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先发一句牢骚,“求收藏啊求收藏!”——完了。
“咳咳。”暮成雪干咳了两声,“小白,我怎么觉得你是在下套啊!”
白语依旧是学着他把眼睛眯起来,“你这么说实在是……太对了。”把腿都放到桌子下面——她之前一条腿一直是踩在凳子上的。
“我刚刚在街上还看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皇榜,皇榜的内容是要给皇帝充裕**,我想了想,你们两个长得虽然不算是倾国,倾城总也是够了,所以……”
“休想。”唐莫粼率先否决她的提议。
“狼妖反悔了。”说罢打了一个响指,嚷道:“小二,把我刚才给你的包袱拿过来。”
这包袱里面要是什么‘好东西’,唐莫粼和暮成雪一定会把脑袋给卸下来,“我刚刚一直怕被你们看到,特意藏起来的,不然就算不上是惊喜了,狼妖要受罚,‘入乡随俗’,你先挑。”
唐莫粼铁青了一张脸,暮成雪笑得也不如以往灿烂,包袱里面的两件衣服,一件是浓艳的大红色,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俗不可耐,另一件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色的碧油油,绿的新鲜水灵,像是一把刚出土的油菜叶子。
两件衣服只说明了两点,一是白语的品味实在是不怎么样,二是她就是故意整他们,现眼下,瞧她笑吟吟的样子,是后者无疑了。
白语满脸委屈,“别一副想要吃了我的样子啊,我也想选两件漂亮的,你们也知道,我男装穿惯了,对女装是一窍不通,索性就选了两件最鲜艳的,皇帝选嫔妃啊,第一眼印象很重要,穿上这两件你们一定能让人过目不忘。我可是豁出去了,为了能让你们入选,可是自掏腰包,你们两个不要太感激我了。”
“小白,与其让我穿上这衣服,还不如让我一头撞死。”
唐莫粼一句话不说,慢慢起身,在白语满脸期待的目光中缓缓的拿起衣服,“还是狼妖深明大义。”
‘嘶——’布锦撕裂的声音响起,声音干净利落,一撕到底,中间连一个停顿都没有,一块红布刚好落到白语的头上,遮住了她满脸期待之后的表情,可是遮不住她的声音,“狼妖,你言而无信,出尔反尔,自食其言,朝三暮四,水性杨花。”前面三个还可以,最后一个怎么听都不对劲。
“好了。”唐莫粼受不了白语放鞭炮一般喋喋不休的数落,扯过她头上的红布,“你有完没完玩,快点想一个靠谱一点的办法。”
白语拍桌而起,“靠谱?这个就最靠谱了,混入宫里当娘娘,一定可以打探到卷牍的下落。”
“小白。”暮成雪在一旁拉了拉她的衣角。
“干什么?”
“你这样太惹人注目了。”
白语闻言,环视了一下四周,本来唐莫粼和暮成雪就打扮怪异——从当地人的角度来说。现在他们又撕衣服,又拍桌子,想不惹人注目就更难了。
唐莫粼冷哼一声,很潇洒的撂下一句话上楼,“总之,我死也不会穿这种衣服。”
白语白了他的背影一眼,坐回座位,用筷子**桌子,“死狼妖,脑子里就一根筋,还搭错了线。”因为太生气,以至于连暮成雪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过了一会儿,觉得背后骂人也没什么意思,无聊的回了房间。
长白山。
天池。
四周是奇峰林立,池水是碧绿清澈,犹如镶嵌在群峰之中的一块碧玉,今日天气晴朗,不似往常因为风雨雾霭形成飘渺仙境,峰影云面倒映碧池之中,色彩缤纷,斑斓夺目。
旁边的小天池的水清洌爽口,手执玉瓶,她要取小天池边涌出的泉水,好去煮师父新得的茶魁。
路经天池,发现今日天池没有泛起浓雾,一时也想要欣赏天池的美景,缓缓御剑落下。
落到天池边,才发现欣赏天池美景的并不是只有她一人。
远远地看到一个人一袭青衫如画,负手立于池边,眺望着漾漾池水潋滟,似乎是在欣赏风景,又好像在遥思往事,镜莺望着他的背影出神,心想这是哪一个峰的弟子,但看背影已然觉得气度不凡,人中龙凤。
然而,他回首的那一刻,镜莺发现自己错了,这个人并不是人中龙凤,若是人怎能有这般惊鸿无瑕,绝世光华,说惊为天人不足以形容,他应该比天人还要惊人。
怔愣间已经是呼吸急促,面胜桃花,心中有头小鹿碰碰乱撞。
“你来了。”他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却蕴含睥睨万物的倨傲,几个字甚至掩盖了长白飞瀑的轰鸣如雷。
镜莺发现此时已经不敢呼吸。
“来了。”是一名英气老者的声音,“今天早上就看见天有祥云,原来真是来了了不得的人物,还请饶恕小人没能迎接尊驾。”半是玩笑,半是讽刺。
镜莺恍惚被打散,犹如雷击,屈膝跪下,恭敬道:“天豁峰镜莺,参见师祖。”她低着头,害怕的不敢抬头,怕被人看见她发热的脸颊。
“唉。”白云山人捋着白花花的胡子叹了口气,道:“又是这般紧紧诺诺。”他难道会吃人不成,“镜莺,我记得你好像是天豁最小的弟子吧,如今也出落的这么大了,徒孙我记得的不多,不过里面顶尖儿的我还是记得。”
“是,承蒙师祖夸奖,镜莺愧不敢当。”镜莺欣喜的回答,也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听清楚她的名字。
“呵呵,不错不错,资质和相貌都是上乘,还知道谦虚,刚才那番话若是换了小白语,她一定会嫌我夸的不够。”说完又摇头自责道:“看看我,光顾着看自家徒孙,都忘了您在这儿了,真是罪该万死。”末了又道:“镜莺,你先回去,告诉你师父一声,就说叫他有空多到我那里走动走动。”
镜莺慢慢起身,点头说是告辞,师祖明显就是想要支开她,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师祖和他又是什么关系,师祖他老人家一直有顽童心性,越辈儿跟人称兄道弟的事情也常有发生,看那人相貌,年纪也应该不过三十,不知道他……
镜莺怀揣着忐忑不安的揣测和失落离开,白云山人叹了口气,讽刺问道:“今个儿您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我这长白山地方太小,只怕容不下你这尊仙。”
回答白云山人的讥讽,孟昭是面无波澜的淡然,“伐邪,你偏要如此记恨我,我也无能为力,这次来,我只是想来看看凝儿。”
天池湖水深邃,千年前,他的亲妹妹就葬身在这一池深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