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临近晌午,我听到几声有力的敲门声,然后整个小院都沸腾了,因为冥来传信,邀请张若宇,张老爷,僧一和我船上一聚。
来传信的是个穿着唐装的老者,安静的等在烈日下也丝毫没有不悦和烦躁,见我时慈爱的微笑,我也友好的裂开嘴,然后猛的合上,暗示自己,鳄鱼的眼泪,鳄鱼的眼泪。
老者也没有在意。张家恨意滔滔的威压下依旧从容不迫,又怎么会因为我的举动而波动,伸手请道:“张老爷请上船。”
冥恐怕也怕遭到张,易两家的算计,特意将地点选在一艘游船上,远离两家大本营,有充足的时间撤离和应变。
船舱里全是血写的冥文和法阵,像是用血刷了一道漆,看得人一阵反胃。里面或坐或躺着三个戴面具的人。
“请用茶。”黑衣男子谦和的道。
“哪里喝得进去。”我耍嘴皮子小声嘀咕,却被身穿彩裙的女人听在耳里,勾下巴妖冶的看我:“那就喝这个吧,大家都不想夜长梦多,你们说是吧。”扑面而来的香奈儿5号和倒胃的腥臭味,我立刻将脸别了过去险些呕出来。
女人笑得邪魅诱人,语气却丝毫不客气:“我们可不想把莫家的宝贝给弄死了,你要寻死我也成全你。”这女人要不是全身透着一股子邪气,我真想扒了她面具,看她是不是易紫兮。
“修罗不善言辞,张老爷莫怪,这杯是地阴血,不至于墨小姐血亏而亡,冥此行也只求骨髓。”黑衣男子“地狱”解释到。
“冠冕堂皇的借口我不爱听,你们也不信,大家彼此憎恶。我们这次为交易而来,大家各取所需,速战速决,也不走什么客套场子。”最里面的那个身形魁梧的大汉,简单几句话却直接将我推上了祭台。
我捏着鼻子喝光了地阴血,却呕得我只想吐血,我让张老爷给我打针麻醉什么的,醒来一切都搞定了,或者将我打晕了算了,免得活受罪。可是冥不准,说这样怕对得到的骨髓有影响。我看修罗笑得妖艳,只觉得她们肯定怀了什么心思坑我,谁不知道清醒着抽骨髓能把人活活痛死,那跟刮骨疗毒有什么区别,我又不是关云长,我又不是汉子。我刚想开口反驳什么,却发现不管我怎么咿呀唔呀,都发不出声了。
张老爷顿时动怒了,整个船一震,地狱连忙安抚道:“这只是暂时的失声药,并无大碍。”
“这是风景区,等会她的惨叫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饿鬼大汉说话一点都不安慰,直来直去。
“儿媳妇别怕,我不会让你出任何差池。”我视死如归的点头,心里却在呐喊能让我不痛吗?
仅仅一下,我就再也卖不出任何贫来,痛得我几乎想一死了之,无论我多么凄厉的惨叫,声音都透不出嘴,疼痛无法宣泄,一时间灌上脑门,全身冷汗如雨,脸色惨白。
“她身体虚弱,恐怕不到三分之一便撑不下去。”老者的声音迷迷糊糊传来,手上却不仁慈。全身每一根神经痉挛似得疼痛,骨头像是被人一根根捣碎,我不知道我的表情到底有多凄厉,眼泪如瀑混着汗水密密麻麻布了一脸,张老爷瞥开眼不忍再看。我甚至想尽快死了干净,可是我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痛到昏迷,痛得醒转,整个灵魂跟着躯体一起战粟,全身像是被人活着分尸了般,眼前一片混沌,什么都没有。
“血陨丹!”
“不死心!”
两声倒抽冷气声。
我感觉一颗东西被强塞入口,瞬间像潺潺细水般流经全身,七经八脉温暖有力,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层一层包裹着。
“这丫头真是好福气!”修罗香汗淋漓仍不忘说风凉话。
“大爷的,这福气给你!”我使劲的骂了出来,换到的又是无边无尽的疼痛,我不知道昏死,醒转过多少次,我只感觉好想一直睡,即便永远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