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涨红了脸看着门口的那两个人,一个是刚刚给她画画的所谓艺术家,刚刚他一直是坐着的,现在他站着,苏默才发现,他很高,看起来有180,身材中等偏瘦一些,眼睛依然是很亮,他让苏默想起路边的流浪歌手,当然是那些长相帅气的流浪歌手。
另一个是长得很秀气的姑娘,披肩的长发,皮肤白白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嘴唇的形状十分好看,白色的t恤,浅色的牛仔裤,一双简单的帆布鞋,她穿起来显得既干净又美好,让苏默瞧着又自卑,又羡慕,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半长不短的头发,恨得很。
看完那个姑娘之后,她才想起来,宰了她的所谓艺术家也在。
那时候十分的年轻,也很冲动,即便是十分腼腆害羞的小姑娘在自己的利益遭到侵犯之后也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反抗。
于是十分年轻且冲动的苏默可怜巴巴地对着那个艺术家说,能不能把多收的钱还给我?
在场的几个人愣住了。
年轻的女孩子看着艺术家,一脸疑惑。
苏默看着艺术家,满是期待。
前台小姑娘看着这一场景,满是不解。
艺术家望着苏默,开了金口道,那个是基本价格,我没多收。
你骗人。苏默没底气的说。
骗你是小狗。
苏默没话说了,只是拿眼睛不断地瞟前台小姑娘,让她帮着说说话,前台小姑娘倒也机灵,立马说道,你确实是多收钱了!在西安,这个价钱贵了。
我按照自己的价格算的,跟城市没有关系,再说了,你不也觉得我画的很好么?艺术家又把目光投向苏默,苏默被他看得发虚,赶紧低下头。
青州,你别欺负人家小姑娘了,把钱还给她吧,看起来挺可怜的。漂亮姑娘撒娇似的和艺术家说,听得苏默一阵恶心,鸡皮疙瘩掉在地上,捡都捡不起来。
于是,她壮着胆子向着所谓的恶势力无奈地说了一句,其实我不是小姑娘,我上大学了。
气氛又因为这一句话下降了几度。
前台小姑娘看到这里气氛不对,借个机会跑去厕所,许久都没出来。
苏默看着这两个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叹了口气,无奈地走了,她一边走一边想,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早知道就不要钱了。
苏默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琢磨着还是大床舒服,苏默在去**街之前,把订的房间换成了大床房,要是唐女士知道这件事保证会想杀了她。
躺了一会儿,有人敲门,苏默疑惑着,谁会来找自己呢?
打开门一看,居然是艺术家。
苏默赶紧把半边身子掩在门里,谨慎地问,你想怎么样?
艺术家瞅着这个战战兢兢的姑娘,很是无奈,道,房间都没了,我女朋友能和你挤一晚么?
果然是情侣,苏默有一点点地失望,确实,他们两个也看起来很配,鱼找鱼,虾找虾,癞蛤蟆专找狗尾巴花。
苏默非常善良地说了一句,不可以。随即准备把门关上,唐女士有个理论苏默是学的非常好的,那就是如果有人打了你一个巴掌,你一定要找机会狠狠地打两个巴掌回去。
艺术家抵住门,很耍赖皮地说,我把钱还给你还不行吗?
苏默想了一下,坦诚地说,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跟陌生人睡一间房,还有你说全额退还我的钱,我觉得不划算。
那怎么样你才答应呢?
你为什么来找我呢?难道没有其他宾馆其他房间了?苏默十分好奇。
真心是没有,周围的旅馆都满了。艺术家低声下气的时候让苏默觉得十分爽。
哦,那好吧,我可以和你女朋友合住一间,但是你必须全额退还我给你的钱,还要付一半的房费,怎么样?
艺术家咬牙切齿地同意了,苏默得意得不行。
收下钱之后,漂亮女孩就住进来了,苏默很紧张。
不过女孩倒是很热情地和苏默聊起天来,在聊天过程中居然发现两个人考的是同一个学校,只是不同的专业,苏默深刻地感慨世界上缘分这回事实在是太奇妙了。
我叫苏默,你叫什么呢?苏默这样对那个漂亮女孩说。
林清尧。
若干年之后,苏默铁定会后悔这个夜晚所做的一切,又或许再等一些年,她会觉得这个夜晚也不是那么坏。
这个晚上,苏默没睡着,有陌生人在旁边,她真的是睡不着。
第二天一大早苏默就爬起来了,林清尧还在睡,苏默悄悄地开了房门,打算去大厅找点水,大厅十分安静,值班的小姑娘睡着了,电脑也忘了关,客厅的灯昏黄昏黄的,将时间调慢了60年,这样昏黄的灯光总让你想起旧时期巷中的幽光。
苏默出来时没带眼镜,眼前看不真切,再加上一夜没睡,精神确实是恍恍惚惚的,于是当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时,她吓得跳了起来,沙发上居然睡着一个人!
那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腾地坐了起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说的便是这两个人。
艺术家冷冷地望着苏默,苏默也冷冷地望着他。
对视了一会儿,对方却没了动静,苏默只觉得好奇,后来听得一阵鼾声,顿时恍然大悟,这货居然睁着眼睛睡着了。
于是在这货睡着的时候,苏默干了一件事,做完之后,她就很淡定地拿起一本杂志看了起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等到太阳出来之后,苏默收拾收拾东西,赶去火车站,今天还要看兵马俑呢!可别耽误了时间。
刚来了一天,苏默就觉得这个地方和自己的老家完全是不一样的地方,苏默老家是扬州的,扬州秀气雅致,西安古朴大气,整个城市有一种历史的沉淀感,叫人十分喜欢。
离开车还有一段时间,苏默把头靠在窗户上往外看,她猛然看见昨天的那两个人,好死不死,冤家路窄,看样子他们像是在找什么,不会是自己吧?那个男的那么小气?只不过在他脸上画了点东西而已,苏默忐忑不已,所幸,最后他们在找的只是车。
只不过,苏默不知道那辆车也是到兵马俑的,如果她知道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去的。
命运这种东西,提起来总叫人十分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