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煊起身,楚清侯走到碧煊身边,帮她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说:“皇兄,臣弟先行告退。”揽过碧煊,向宫外走去。碧煊回头看了一眼马有人牵没有。
楚清侯领着碧煊骑马来到一处宅院,将马将给管家常庆。穿过一条条翠绿矮树围成的碧绿的小径,转过几个院门。到达了一处院落。碧煊一愣,脱口而出:“翠竹轩。”
楚清侯微笑,“你还记得?”碧煊走进去,这个院子和翠竹轩太像了。只是比翠竹轩还要大一些,花草也更茂盛些。碧煊上了院中的亭子,亭中的石桌上放着一把上好的古筝。碧煊抚琴,弹奏了一曲。只是曲子里很茫然,有些无根无落。
楚清侯上前,坐在碧煊身边,此时天色将晚,夕阳下天边的火烧云,映着整个院子有暗有明。楚清侯解下外身,披在碧煊身上,碧煊一怔,疑惑地看着楚清侯。
楚清侯眼神更深了一层,说:“想起什么了吗?那晚在你的院子里,本王为你披上了本王的斗蓬。那一夜的交谈,让本王久久回味。回来就建了这座院子,每天思念你时,便来这里坐在这亭中。今天终于能和你一起回味这美好的时光了。”
碧煊虽然没想起之前是怎么在翠竹轩相会的,感动得泪流满面,问:“可是皇后说,是你把我从安国救回来的,我还去了安国吗?”
楚清侯暗自怪皇后多嘴,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说:“皇后不知内情,其实是安国太子想要把你抢走,才在中途发生了事端。”想了想,又说:“你沉睡的三年里,中原谋朝篡位,你的父皇已经去了。”
碧煊一惊,泪水更甚,泣不成声。她想得是自己还没看到亲生父亲的样子,父亲就没了。
楚清侯心疼地搂着碧煊颤抖的身体说:“只要你一句话,本王可以奏请皇兄,讨伐中原,为你父皇报仇雪恨。”
碧煊哭了一会儿,轻轻摇头,道:“不要,改朝换代,本就是必然的,况且我父皇在位时,国家并不强盛。只是可怜我从此孤苦无依,再无血亲了。”
楚清侯心里一紧,难道我对你这么好,你还不认为我是可依之人吗?便说:“本王就是你可依之人,以后自会疼你爱你。决不让你受委屈。”想了想,又说:“婉晴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她也与你也是血浓与水。”
碧煊皱眉,“婉晴?”碧煊感觉这名子似曾相识,又想不起和自己有哪些渊源。楚清侯想得却是,婉晴与她有血缘,也不至于让碧煊觉得没有血亲。而婉晴已经牢牢掌控在他的手心里,只要交待清楚,量她也不敢乱讲。
“是父皇将我嫁与大王的吗?”碧煊问。
楚清侯说:“你我两情相悦,皇兄和亲的诏书又点名要的你,你父皇当然要为你的幸福考虑,将你嫁于本王?”
“那婉晴为什么也在你这里?”
楚清侯想,果然是聪明。但他早就想好了对策,说:“婉晴本是嫁于安国太子的,因为安国太子常会虐待于她。使她逃出宫外。我听说后,多方查找,将她找回来。也好陪伴于你。”
碧煊虽然失忆,但聪明丝毫不减,她若是全信了楚清侯,那便不是碧煊了。碧煊怀疑地看了楚清侯一眼,也不深问。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机有多重。心说,我就要看看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想欺骗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楚清侯也看出了碧煊的心思,心中也是叹息,枉费我对你的一片真心,你还是怀疑我。但转念一想,也佩服碧煊的智慧。
坐了一会儿,心情平复了许多,碧煊说:“这个院落就叫‘忆翠轩’如何?”
楚清侯笑着说:“好,以后就是我们追忆的地方。”
楚清侯陪着碧煊吃了晚饭,送碧煊到忆翠轩的房门口,止步。笑着说:“你睡吧,这个宅子是你的,你以后就是主人。”
碧煊明白楚清侯是要离开,不觉心里一阵空落。但她还是说:“大王早些休息吧,多谢大王这几日的关怀和照顾,碧煊铭记于心。”碧煊想感谢他,但这样说免不了生分。
楚清侯脸色有些难看,忍了忍。笑笑说:“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自会对你负责。天不早了,休息吧。”说罢,转身离去。
屋子里,楚清侯安排的两个侍女,准备好了洗澡水。碧煊想问她们些事情,她们都说是大王刚请来的,一概不知。碧煊更加怀疑。
而楚清侯,回到震南王府,把对碧煊圆谎的话,依依对所有人讲了,并声明,有一人说走了嘴,便杀之。绝不宽纵。
尤其对婉晴讲明对碧煊说得经过,他对婉晴又说:“碧煊回来,你可妒忌。”
婉晴慌忙说:“不敢,婉晴为大王高兴呢。”
楚清侯冷冷地说:“你最后明白,有碧煊,你才有好日子过。如果你让碧煊对本王生疑,可就要小心了。”
婉晴惊恐地跪在地上,说:“大王放心,婉晴知道该怎么做。”
碧煊觉得楚清侯让她一个人住在别苑,一定另有目的。种种迹象表明,她“睡着”的“三年”里另有隐情。只是没有人能告诉她实情。但楚清侯对她的爱,又让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温暖。这种关怀和师父灵月不同,灵月对她的疼爱,让她只想要报达,而楚清侯让她不舍。
碧煊早上起来,两个侍女就走进来。两个是楚清侯重新起的名子,一个叫思秋,一个叫吟清。两个人上前给碧煊穿衣服。
碧煊拦住说:“我自己可以的,谢谢你们。”没想到她们居然惶惶地跪下去,碧煊不解:“快起来,这是做什么?”
思秋怯怯地说:“姑娘请让奴婢侍候,如果姑娘自己动手,让大王知道了,奴婢就活不成了。”
碧煊一皱眉,这人也太残暴了,真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无奈,只得像木偶一样,任她们摆布。基本上吃饭都不用动夹菜,只要向那道菜望一眼,她们自会帮她夹过来。弄得碧煊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