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直觉来到了“猫薯高中”,可是这么大的地方……姑姑现在的情况,。
“我们分头找,找那些传言出现的地方。这是阿追最可能出现的地点。”
“老板,我跟你一组。”
方维新刚说完,我就走到他的身边,他点点头,把接来下的人员分配好。乔希学长和刚送完脸色还苍白着的刘丹回家后急匆匆跑来的许明凯一组。陈展跟龙洋一组。
“我打电话给爷爷说明情况吧。”
“先等等,我们找不到再说吧。我不想姑姑她……”
龙洋拿出手机的动作停在了我说话的空隙中。
“好了,现在分头找吧,阿展,龙洋你们两个去走廊,旧校舍跟宿舍,乔希,许明凯,你们两个去小树林,操场,女厕所,我跟荀蕾去美术室,体育馆跟音乐室。好,现在分头去找,记住,小心一点,可能会有危险,阿追她……出发吧。”
“嗯。”
三言两语,交代完,我们就分成三组,齐齐出发了,临走前,我把学校的校门锁上,这样,才不会错过。方维新朝我点点头,我们就朝着目的地出发了,三个三个地方都是比较近的。希望,我们能找到姑姑。
小树林
阳光都跑进了云堆里,在小树林中就更是阴暗没有光芒。
“明凯,有找到人吗?”乔希拨动着树枝,问着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许明凯,现在这种时刻,还是别离太远的好。
“没有啊,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树影在模糊视线。”许明凯也说得烦闷。不能放松又一无所获。
“明凯,我们去……”
“咔啪。”
……
旧校舍
“都找过宿舍了,这里找不到的话,就要赶去走廊了。”陈展侧着身子,推开教室的门,里面还是尘土满天飞的局面,这几天被他们这么光顾的,还是没什么干净的迹象。
“这里是他最后出现的地方,可能性很大,小心点。”龙洋挥手挥走那些阻碍视线的灰尘,沉沉的说。
“嗯,龙洋,我想问你件事。”
“你说。”推开着桌椅,龙洋探下身,看看讲台底下有没有藏着什么东西还是人。她会躲在这里吗?从疗养院里逃出来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吗?荀蕾她……
“荀蕾她……你是真心的吗,还是从一开始到结束都是为了你爷爷,只是在利用,做戏?”很严肃的语气,陈展认真的看着龙洋,一抬头,就对视着。
安静的教室里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很沉也很轻。沉的是心意,轻的是语气。
“陈展……”
哐当~哐当~哐
……
音乐室
“老板,要是这里也找不到的话,那姑姑会在哪里呢?”音乐室的门就在眼前了,我跟方维新都气喘吁吁的,跑了两个地方都一无所获,这里,是我们最后一个地方了,乔希学长跟陈展那边也没消息传来。
“不会的,阿追,你姑姑她一定在学校里的。”这个世界上,没人比他更了解她了。他知道她一定在学校里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了解我啊,阿新。”阴暗的音乐室传来了姑姑轻柔的嗓音,带着些微的笑意。
“阿追”
“姑姑”
推开门,我们冲了进去。
一架因为上次钢琴被毁而重新捐赠的二手钢琴边,姑姑垂着长发,穿着20年前的校裙,领口处那个精致的蓝色“追”字在暗淡的光线中还是那么明亮。
“阿新,还记得我最爱的曲子吗?也是我唯一会的曲子,我弹给你听《致爱丽丝》。”
熟悉的旋律在狭小的音乐室里飘荡着,像精灵一样美丽的姑姑对我们眨眨眼,专心的弹着她的《致爱丽丝》。我跟方维新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如梦如幻的姑姑独奏,有些不知所措。
“《致爱丽丝》是你第一次弹给我听的曲子,也是唯一的一首。我也只学了这首曲子。阿新,你给我的,总是唯一。唯一的照片,唯一的曲子,还有,唯一的感情。其实当年不是你的错,那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从小,妈妈就把我当成灵媒传人来培养。我想,这其中的孤独,无助,只有小蕾才会明白吧。我们在别人的眼中是怪类,我们没有朋友,我们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我们不是被遗弃,只是不被接受而已。阿新,你不知道,理解,信任跟接受,对我们来说,是多么的珍贵,为了这样的感情,即使去死也是无可厚非的。其实我不喜欢这个世界的,在没遇到你之前,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的。那种深深的孤独感,让我很窒息。可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动力,只要我活下去,那么我就可以见到你,可以追随你的脚步,可以跟你在一起。那么我为什么不去那么做呢?那么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其实与你无关。却让你愧疚了很多年吧,对不起。现在我累了,我想好好休息,我想在我一生中过得最快乐的地方,永远的快乐下去。阿新,其实不关你的事。”
姑姑一字一顿的说的很慢,伴随着整首《致爱丽丝》弹完,她静静的看着我们。目光平静,笑容温柔。
“姑姑”我往前踏出了一步,突然有些踩到水的声音。地下全是一片水吗?蔓延到姑姑身边,钢琴上,整间音乐室……这味道,是汽油。“姑姑,你想做什么?”不对,不是这样,姑姑不是这么说的啊,为什么,现在是怎么回事?
“阿追,不是一直都很聪明的吗,怎么现在变笨了呢?从进门到现在,你的视线还没移到我的脸上,现在的这张脸,让你陌生让你讨厌吗?”玩笑着,方维新走到了我身前,正对着姑姑。他的脸上,掺着悲与喜,泪与笑。很少,在“陈平老板”的这张脸上看到那么多表情。
“阿新就是阿新,跟你的脸有关系吗?”眼里闪着泪花,姑姑正正经经的看着方维新,温柔的笑着说。
“那我喜欢你,守着你,跟愧疚有什么关系吗?”
仿佛是多年前的一幕在眼前重现,他还是那个方维新,她也还是那个程追楠,他们还是那对天作之合的欢喜冤家。
“作为助手,最不应该的就是任意妄为,怎么可以自己做决定呢,阿追。”说话间,方维新突然转过身,用力的把毫无防备的我推出了音乐室,锁上门。
“姑姑,姑姑,开门啊,不是这样,你不要丢下我,不是说只要把他带来见你,你就会带着我们一起走的吗?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姑姑,姑姑,开门啊,开门!”不是的,不会的,姑姑说会带我走的,姑姑说会一直陪着我的,不会的,不会的,姑姑,开门,快点开门啊,小蕾很怕,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程追楠,你是我方维新的,怎么可以擅作主张,要听话才对,很久很久,没在一起了,我很想你。”
冲天的火光掩盖了所有的言语,在大火中紧紧相依的两人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
“不要,不要啊!”不要丢下我“啊~开门啊,开门,啊!”
“荀蕾,不要过去,该死的,陈展,快点来帮忙。”
姑姑,不要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