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珈兰鼻血横流,旗星惊慌之中跑出府去找大夫,刚出旗府大门就被一老者拉住,旗星情急之中一脚踢开那老者,那老者蹲坐在地上冲旗星喊,“老夫是这附近的大夫······”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旗星一把扛在肩上,一跃跳进旗府。
大夫见到珈兰后表情有些激动,冷傲见大夫来了,马上让地方。大夫坐在珈兰旁边,让她的身体前倾,用毛巾沾了水给她清洗鼻腔,边清洗边命令道,“去取棉花和冰块来。”
樱红马上去找棉花,旗星跑出去找冰块。大夫给珈兰洗完鼻腔,拿起樱红递来的棉花沾了水堵在鼻孔,又用手捏住珈兰的鼻子,旗星也很快回来了,拿了很多冰回来。大夫用手绢把冰包了,放在珈兰鼻子上。珈兰现在看东西已经开始模糊了,头也在眩晕。大夫一动不动地扶着她,樱红、旗星和冷傲焦急地站在一边,不停的问,还不行吗,怎么样了,大夫却理都不理他们,这个大夫好大牌啊,几个人心想。
大夫终于将视线从珈兰身上移开了,对那三个人说,“你们都出去吧,她现在需要休息。”
“大夫,嫂子她没什么事了吧?”旗星小心地问。
“没事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你们在这里反而不利于她恢复,都出去吧。”
“我也要出去吗?”樱红指着自己。
大夫看了看她,“要是不放心,你可以留下。”
樱红马上做到一边,“我就坐在这里看着,不会打扰到姐姐的。”
旗星和冷傲互看了一眼,转头看向大夫,一脸期待的说,“我们也坐在这里,不会打扰的。”
“不行!”大夫斩钉截铁的把两人的希望击破,那两人苦着脸,低下头慢慢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又不放心的转回头看向坐在床上的珈兰,唉,这个时候大夫是老大啊。
大夫见他两个出去了,长呼出一口气,抬头看向樱红,“樱红,是我。”
樱红看着他,似乎有些眼熟。
“柳之泉,我是柳之泉。”
“哦,想起来了,”樱红一拍脑袋,一脸的惊喜,“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怎么进来的?”
“你们认识吗?”樱红眼睛虽然看不太清,但耳朵还是很好用。
柳之泉拿掉冰块,用湿毛巾给珈兰擦了擦脸,说,“芯兰,你过得好吗?自从你嫁进旗府,我就一直在旗府外打听你的消息,可是我听到的那些都不是真的,我真的很担心,后来听说你病了,就冒充大夫进来。看到你住在这里,我就知道,你过得不好,以前你为了你爹不肯跟我走,现在你还是这么想吗?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就带你离开这里,过我们的生活,我一定不会再让你痛苦难过。”
嗯?不是跟樱红认识的吗?怎么好像变成我了?柳之泉······对了,刚来这里的第一天,樱红好像提起过什么柳相公,难不成是他?天呐,关系又复杂了······
“你听到的可能都是真的······”樱红小声地说。
“嗯,就是真的,”珈兰闭着眼睛,得意地说,“你是不是听说我在将军府经常打架?”
“但我不信,芯兰,到底怎么回事?”
珈兰是个不喜欢复杂的人,事情一复杂她的脑袋就得涨的两个大,对于那些擅长用拳头解决问题的人,头脑一般都很简单,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句话是有科学依据的,对他们来说,能用拳头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于是珈兰做了一个决定,与其让他这么乱,不如就快刀斩乱麻,能砍多少是多少,珈兰抬起头,鼻子里还塞着被鼻血染红的棉花,冲柳之泉微微一笑,样子有些滑稽可笑,“其实吧,我以前都是假装的,我只是不想留在薛府,你是被我利用了,所以以后,别来找我了。”
柳之泉不相信地看着珈兰,“你骗我,芯兰,你说的都不是真的······”
“我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你爱信不信,还有,我现在是将军夫人了,在将军府生活得也很好,你做你的穷书生,我做我的将军夫人,别来烦我。”
“姐姐······”樱红拉住珈兰的衣袖,实在听不下去了,珈兰对柳之泉说的话太绝情了,难道以前姐姐为他流的泪也都是假的吗?怎么会有这么真实的眼泪?姐姐,你在说这些话时心里也一定很痛苦吧?你是不想连累柳相公吧?
柳之泉盯着珈兰,一动不动,珈兰也觉得站在被自己侵占的这个身体的立场上,这样跟柳之泉说话很过分,但要是一开始不狠一点,以后就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了,感情这东西本来就是如千里之堤一样,一个蚁穴很可能就会使它崩溃,于是狠了狠心,转回头不看他。
柳之泉站起来,眼底泛红,是嫌弃我现在的身份吗?你以前明明说过,不会计较这些,难道······都是骗我的吗?你终究选择了荣华富贵吗?柳之泉咬了咬牙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转身向外走去,到了门口却突然停下,“如果,我能给你现在你想要的一切,你会放下将军夫人的身份跟我走吗?”
他在干什么,不是都说完了吗,还问这些有意思吗?于是珈兰想都没想就回答,“不会。”
柳之泉听到珈兰的回答后竟然笑了起来,不会吗?双拳紧握,几步出了珈兰房间。
樱红看着柳之泉那孤单又悲伤的背影,难受地想大哭一场,背影本来没什么孤单、悲伤可言的,可是此时的感觉就是这样,孤单、悲伤,或许还有什么其他的吧,樱红看着珈兰,姐姐现在很痛苦吧,却故意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样的小姐反而更让人心疼,就算是笑也带着悲伤的影子。樱红不知道,珈兰除了刚才那一会稍微有一点觉得对不起柳之泉之外,之后就真的是很发自内心地笑了,而且一点都没有什么抱歉的心理,悲伤只是那些真正悲伤的人安在别人身上的自以为是的感情,跟那个被认为悲伤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