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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遭遇埋伏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静静思考着。

一行人默默地走在寂静荒凉的枯林中。突然,阿史那魈身体紧绷,浑身绪满戒备。搂在她腰间的手臂保护性的收紧,锐利的黑眸眯起,他不动声色的搜索着周围任何可以藏匿杀手的地方。说对方是杀手,是因为空气中流动的杀气太过阴狠残忍,不是一般的土匪强盗所能具备的。

这显然是一群直冲他而来、训练有素的杀手。坐在他胸前的樊茗瑟察觉到他的紧绷和戒备,她回头看着他,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直觉有事发生。见她眼中的疑问,知道她也感染了他的紧张,阿史那魈安抚的对她笑笑,黑眸柔和下来,“什么事也没有,别胡思乱想。”

是吗?樊茗瑟看着温柔的他,将信将疑,但她没有再追问,正过脸。

如果真有事要发生,自己的发问只会干扰了他。

见她不再追问,阿史那魈瞬间回复冷酷警觉,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四周的情况。

马蹄踏在厚厚的枯叶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冷风吹过,气氛更显诡异。马背上所有男人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谨慎的目光仔细搜索四周,右手已按住了刀柄,以便对方一有动作便立即反击,无论如何,他们一定要确保王的安全。

林子上空偶尔飞过的孤鸦,划破寂静的几声鸟叫,都让众人警惕不已。连樊茗瑟都不觉屏住呼吸,因搂着自己的铁臂一直处于警戒状态,她心中明白定有事要发生,但因为有他,她不觉害怕,反觉安心。

唯一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的,应该是马车中被他俩遗忘的楚君怜了吧。

暴风雨前的宁静,是最让人心惊的。

突然,空气中迅速传来了不寻常的鼓动。

只见,七八只闪着寒光的飞箭疾速射向他们。

阿史那魈早有防备,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剑,将射向他的利箭劈成断戟。

霎时,从林间飞出八名黑衣蒙面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黑衣人稍稍评估一下阿史那魈等人,相互交换一个眼色,便手握长剑刺过去。

侍从们亦冲上去,迎战。

阿史那魈怀抱樊茗瑟飞身下马,刚一触地,便被五名黑衣人团团围住。

樊茗瑟一见,立时试图掰开锁住自己的手臂。对方本来就人多势众,若到时他还要分心护着怀中的她,只会分散他的注意力,束手束脚,让对方有机可乘。“做什么?”阿史那魈对面前蒙着脸的五人凌厉的扫视未变,只更加收紧手臂,决不松开。樊茗瑟皱眉,“护着我只会让你分心,你放开我,我会照顾好自…啊!”她轻呼,因为对方已持剑攻上来,阿史那魈已带着她或躲或攻。“放开你才会让我分心!不想让我受伤就乖乖听话!”他全心应战,还不忘打消她的建议。

瞬间,双方人马一片混战。马车中的楚君怜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浑身发抖的从车帘缝隙中小心的看着外面的打斗。对方的剑法阴狠毒辣,阿史那魈更不含糊,凌厉精准的剑法屡屡破了对方防守,剑剑直指对方死穴。阿史那魈专心对敌,身形闪顿,将怀中的樊茗瑟保护的滴水不漏,唯恐她受到流剑波及。

寂静的林中只听见刀剑之间的碰撞摩擦声。打斗中的阿史那魈黑眸突然迅速闪过一道冷残噬血的快感,他虚晃脚步,迅速将樊茗瑟护于身后,身体一侧,手中剑疾猛出击,直指对方咽喉。只听一声长剑穿透血肉骨头的声音,那杀手的喉间顿时喷出一股血注,然后直挺挺的向后倒下。解决了他,阿史那魈迅速回身察看樊茗瑟有无受伤,却在看见她身后举剑向她刺来的杀手后,黑眸惊恐的瞪大,长剑距她后背只有几寸,情急之下,阿史那魈只能转换脚步,将她拉至怀中,以自己的后背承受那一剑。

那闪着银光的寒剑硬生生的刺进阿史那魈的左肩胛,一直穿过整个胸膛。

“王——”侍卫惊叫。刚刚站稳的樊茗瑟一抬眼,竟看见从他身体里冒出的剑尖,她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耳边嗡嗡做响。杀手见已伤到阿史那魈,便毫不留情的抽出长剑,留下一句,“这只是给你的见面礼,咱们后会有期!”之后迅速离开。

长剑无情的抽出他的身体,登时,一注血从他身体里喷出来,溅到她脸上。

樊茗瑟惊恐的瞪大眼,看着他高大的身体晃动一下。

侍卫追了几步,便又折了回来,王的伤势要紧。

他们赶紧上前想要查看阿史那魈的伤势,却被他凌厉的目光钉在原地。

“知道我为何为你挡剑么?”在那急速而来的剑影中,阴寒的冷光劈入他脑海中,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可以为她付出一切,乃至生命,他只想为她抵挡一切,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她远比自己更重要,”不是我喜欢的女人都要娶回去,我只娶我最爱的女人。”这样的理由是不是充足坚定多了?他满意极了。

樊茗瑟瞪着他一张一合的唇瓣,听不进他说了什么。

好多血。

好多血从他的身体里流了出来,他会不会死?

紧紧的盯着他的俊脸。

呆楞的脸旁渐渐流露出惊恐。

不要,不要。

心好痛,这是为什么?“别哭。”阿史那魈抬起手,温柔的为她拂去脸上的泪珠和血迹,黑眸写满心疼。大手的温柔和温度渐渐唤回她惊惧的神志。不知何时,从未让泪水洗过的翦瞳和脸庞悄悄滑下串串珍珠。不知不觉。樊茗瑟注视他英俊的脸庞和眼底的疼惜,视线渐渐向下移,在看到他胸口已被血染红的黑袍后,“你不该救我的……”她喃喃,颤抖的拿出丝绢,轻轻按住他的伤口,一眨眼的工夫,粉色手绢已变成红色。“我怎能让这长剑刺进你身体?这会比刺进我心窝还疼。”他笑她说傻话,她这么娇弱,这剑刺进她身体,怕会丢了半条命,很难复原,他不想让她留下病根。

他温柔的话让她心痛的大口喘息。

看着那血流仿佛不会停止,她慌乱的撕扯自己的襦裙,她要为他包扎。

“你这是做什么?”他抬起没有受伤的手按住她的肩膀。

“包扎。”她抬起头,水蒙蒙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恐惧。

阿史那魈摇摇头,“先不包扎,你先告诉我,你为何会哭。”

樊茗瑟急乱的摇头,“先包扎。”

“不,先回答我。”他无比坚持。

樊茗瑟焦急的低泣一声,看向旁边的侍从,“你们为何不快些帮他疗伤!”

侍从个个握紧拳头,他们何尝不是心急如焚?

可是主子命令他们不得过去,他们只能干着急。

“你若是不回答我,谁也别想为我疗伤。”他任性道,可声音却已渐露疲倦。

见他固执坚持,樊茗瑟拿他没办法,焦急担心却无计可施,泪眼朦胧,看着模糊的他,她呜咽一声,“我不知道自己为何哭,只感觉心好疼,像有人紧紧攥住我的心脏,好紧好沉,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心脏剧烈的抽动,那痛从心脏传遍她冲击她身体的每个角落,清晰而真实,她用手背胡乱抹去模糊她眼睛的泪水,看看汩汩不断从他身体流出的鲜红液体,“我们先止住血好不好?”心惊的雾眸恳求的看着他,他越来越没有生气的面孔让她心惊胆颤。

看出她的恐惧,阿史那魈强露出戏谑的笑容,逗弄道,“如果我就这样死了,你会怎样?”

樊茗瑟看着这双虽促狭却难掩疲倦的黑眸,如果,这浓眉再也不会对她邪魅的挑动……

黑眸再也不会睁开,她再也看不到里面的火热柔情……

这挺鼻再也不会无赖的凑近她,暧昧的对她呼气,吸取她的芳香……

而这唇,再也没有一丝温度,只能冰冷的紧闭,再也不会逗弄调戏她,也不会亲吻她……

他再也不能霸道的搂她入怀,她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温暖和气息……

一想象这情况,她突然觉得浑身冰冷,她的世界会就此瞬间崩溃,一片惨白,生命没有了继续下去的意义和希望。

没了他,她不知道活着对她还说还有什么乐趣、眷恋可言。

心好象被挖了一个大洞,汩汩的流着血,那样的空洞和疼痛让她没有勇气面对每一天没有他的日子,无尽的思念和孤单包围住她,自己如行尸走肉般活在有他的记忆中。

现在她才明白,自己应该是喜欢他的,甚至,那种感情比喜欢更深。

她没有回答他,只变得坚定,“如果你死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难得的霸道和威胁让他明白了自己对她的重要性。?

阿史那魈满足的笑了,他松懈下来,不再强撑的身体向前倾倒。

樊茗瑟赶忙上前用身体支撑住他,颤抖的小手坚定的扶住他宽大的身子。

侍卫们也急忙上前,为阿史那魈封住周身大穴止血。

他靠着樊茗瑟的肩膀,将脸埋在她颈间,他深吸一口她身上的香气,满足的合上疲惫的双眼,“从没见过你这般激烈的情绪,更没见你为我哭过,这种感觉真是幸福啊。”

“爷,请让咱们为您包扎伤口!”侍卫拢着眉,焦急万分,他家的主子,拜托快些让他们包扎伤处吧。

阿史那魈再深吸一口她身上的香气,才缓缓直起身。

侍卫赶紧将阿史那魈扶起,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平躺在地上。

小心的撕开他伤处周围的衣衫,再慢慢露出他的伤口。

血肉模糊的伤口怵目惊心,而且,鲜红的血还在向外流。

樊茗瑟咬住唇,眼里又重新模糊,“快为他止血!”

阿史那魈看着为他担心的樊茗瑟,唇角勾起淡淡的笑痕,当日见到马车中的她时,他曾暗暗发誓,日后终有一天要她眼中只有他的存在,因他欢喜因他幽怨,断不会再有任何平淡无波的表情,现在,可是他修成正果的时候了?

思考间,侍卫已拿出准备的止血散,洒在阿史那魈的伤口上。

血流瞬间凝固住了,樊茗瑟松口气,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侍卫找来干净的衬布,仔细的为阿史那魈包扎。

这时,远处传来逼近的马蹄声,众人刚刚松缓的情绪瞬间又紧绷起来,警惕的看着来人的方向。

渐渐的,三个骑马飞奔的男人映入眼帘,阿史那魈眯起疲倦却强撑精锐的眸子,为首的那个男人,不就是刚刚在客栈才见过的白衣男子么?

男人也注意到了他们,他勒紧缰绳,停在他们面前。

高马上的白男子俯视坐在地上的阿史那魈,也认出了他,想起那一穴之仇,他微笑,“刚刚在客栈还威风凛然的人怎一眨眼的工夫就落得如此狼狈?”

她蹲在阿史那魈面前,背对着男人,淡淡的说道,“公子若是来瞧好戏的,现在便可以走了。”

白衣男子沉吟片刻,下马走到他们面前,”我看这公子受伤严重,最好找一处安静的地方疗养伤势,如若二位不嫌弃,在下在前面的镇上就有一座别院,很是清净,十分适合养伤。”

侍从们相互对看一眼,看着白衣男子的眼中有着戒备提防,现在他们必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尽心保护王上的安全,不容出半点差池。

男子看出他们眼中的怀疑,他摊摊手,“若我真心想要加害你们,现在无疑是最佳时机,头领重伤昏迷,下属均有斗伤,还有一个女流之辈,想要擒住你们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我何必要等你们进了城再动手,岂不是多此一举?”

“那可说不定,若是你说的别院正是你们的贼巢呢,那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一名侍卫道,古话说得好,防人之心不可无。

“放肆!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男子的侍卫忍无可忍,大声斥责,这帮不知好歹的刁民,竟敢说他家主人是贼匪。

白衣男子回首冷冷瞪视侍卫一眼,他最讨厌拿自己的身份来压制别人。

侍卫知错低头,后退一步,闭上嘴。

阿史那魈的人冷哼,“我管你阿猫阿狗还是天皇老子,总之想碰我家主子就是不行!”

“扶我上马车,跟这位公子走。”阿史那魈有丝疲倦的下令,他相信这男人。

“爷!”

“不用再说了。”他握住樊茗瑟的手,”我希望等我醒来,能听到你说爱我。”黑眸缓缓合上,他喃喃。

听到他的心愿,樊茗瑟反握住他的大手。

见主子陷入昏迷,众人赶忙小心翼翼地将他抬向马车。

阿史那魈被抬上马车,樊茗瑟也坐上去,让他的头倚在她肩上,身体靠着她娇小的身子,细心的照顾他。

车外的白衣男子透过车帘看着车内的樊茗瑟温柔照顾阿史那魈,他有些自怜地叹口气,想自己身份显贵,身边竟没有一个能如此待他的女人。

眼角余光瞄到缩在车厢角落瑟瑟发抖的楚君怜,再想到淡定坚强的樊茗瑟,摇头叹笑,“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果真竟有如此悬殊!”

到了别院,请来大夫为阿史那魈看了伤势,重新包扎伤口。

又等大夫开了药方,交到樊茗瑟手中,叮嘱道,“按这方子抓了药,文火慢熬,早晚各一次。另外,这两日一定要细心照料伤者,伤口发炎化脓定会引起病人全身发热,一定要留心。”

樊茗瑟点头,“我记下了,有劳大夫了。”

老郎中摇摇头,“若他开始发热,你就按这方子再抓几副药煎了给他服。”

樊茗瑟点点头,拿了一锭银子给了他,“谢谢了,大夫。”

大夫接过银子,摇摇头,捋捋白须,拿了家当转身走出房门。

送走了大夫,樊茗瑟转身折回床塌。

看着躺在床上,闭眼昏睡的他,她弯下身,为阿史那魈掖好被子,替他整理整理散在枕上的黑发。

抬起头,见外面天色已晚,樊茗瑟转身拿了桌上的药方交给了门口的侍卫,“照这药方抓几副药回来,回来后让厨子文火慢熬,煎好后我喂他服下。”

“有劳樊姑娘了。”侍卫道谢,在他们眼中,从没把樊茗瑟当作是将军夫人,受主子的教导,他们把她当做是王的女人。

樊茗瑟淡淡摇头,脸色还有些凝重,“他是为了救我才伤成这样的。”她有责任照顾他,“还有,再让仆人生一盆火炭,我怕夜里不够暖和。”

“是。”侍卫领命,下去办樊茗瑟交给他的事。

樊茗瑟转身回房,关了房门,搬了圆凳放在他们床边,坐下身,以手心测了测他体温。

还好,体温一切正常,她心忖,又见他嘴唇有些发干发白,遂倒了杯热茶,以食指蘸了点在他唇上,望能稍稍滋润一下他的干唇。

这时,响起几下敲门声,随后听见楚君怜的声音,“樊姑娘,是我,君怜,可以进去吗?”

樊茗瑟起身将茶盅重新放回桌上,“恩。”

楚君怜推开房门,在看到樊茗瑟后怯怯的一笑,“我来看望恩公。”

恩公?樊茗瑟心中疑问,但还是有礼道,“请进。”

楚君怜感激的点点头,小脚迈过门坎儿,然后回身关好门扇。她来到阿史那魈床前,“情况还好吗?”她问。

樊茗瑟点点头,“还好,没什么大碍,只是伤口有些发炎,也许会引起发烧。”

“那怎么办?”楚君怜有些担心。

“大夫已开了药方,到时抓了药煎服下,再细心照料,帮他降温就事了。”樊茗瑟淡淡说道。

之后,长长的一阵尴尬的沉默。

两个女人本就没有交集,樊茗瑟待人接物又温淡有礼,这屋里,真是寂静极了。

楚君怜踌躇许久,才怯怯开口,“今天我真是太没用了,竟吓成那副模样,樊姑娘可不要笑话我。”

“女儿家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受到惊吓也是正常的,怎会嘲笑你。”樊茗瑟眼睛未离开阿史那魈,淡淡安慰楚君怜。

楚君怜感激极了,见她眼睛未离开床上的阿史那魈,“虽然恩公冷厉严酷,让人望而生畏,但君怜看得出,他是真心在意姑娘的,否则恩公不会因为姑娘苦闷消沉,去花街买醉,更不会高价为我赎身,只要求我配合他演一出试探姑娘真心的戏。”

“那日,他是不是很受伤,很低落?”樊茗瑟问道,想象他消沉低落的样子,心有些疼。

楚君怜点点头。

轻叹一声,指尖带着愧疚和补偿,轻轻拢着他的黑发。?

楚君怜看着她脸上的温柔和遮不住的爱意,有些动容,唇边浮现一抹祝福的微笑,她也为他们感到高兴,“看来恩公的感情没有白费,他的付出总算得到了同等的回报。姑娘,既然你爱恩公,恩公也爱你,所以你们一定要幸福!”

爱他?

为阿史那魈梳理长发的青葱小手停住,看着他的美眸有些失神,脑中闪过今晨两人在马背上的一幕幕,又想到他昏睡前的那句,“希望我醒来时,能听见你说爱我。”她茫然了。

“怎么了?”见她发愣,楚君怜有些紧张的问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没什么,”樊茗瑟回过神,继续为他梳理黑发。

感觉告诉她,她是喜欢他甚至爱他的。

可,心底总觉少了一些东西,让她无法理直气壮的说爱他。

好像,“爱你”这两个字如果从她口中说出来,她不仅不会感到快乐,反而会惭愧许多。

究竟,缺少了什么?

那让她没有底气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她凝眉思索。

这时,房门响了两声,“樊姑娘,爷的药煎好了。”“

快端进来。”侍卫端着冒着热气的汤药进了屋,樊茗瑟步上前,接过他手中的药碗,“麻烦你了。”

“哪的话,照顾爷也是咱们份内的事。”侍从直爽道。

樊茗瑟点点头,舀起一汤匙汤药,放到嘴边吹凉。

“樊姑娘,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侍卫问。

樊茗瑟想了一下,“再帮我打一盆凉水,拿一条手巾来。”若是夜里他烧了起来,她必须要给他降温。

“是。”侍卫出去准备樊茗瑟要的东西。

“需要我帮忙吗?”楚君怜问道。

樊茗瑟轻摇下头,眼睛未离开阿史那魈,只专注的将汤药喂进他嘴里。

但因为他昏睡不醒,不能自己咽下药汁,那药顺着他唇角流下来。

樊茗瑟赶忙拿出手帕将他唇边的药汁拭净。

这样他根本就无法喝下汤药。

她眉头担心的皱起,喝不下药,他的伤该怎么办?

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那夜在帐中他以唇为她渡酒,她盯着他的唇。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脸颊慢慢浮现丝丝红晕,虽有些害羞,但她还是坚定的喝了一口汤药含在口中。

她慢慢凑近阿史那魈,粉颊停在他上方注视昏睡的他片刻,才慢慢向下俯去。

玉手轻轻捏住他的下颌骨,将他的唇打开些。

然后,她的唇贴住他的,一点一点将口中的药哺渡给他。

一旁的楚君怜瞠大眼,樊茗瑟的举动让她很感动,感动她对阿史那魈的深情。

药汁被一点一点喂入他口中,很快,黑浓的汤药见了碗底。

最后一口药汁喂完,樊茗瑟直起身,红扑扑的脸上挂着满足又放心的笑容。

她站起身,发现楚君怜还站在旁边,刚刚太专心喂他药,忘了一旁还有人。

她对楚君怜轻点下头,“见笑了。”

楚君怜连忙受宠若惊似的摇头,“不会。”

樊茗瑟礼貌的淡淡一笑,“天不早了,这里有我照顾就好了,楚姑娘回屋歇息吧。”

“你一个人会不会太累?”楚君怜也抱以友善的笑,“还是我也帮姑娘照看恩公吧。”

樊茗瑟摇摇头,“今天你也受了惊吓,还是回去歇着吧。等明个儿休息好了再照顾他也不迟。”

楚君怜想了一下,“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叫我。”

樊茗瑟点下头。

楚君怜走向门口,正巧那白衣公子推门进来,他身后跟着两个侍卫,他自家的侍卫端着一个炭盆,阿史那魈的侍卫端着一个铜盆。

白衣男子对楚君怜客气的笑笑,闪开身子给她让路。

楚君怜感激的点点头,便离开了房间。

男子示意侍卫将炭盆放下,然后走向床塌,“正准备上来,就给姑娘端来了。”

樊茗瑟淡声道谢。

“他怎么样了?”男子看着床上的阿史那魈。

“刚吃了药,”樊茗瑟看着阿史那魈,眼中尽是温柔,“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

白衣男子宽慰道,“他失血过多,又耗了精力打斗,昏睡一天半天也是正常的,不用担心。”

樊茗瑟轻轻点头。

阿史那魈的侍卫打断他们的谈话,“樊姑娘,您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属下就在门口候着,有什么事姑娘只要喊一声就行了,”然后他转向男人,“这位公子,我家爷和姑娘已经累了,您要没什么事也回房休息吧。”他就是看着玉面公子不顺眼。

白衣公子不介意他的敌意,笑道,“这位兄弟说的有理,那在下就不打扰姑娘了,有什么事通知在下一声就好。”

樊茗瑟点点头,淡然有礼道,“慢走。”

安静的房间里,樊茗瑟坐在床边注视着阿史那魈。

屋里静极了,只有蜡烛闪烁的暗影,和打更人的报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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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一天,你看见一个男孩迷蒙的目光在街道间寻索,对每个路过的人说我叫君时,请走过去对他说,竹马不在了。如果有一天,你看见一袭白衣的少年,提着剑一脸无畏地游走在错落的屋顶上面,请不要嘲笑他幼稚的勇敢。如果有一天,你看见一个男子衣衫染血,仍对这世界笑得无邪,请让他感受到世界的善意,衷心地祝福他平安喜乐。是的,终有一天,我们都会看见,一个颈间坠玉的男子,曾被世界温柔相待。只是有些东西无法重来,毁灭是更加深情的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