她。沈悠然做潇洒决绝状,头一转,冷冰冰的手一抽…抽出…抽出…抽…抽…抽…不…出…来…沈悠然有些尴尬,回过头来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两只手搭在一起,用力的掰抽!“你!你…流氓!”忽然间委屈的更厉害了,“…你给我放手”朗夜沉默着,也不表态,只是直直的盯着她,手上不算太用力,不疼,但也不松手。“我们别置气了,好不好?”朗夜说着,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什么嘛!”沈悠然撇了撇嘴,在他的怀里哽咽,“呜呜呜…你就是把我当小孩子…”娱乐新闻上说,朗夜伤着了左膝盖。沈悠然想着他左膝上的伤原本就没好透,这次却又伤在这里,心里实在慌得不行。宁可扔下手头所有的事情,也非得亲自看见了才能安心。现在朗夜真真切切的躺在眼前,还告诉她自己不过是骑马摔了个碰巧,又扯到了旧伤口,休养一两周就行了。她才知道先前的揣测还真是自己吓唬自己。不过这个巧合也当真是天意,一笔勾销了两人之间的怨气。如若不然,凭他们两个都是死不低头的个性,这通别扭还真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鉴于朗夜需要休养,剧组重新安排了通告,朗夜的戏份通通推到了后面。于是朗夜就只能窝在小帐篷里安心养伤,沈悠然陪在一旁无所事事。这一天下午,朗夜依旧坐在床上架着眼睛抱着电脑打游戏,打够了游戏就把电脑往旁边一丢,照例又摸过白皮本子。沈悠然端了个小板凳,趴在桌子上闲无聊。还好朗夜的车里一直扔了她两本书,现在正好翻出来打发时间。正看到一篇三毛的《沙漠观浴记》,看着看着,忽然间猛的回过头来,目光盯着朗夜上下打量,最后停留在他的头发上,眨了眨。朗夜捏着白皮本子,也淡淡回过身来,目光带着温柔的笑意,“你眨什么眨?”“你伤了这好几天了,我帮你洗个头发吧?”沈悠然提议。朗夜的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说干就干,沈悠然提着桌上那两个不锈钢的水壶跑到供水处去打了两瓶热水回来,又到工作人员那里借了洗发露和放洗面盆的铁架子回来。待一切就绪后,朗夜也脱掉了围脖和棉衫,一蹦一跳的从床上下来坐到小板凳上,又解开了衬衫胸口最上面的两个扣子向后昂着头,自觉把头伸进洗面盆里,刚沾到水面就是一声惨叫,“哇!烫死了!你想谋害亲夫!”沈悠然吓了一跳,赶紧往里面兑冷水。朗夜终于松了口气。沈悠然拿着毛巾帮他湿润头发,手腕一抖不小心让水流进了朗夜的眼窝子里,朗夜又连忙一个打挺坐起来,猛的抽过干毛巾擦眼睛,头上的水顺势淌了一身。“对…对…对不起!”沈悠然猛的瞪大了眼睛,“我…没帮人洗过。我…不,”“没事儿!”朗夜像小狗那样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低头看了看身上沾湿的白衬衫,索性又解了两颗纽扣,把两只袖子捋到胳膊以上,身子往后一仰,重新把头又伸进盆里,两只眼睛一闭,“继续!”站在铁架子一旁的沈悠然鼓了鼓气,从桌子上拿过一支笔把头发囫囵的盘在脑后,也把两只袖子捋到手肘以上,把一条崭新的蓝色干毛巾折成条状敷在朗夜的眼睛上,定了定心神,继续!润发后沈悠然拿过洗发液,在手中润了润,揉到朗夜的头发里。这次明显更加小心了,动作也不自觉的轻柔了起来,不一会儿朗夜就顶着一头的白色泡沫了。“舒服吗?”沈悠然低下头问,额间的碎发忽忽悠忽悠的垂下来。“嗯!舒~服~~~”朗夜拖着长长的尾音,语调暧昧至极。沈悠然不甘心被调戏,摊开指甲,在朗夜的头皮深处狠狠的挠了一爪子!朗夜闭着眼睛龇着牙嘶了一声,而后又扯着嘴角笑的得意忘形至极。被沈悠然在头发深处又掐了一爪子才乖乖闭上嘴,嘴角边还是带着合不拢的笑意。沈悠然盯着那含笑的嘴唇看了半天,像是受了某种蛊惑般,低下头去,在他的唇瓣上飞快的啄了一口。朗夜的身子明显一怔,继而猖狂的大声笑起来,身子抖啊抖,头上的水花簌簌落下来。“沈悠然!这是你第一次主动亲我。”“喂…你干嘛?!”沈悠然有些羞赧,“…别乱动!”朗夜却一句也没听进去,晃悠悠的把自己一只空闲的胳膊举起来,在空中摸索着找到了沈悠然的小脑袋,猿臂一抒把她的唇往自己的唇瓣上按去。沈悠然满手的泡沫抓挠不得,只能任由着被他‘轻薄’了去。甜蜜异常……沈悠然把盆里的水倒掉的时候,发现盆底一小摊的细碎黄沙。“真是!居然可以脏成这个样子。”沈悠然嫌弃的瞥了朗夜一眼。“还不止呢!”朗夜坐在床边一边摆弄着吹风机一边接话,“前几天我行动不便,为了保险起见我都没敢洗澡。”他持着吹风机大言不惭地凑过来,狡黠的眉眼坏笑着,“要不,你好人做到底,帮我也给洗了?”沈悠然红着脸冲他肩膀上狠狠抽了一巴掌,夺过吹风机。“坐好!我帮你吹。”朗夜的眼睛笑的更坏了,沈悠然细细一想,忽然羞低了头猛的把吹风机往床上一扔作势就要走。“你这人…太不正经了!”却又被朗夜一把扯进怀里,“职业病职业病,娘子莫怪莫怪!”“切!什么职业病?!”沈悠然一边帮朗夜吹头发一边抱怨着,“调戏女生这么溜,也是职业病?”“你不记得顾清轩为了打入敌人内部,故意在青楼里左拥右抱?还有,霸王第一次救美人,也是因为她被人调戏了…”朗夜不羞不愧一字一句娓娓道来,气的沈悠然胸腔一鼓一鼓的,却又不知如何发作,只能无比怨念的死盯着他。见沈悠然醋意大发,朗夜逗的更是起劲儿,“还有,要我献吻可是要付钱的!一吻一百万!”转过身手一伸,“付钱!”沈悠然放下手中的吹风机,惊恐的看着他,“这明明是我的思维逻辑!你盗用我的台词!”“嗯~不管!”朗夜摇着脑袋死乞白赖的耍赖皮,“反正~你刚刚强吻了我~付钱~~~”沈悠然气极头一扭,“我才没有!向你的臣妾爱妃们要去!”朗夜哈哈一笑,还想贫上几句,没想到得意忘形乐极生悲,猛然打了一个大喷嚏,“阿嚏!!!”打完自己先楞住了,而后小狗一样挠了挠鼻子,悻悻的冲着沈悠然卖萌装可怜,“原谅你在诅咒我!”“这怎么能怪我!”沈悠然瞪大了眼睛犟嘴,“你不过就是打了个喷嚏而已。”“我体质很特别的!”朗夜迷人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十分细致的耐心解释起来,“我原本也不信这个的。但是后来我发现。我莫名其妙打喷嚏的时间点总是很蹊跷。比如我刚下飞机,莫名其妙的打了两个喷嚏,然后我妈问平安的电话就响了。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所以我就信了。”他回过头来,冲着沈悠然微微一笑,“特别是前几天,我整天整天的打喷嚏。说!是不是一直在想我?”沈悠然心虚的把头一低,“那只能证明你感冒了。”朗夜两只眼睛一眯,阴险的笑了笑“真的?那你刚才真的没诅咒我来着?”沈悠然闻言又来了兴致,竖着指甲乐呵呵的冲着朗夜张牙舞爪,“你猜!你猜!你猜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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