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狗,备马,去趟刘家!”
这是主权问题,不容商量,不容践踏,犯我宁家,虽近咱也得诛!
宁家距离刘家也就三分钟的马程,没等胯下枣红马热完身,便来到刘家,门脸还算亮堂,算得上大户人家,宁文指了指大门,对三狗子说道:
“砸,往死里砸!”
三狗早就按耐不住,四下看了看,捡起一块石头,使劲儿砸向刘家的大门,只听见哐嘡一声,门上被砸了个小凹,宁文摇摇头,三狗的手劲儿还是小了些。
“算了,莫要丢老子的人,大勇,砸,使劲儿砸!”
大勇没找石头啥的,直接上去就是两脚,不错,听声响就吓人。
也不知这刘家出了什么事儿,群众很快就围观起来,千百年来的传统,有什么事儿,一准有人瞧热闹,大勇是个人来疯,见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踢门的劲儿也就越大,很快便将刘家的人给招来了。
“谁他妈不想活啦!再踢试试,老子折了他的狗腿!”
门开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眼见是个庄户打扮的人在踢门,一下子便怒了,指着大勇吼道:
“来人,快来人,给老子往死里打!”
宁文上前两步,走到管家模样的人身前,趁此人不注意,伸手便是两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耳边,宁文感觉手掌有些微麻,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看管家就是这般凶恶,哪刘家的家主也不见得是个什么好人。
被宁文打傻了的管家捂着脸,瞪大双眼,颇为吃惊的看着宁文,还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被打的。
“滚,去把你家主子给老子叫出来,告诉他,神泉县伯在门外侯着,盏茶之内不出来,老子直接烧房子!”
宁文也是气急,根本不管什么犯不犯法,总之老子是县伯,你刘家无非就是个大户人家,还比自己跋扈,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管家一听是县伯,顿时矮了一截,但眼神分明是恨极了宁文,草草拱了拱手,一溜烟跑进了内院,赶紧给家主汇报此事。
“什么,神泉县伯,县伯是个什么来头,官儿大吗?”
刘家的家主名叫刘全,看着管家脸上的五根指头印,胸中顿时火起,拉着这位管家问道。
“这,这是,这是勋爵,至于当没当官,小的真不知道。”
管家捂着脸,低声下气的言道。
“吗的隔壁,又不是什么官,怕啥,给老子打回来,咱家的人可不能让人白揍了!”
刘全气势汹汹的言道,吓得管家直哆嗦,要自己回去打架,管家有些受不了了,这家主莫非是喝醉了酒?看样子不像啊!
“可,可是隔壁宁家的,小的怕,怕………”
“噼啪!”
没等管家说完,又是两巴掌扇了过来,可怜的管家捂着两边脸颊,不知所措的站在厅中。
“宁家又咋地,手底下又不是没人,都叫上,给老子往死里揍!”
刘全气急败坏的吼道,对于宁文,只知道是个县伯,而且还是新擢升的,所以刘全仗着自己舅兄的后台,完全不把宁文放在眼里。
今天跟宁家争夺水源的事情,刘全也是知道的,本以为自己重新开凿一条水渠就算了,没想到宁家的诰命居然派人阻止,这让刘全很是不爽,于是放任那帮庄户胡闹,直到现在,听说宁文打了自己的管家,刘全痞性大发,嚷嚷着要管家出去揍宁文。
管家叫上了几个手下,也就是一些个厨房火夫啥的,拿起菜刀短棍,呼啦啦的冲到了门口。
宁文打了管家,也就给了刘家一个信号,自己怒了,不爽了,看谁有胆子跟自己这个县伯,开发区主事过不去。
眼见管家带着一帮人手握利器就要出来,三狗子担心宁文敌不过这些个下人,拉着宁文就要走,宁文甩开三狗子,走到门口,没等那帮人出来站稳,又是两巴掌扇在了管家的脸上,管家本来是一肚子的火气,打算好好收拾一下宁县伯,可没曾想,这位县伯尽然不怕自己手里的短棍利器,又给了自己两巴掌,于是管家一肚子火气也就随着这两巴掌给扇没了。
欺软怕恶乃是每个管家的必修之课,今天这位管家怕是碰到硬茬的人了,身后的火夫大厨也都被吓着了,手里握着的利器短棍也都不敢亮出来。
“你,你敢打我?”
要是管家稍稍服一下软,宁文或许不会再为难与他,可惜这位管家并没有学好欺软怕硬这门功课,张口就是得罪人的话,宁文没啥说的,上前又是两巴掌,也不管这位管家嘴角的丝丝血迹,挥了挥手里的马鞭,厉声道:
“告诉你家家主,宁某绝不会就此罢休,定要让你家主付出代价!”
言毕,跨上枣红马,扬长而去。
回到家,玉儿已经在门口守着了,见宁文回来,怜惜的帮宁文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赶紧关上院门,让护院杨师傅好生巡逻,若有事情,马上来报。
“都是街坊邻里的,用不着如此这般吧,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玉儿也不是埋怨宁文,只是不愿把事情搞大。
“那不成,都要欺负到头上来了,再说了,将水渠改道本就是犯了法的事儿,且不说咱么咽不下这口气,衙门也不会轻饶了他们,大勇去报官了没?”
宁文虽说是个大唐法盲,但也知道,私自改变水渠流向乃是犯了大唐律的,所以一点也不担心。
二丫,小文都在李婶屋子里玩耍,还暂时不知道这事儿,玉儿也不打算在提及此事,担心二丫受不得惊吓。
事情也就这样了,宁文在家待了两日,刘家也不曾有什么动静,开发区这边也就要开始动工搞基建了,宁文也暂时将此事放下,投身到轰轰烈烈的开发区基础建设中去了,李世民还要求宁文整个比价详细的规划出来,这让宁文有些伤脑筋,一个开发区的规划,那可是规划院那帮教授高工的事儿,自己半灌水,哪里来的规划方案,宁文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脑子里完全是一盘散沙。
“许久不见广成这般用心了。咯咯,模样怪可怜的。”
长乐拿了吧扇子,在宁文身后轻轻的扇着,看宁文胡乱画着图案,但似乎又不得要领,急得出汗,长乐有些好笑。
“还不是你哪爹爹给我整的,也不知那长孙无忌死哪里去了,这一上午都不见人影儿。”
宁文本打算找长孙无忌商量商量,可等了半天,喝白了两盏茶也没等到,一时心焦,才回到长乐的府中,打算休息一会儿,可心里有事儿,不知不觉的又拿起炭笔,胡乱规划起来。
“咯咯,父皇那是惜才,不给你个差事,如何对得起你这位大才子啊!”
宁文苦笑一声,好嘛,自己都成才子了,还别说长乐这一插科打诨的,也将之前的戾气一扫而光。
宁文静下心来,仔细琢磨着开发区的规划,下水道啥的能省就省了,道路要宽阔,这是给日后往来车辆预备的,各个工厂的选址要留有余地,水源的引入是个大事儿,这会儿没自来水的概念,水渠要修建好,方便取水,打井也是必须的,污染啥的也都不考虑了,也没办法解决,渐渐的,宁文的思路开阔了,于是奋笔疾书,将心头的想法全部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