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璇回房时被丫鬟叫着去了薛涵的书房,一番话叙论下来薛凝璇心里很不爽。
这几天被折腾得没好日子过,一时一会儿地竟忘了孟氏的来期降至,薛凝璇没想到会这么快,后日!着实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只是如今她也必须学会面对任何的突发事变,生活发生戏剧性的改变一朝一夕实在太有可能了!
不过除此之外她还算有件高兴事,薛涵说明日韩家人会来拜访,这其中自然有韩嫣,想起之前因为大伯去世和韩嫣匆匆离别,薛凝璇觉得这一次正好可以和韩嫣这个“闺蜜”多多叙叙。
下午饭是和众人一齐用餐的,老太太来了涵府规矩改了不少,往常薛凝璇要是乐意在自己闺中吃饭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如今却一时一刻也怠慢不得,还得懂得什么叫“食不言寝不语”!她憋闷得慌!
晚上老太太歇息得早,薛凝璇免了请安的礼数便早早回了房,这一晚薛凝璇没打算折腾什么游戏,叫了丫鬟们将明日的茶点记清楚,准备好草球和扑蝶网便早早睡下了。
睡梦中感觉有人拉扯,薛凝璇觉得自己要被扯出毛病来,醒来一看却正是韩嫣那张嬉笑的脸,薛凝璇心里又气又闷:“你怎么会在这?”
韩嫣笑着,捏了一把薛凝璇的鼻子:“笨!难道伯父没有告诉过你我们今日要来拜访?!”
薛凝璇揉了揉眼睛撑起身子:“说是说过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现在什么时辰了?”
“没看见天这么亮吗!现在已经正午了,你算是厉害,你的丫鬟都被你养成了习惯,知道你晚起的习惯伺候你都不慌不急的,丝书刺绣,丝画扑蝶,倒是见着我才知道小姐该醒了马上便去端盆打水!”说着便是坐下吃着点心:“我也被你调教起来了,我爹说早一点来拜访,我说这时候你肯定还在睡觉,要到大中午才能起来,所以把时间足足推迟了两个时辰!结果到头来还是要让我叫醒你!”
薛凝璇被说得憋屈,以前她是贪睡了一点,但是自从老太太来了以后这种情况明显缓和了许多,她还早起吃过午饭,难道是因为今天韩府的人要来不用跟老太太请早安了所以就松懈下来了?
“你也不用一来就洗刷我!好歹让我耳根子清静一点!”
韩嫣笑着,像”洗刷“一类的词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自己有时也还会说一两句,“我看到你准备的草球,手痒痒的,我们什么时候也玩玩?”
丝书丝画端着脸盆起来,薛凝璇一边洗漱一边看着韩嫣:“睡了不知多少个时辰,浑身没劲,等些时候吧——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家已经安置好了吗?”
韩嫣嘟了嘟嘴,回道:“差不多了,本来是为了娘娘省亲才特意安排的,如今娘娘省亲的事打了水漂,倒白白弄了个京城的府邸!不过确实挺漂亮的,有时间我带你过去看看?”
“算了吧——”薛凝璇让丝画给自己盘了个简单的发型坐到韩嫣身侧:“现在我哪有档期!老太太这伙人一来我消停不了,明日还会指派一个孟大总经理,我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总什么?”韩嫣有些糊涂了。
“就是比董事长小一点的官!”
这韩嫣明白,小时候薛凝璇老说自己是董事长,韩嫣不知缘由薛凝璇就告诉她董事长相当于家里的家长,相当于一家之主。
“如今我们家的董事长就是老太太,马上要来一位总经理,我的日子可想而知——”
韩嫣听着苦笑:“你这命还真是辉煌过头了,上次我看着那家人就知道不好对付,本想着也就一面两面见了完事,没想到如今风涵两府要合为一家,以后你天天面对着这一大家子,有你受的了!”想着使了个鬼眼:“要不——小姐您屈尊驾临鄙人府邸避避灾祸?”
“你的心意本尊领了,三界的安危还要靠本尊撑起,本尊不在乎个人荣辱,天下太平才是硬道理!”
“得了吧你!”韩嫣实在忍不住笑着,“说起来倒是苦不堪言,你倒是说说你都遭遇什么祸患了让你‘不在乎个人荣辱’的!?”
“小女子命苦呀!先是被老太太责罚关了禁闭,后又被表妹一双眼珠子盯着动弹不得,恨不得——!”
“你被关禁闭了!?”韩嫣有些不敢相信,“你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就算她是老祖宗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关人的禁闭呀!简直是——”
“别嚷嚷!你淡定点!”薛凝璇一把将木瓜片塞在韩嫣的嘴里,“现在老太太掌着一片天呢!”
韩嫣不服一下子站起来:“走!你必须跟我走!这算什么事!在这样呆下去你岂不是连命都要被这个老妖婆取了!”
薛凝璇愕然,“不至于吧你!”
韩嫣不理会薛凝璇的话,硬是把她拉起来,丝画自然高兴跟着主子一起去韩府玩乐,一副“我马上就去打包”的样子,丝书有些愁心,韩嫣每次一来薛凝璇都会说“那种语言”(丝书不明白薛凝璇说得现代化,所以把它称为“那种语言”),每次两个人说得都能把自己绕蒙,不过此刻听着两位主子最后的话却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心里有些着急,韩家小姐一向都不是个省油的灯呀!
“韩嫣!”薛凝璇叫起来,“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是这样遇事就躲的人?!”
韩嫣眨眨眼,有些不明白。
薛凝璇语重心长地说:“正是这种时候,表现我惊人毅力耐力威力战斗力的时刻就要到了,你见我怕过吗?你觉得我摆不平吗?你认为那些人能猖狂吗?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吗?你想让我为了躲清净而逃避灾难将自己的父母置于水生火热全然不顾而自己逍遥快活吗?”
韩嫣有些蒙,这些话水平有点高,她的古代智商着实有些接受不过来!
“所以说嘛,我必须留下来。”薛凝璇赶紧着坐下,她头有点晕,不至于吧——她的话实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