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就是之前那醉月楼吧,听说易了主拉,是崔家的营生吧,嚯嚯,怕是要让宁家小子破费了。哈哈!”
李恭孝豁着一嘴的黄板牙,咋呼道。
宁文心头那个高兴啊,要聚集起这么一大帮老王八蛋,还真麻烦,这下子总算是给长安大酒楼添彩了,跟李世民对视一眼,心说陛下千万别让这帮老货知道了,要不然没事儿就过来打秋风,这生意还咋做!
其实那块牌匾就会出卖自己,只需稍加打听,就能知道,陛下唯一一次给人题字作为牌匾的也就只有这长安大酒楼一处,至于大唐酒楼那是后话,先得让三狗去趟扬州再说。
“呵呵,宁家小子,朕大概也会去,准备着吧,到时可要好酒好菜伺候着,定要让他们满意哦!”
李世民一语双关,宁文赶紧拱手称是,生怕李世民给自己暴露了。
“此次召集大伙儿,主要是议议这侦察大队的事儿,宁文你先说说!”
李世民吩咐道。
宁文便把之前跟李世民说过的,将三十五个斥候派到靺鞨去的建议,一时间众位大臣议论纷纷,似乎想法都不一致。
“陛下,此事怕不妥吧,想问大唐乃是仁义之邦,如此龌龊卑鄙之事,只怕会招人耻笑吧!”
李恭孝作为王爷,时时刻刻以大唐为核心利益,感觉这样安排有失大国的风度。
“有何不妥,所谓上兵伐谋,此乃一计也,王某倒是觉得不错,只需三十多个斥候便能搅和一个靺鞨,划得来啊!”
王文度刚好接上李恭孝的话头,举双手赞成。
“划得来暂且谈不上,这三十五人放到靺鞨,只怕就此没了消息,靺鞨多大地方,多少人,哪由得这几个斥候蹦跶。”
刘弘基颇为不削的言道,道理倒是说的通,人员太少,起不了多大作用。
“王德,将地图,沙盘拿过来!”
李世民吩咐道,王德转身便从太极殿拿来了地图沙盘,沙盘太大,足足五六个太监才抬了过来。
“看看吧,三十五个人,算啥,一群羊过来就的踩死完蛋!”
刘弘基指着沙盘道。
“恩,到也是个问题,但把这三十多人放到几个规模稍大的部族,倒是不可小觑。宁文你说说。”
杜如晦指着几个部族言道,手指之处皆是相互有摩擦的部族,看来老杜也是明白,要起作用必须要放到关键的地方。
“呃,陛下,诸位叔父久经沙场,小子这点心思怕也瞒不过诸位,这三十五个斥候与一般斥候不同,皆是经过严格训练,可独自生存于荒无人烟之处,而且适应能力极强,小子已经吩咐过他们,莫要出头,先站稳脚跟再说,一旦融入了靺鞨,他日的作用只怕胜过千军万马。”
宁文略微停顿一下,让这帮人先消化消化自己的意见,这也需要一个过程,毕竟这也是宁文的第一次间谍任务,讲解介绍有些词不达意,生怕这帮快入土的老货听不懂。
“倒是有些意思,宁文接着说。”
程老爷子许久没有说话,这会儿开了口,似乎觉得宁文的安排不错,说不定日后能有所作为。
“对,所谓知己知彼,就算是不能有所作为,光是传回的消息也抵得上几千雄兵!”
房玄龄是个文官,厮杀的事儿插不上嘴,对于宁文的建议,倒是觉得有另外一种方式来消耗靺鞨,房玄龄仔细琢磨,越来越感觉自己的看法不错。
“两位叔父所言极是,一旦要用到他们,只需传个话,要刺杀,要挑拨,要离间,甚至颠覆也是简单至极,不知陛下与众位叔父听懂没有。”
宁文对李世民拱了拱手,坐回椅子上。
一时间这些大臣都在考虑宁文所说的,感觉有些突兀,但又有可操作性,长孙无忌站起身,对李世民拱了拱手言道:
“既然已经派出去了,也就由着宁文之意办,至于能不能有所作为,就看之前训练的如何,要是有所成就,咱大唐至少要再训练几千个这般斥候,这般兵不血刃之事,微臣也是求之不得啊!”
虽说政见不同,一旦涉及到国家大事,这帮人也都放下了各自的见解,以国家大事为重。
一帮人也都点头,感觉长孙无忌所言很是直白,简单来说,也就是拼着三十五条人命来做个实验,成了便全国推广,不成最多损失三十五个斥候而已,很现实的想法。
“尚书仆射之言甚合朕意,宁文,何人负责消息联络?”
李世民问道。
“回陛下,炮营副营长杜构负责联络通传之事!”
“恩,先且看看再说,切莫走漏消息!”
原则上李世民还是很支持这件事儿的,况且在座的大臣大部分也都赞同宁文的计策,李世民这样一说,也就扫开了内部的障碍,三十五个斥候便混入到了三千府兵中,大步开拔了。
从天不亮离开家,到黄昏时分才回来,玉儿很是心疼的给宁文端上一碗热腾腾的面食,宁文也是饿了,腹诽李世民小气,一整天就吃了两顿。
累了就的休息,宁文早早的躺上了床,一觉便睡到了天大亮,洗漱完毕,借着一大早的凉爽,宁文打算先把一些物理入门知识记录下来,等过些日子长乐来了好有个提纲。
正在书房里埋首记录,三狗子充充的回来,没敲门进来了,难道出了什么事儿?
“爵爷,不好了,庄户们跟邻村的刘家打起来了!夫人劝不住了,咱……”
“快去叫人,叫上护院杨师傅!”
没等三狗子说完,宁文扔下炭笔便冲了出去,这还了得,朝廷的诰命夫人,居然连刘家都劝不了了,这不是没王法了!宁文担心玉儿,骑上马,风急火燎的赶到了事发地。
械斗,活生生的械斗,玉儿站在旁边,被三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围在当中,大勇已经负伤了,但还在护着玉儿。
“吗的隔壁,都给老子住手!”
宁文火了,拍马赶到玉儿身前,将玉儿跟大勇挡在身后,扬起马鞭,指着三个大汉,大喝道。
“**谁啊,给老子打趴下!”
为首的大汉恶狠狠的说道,想要将宁文拉下马来。
好在护院已经跟在三狗子身后过来了,眼见宁文就要被抓下马,护院杨师傅抢在宁文落马之前,伸手一档,将大汉挡在了旁边,宁文狼狈的滚到一旁,但很快就站起来了,顾不得身上的泥土,赶紧拉着玉儿退的远远的。
“杨师傅,打,打死了算我的!”
宁文气急败坏的吼道,也不管有什么后果,已经欺负到头上来了,好歹是县伯啊,这帮人难道不知道?
护院与庄户们的分别体现的很清楚,也就十个护院,三两下就把庄户给打趴下了,特别是那三个围住玉儿的大汉,手臂是保不住了,而且腿脚也折了,躺在地上嚎叫着。
“啥事儿?”
宁文带着玉儿回到家中,那边的事儿交给三狗收尾,玉儿是吓坏了,忍不住有些哆嗦,靠在宁文的怀里一个劲儿的哭泣。
“也就是水渠,咱家在上游,用水也就便利一些,刘家在下游,看着咱们用水,眼红了,就跑到上游,将水渠改道,妾身过去讲理,谁知,谁知那帮人恶语相向,庄户们急了,围住那帮人,这才,这才打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水源的争夺历来就是械斗的源头,不过这也太欺负人了,怎么说这水渠也是官家修建的,而且宁家又没截断,哪刘家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不知道这是诰命,不知道这是县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