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紫月铁了心要破坏那两只妖兽渡劫,执意不听妖月的劝阻,反而在她阻挠前加快速度直接朝着那山壁飞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空气中的威压也越来越强,南宫紫月飞行的速度也不由得渐渐慢了下来,仿佛受到什么无形的阻挠般,就连空气,似乎也都黏在了一起,阻挠着她前进。
然而她早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一次的行动,虽说是冒险,却也是为了验证她刚刚发现的一个异处。当日渡劫时,她的灵体将劫雷吞噬,如今,她倒是想试试,能否再次吞噬那劫雷。若真是可以,那她不仅能破坏掉二兽的渡劫,说不定还能一举除掉这两个强大的对手,同时,还可能得到劫雷中所蕴含的强大能量。
只是这个想法过于疯狂,她不愿也不敢告诉妖月。再者,虽说妖月将她当做女儿看待,可对于凤青她却并不敢信任,尤其两个月来凤青总是带着景逸出去,让她心存芥蒂。
感受着越来越强大的阻力,以及空气中压得自己快喘不过气的威压,南宫紫月一咬牙,将灵力运于双翅,再度振翅一挥,总算是到了那山峰上。
这个地方,正好是她当日偷偷进入的那个洞口,南宫紫月认出来,心中忍不住微微一笑,接着整个身体缩小,直接从洞口飞了进去。
到了山体内部,刚才的那股威压反倒是消失了一般,杳无踪迹。南宫紫月凭借着噬天妖凰的强大感知,探得那二兽的方位,赶紧飞了过去。
那两只妖兽,正是在当初她发现灵泉和琉璃草的地方,南宫紫月感受着二兽的方位,不由得想起那被她放入魂玉空间中的灵泉和琉璃草,心情顿时好了些,就连之前的紧张都少了些。
就在她进去的时候,妖月则凌空站在外面,与山峰隔着数十仗的距离,拧着秀眉,担忧地望着。
她看着那漆黑的山峰,以及山峰上空聚集的黑压压的劫云,一颗心也越来越紧张。脑子里,不断地闪现着刚才南宫紫月义无返顾飞过去的画面,想起南宫紫月的决绝,妖月突然觉得一阵羞愧。
她很清楚,南宫紫月既是在冒险也是在自保,不过南宫紫月会贸然这么做,显然是不够相信她和凤青会护着自己。妖月羞愧,正是因为南宫紫月看得太明白。一切也如她所想,倘若二兽真的渡劫成功,成为高阶灵兽,她和凤青,极大的可能不会再继续插手此事,而是会选择作壁上观。
想起南宫紫月刚刚回望的眼神,妖月心中五味陈杂。那通透如琉璃的血色眼眸中闪烁着看穿一切的睿智光芒,那目光让妖月觉得羞愧。
然而,即便知道南宫紫月此去凶多吉少,妖月劝阻不能后,依然选择了作壁上观。她无法做到像南宫紫月那般冒险,说她自私也罢冷血也好,她有割舍不下的爱人和孩子,即便南宫紫月晋级后给她的感觉越来越像天妖凰,即便这两个月来她的确是将南宫紫月当做亲生女儿看待,可一旦涉及凤七和凤青,她便不得不顾忌了。
只希望,南宫紫月不要有事才好。
妖月叹了口气,双目依然紧紧地盯着远处的山峰,以及山峰上的劫云。她看得分明,劫雷降下的时间,不远了。
就在这时,远处又掠来一道虚影,正是察觉变故赶来的凤青。也不知他之前去了哪里,现在才赶了过来。
妖月赶紧朝凤青看去,仿佛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般,然而看着凤青眼中的冷意,妖月只得将想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只一个眼神,凤青便发现了妖月的不对劲,眼中的冷变成了紧张:“月,你怎么了?出事了吗?”
妖月看着他,张了张口,才说道:“紫月她,飞进去了。”
闻言凤青先是一愣,接着才明白妖月的话,然而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表情并无多大变化,就连语气也没什么起伏:“她不要命了吗?”
凤青的态度让妖月更是羞愧,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她是为了自保!她怕那两只妖兽成功渡劫之后,我们便不管她的死活了。”
凤青诧异地挑眉,脸上表情不变,只说道:“她倒是有自知之明。”
“青,你说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自私了?紫月和小七一样,只是个孩子而已。”
“那又如何?她又不是我们的孩子?”凤青说完,终于察觉到妖月情绪不对,便伸出手,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柔声说道:“紫月很聪慧,月你该欣慰才对,这天下总要她自己去闯,我们帮不了什么。再者,紫月并非寻常妖兽,倘若她真是那个存在,这次必然能逢凶化吉,你无需担忧。”
凤青的声音是少有的温柔,然而听着他说出这样一番话,妖月却觉得他太过无情,可再想到自己,以及年幼的凤七,妖月终究什么也没说。
这时,阿虎,凤七也赶了过来,景逸是最后才到的,一开始他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妖兽要渡劫了,而且看那劫云还十分厉害。
等看了一圈却没能找到南宫紫月的踪影后,景逸才诧异地问道:“紫月呢?她去哪里了?”
闻言,妖月仿佛受了刺激般,猛地转头看向他,张了张嘴,却嗫嚅地说不出话来。凤青注意到妖月的异状,冷冷地瞥了景逸一眼,凉凉地说道:“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已经跑进去了。”
“什么?”景逸大惊,他虽然一直都是个废柴,也从未渡劫过,却并不代表他就不知道渡劫时有多凶险,那劫雷的力量又有多么强悍,如今南宫紫月强行进入,岂不是凶多吉少?
他看向面有愧色的妖月,以及面色冷然事不关己的凤青,一颗心不由得越来越冷,之前积蓄的对二者的感激之情瞬间当然无存。
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着,指甲深深地掐入手心,只有凭借着这份痛楚,景逸才能压抑满腔的怒气。
凤青的态度他不奇怪,可是妖月,之前他看妖月对紫月的态度,还以为她是将紫月当做了女儿看待,如今才明白,于他们而言,自己和紫月其实什么都不是,否则,他们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紫月去送死呢?
想起那骄傲的天之骄女,景逸一阵心痛。然而,就在这时,只听一阵‘噼啪’声,两道水桶粗,如两条巨蛇般纠缠在一起的劫雷猛地降落下来,狠狠地击在黑色的山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