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美人,即使不笑,也十分的迷人。
尽管班鹫离晋昭只有五步之遥,但晋昭仍感觉倚靠在那的班鹫,都点虚幻,不够真实,她唯有眯一眯眼睛,才能确定其的存在。
晋昭将刚才摸上贵珠的脸的手,举到鼻下,道:“公主看来很喜欢我啊,只是这胭脂涂的有点厚,而且这香味也不适合公主。”
“你该不会喜欢上了她吧?”班鹫逗弄着晋昭,问道。
晋昭走了一步,道:“公主啊,很可爱。”
第二步,“而且这份心意是真的。”
第三步,“即使这香味不适合公主,公主也是位美人。”
第四步,“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晋昭有一件事情要告诉君上。”
晋昭把手搭在了班鹫的肩膀上,贴近道:“君上,你身上有股难闻的味道。”
班鹫疑惑的闻了闻衣袖,道:“什么味道?”
“死人的味道。”
说话间,晋昭将匕首利落的朝班鹫的腹部插去,却在中途被班鹫的手给抓住,鲜血顺着刀刃流了下来,班鹫弯下腰来,不敢相信的问道:“为什么要杀我?”
“你是何人?”
“你在说什么?我是班鹫。”
晋昭抓紧了班鹫的肩膀,道:“你可能不太了解,君上这个人的骄傲,即使是将他的脊梁骨给打断了,他也不会主动来找我,既然想伪装,为什么不伪装的好一点?”
班鹫嘴角的弧度渐渐向上,露出了白白的牙齿,手以闪电般的速度,将晋昭的手腕一扭,匕首便掉落在了地上。
晋昭吃痛,用脚踢向班鹫,班鹫似乎早就知道晋昭的动作,向后跳了几步,远离了晋昭。
晋昭单膝跪地,眼睛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手上的鲜血,如此享受着自己的鲜血,快乐并且满足的吮吸着从手上伤口处流出的鲜血,带血的嘴唇,绝美的容颜,邪恶的笑容。
让人有股从心底冒出的凉意。
“寡人确实不太了解我的弟弟。”
弟弟?
“鲁王班弈?!”晋昭睁大了眼睛,这个事实的惊悚程度,绝对超过了这人在她面前吮吸着自己的血。
“你的样子看起来好像不太相信。”
“这里是吴国的王宫,作为鲁国的君王,在没有得到许可的情况下,是不能进入吴国境内的,更别说是偷偷的潜入吴国的王宫。”
“正因为这里是吴国的王宫,所以寡人才来,因为我亲爱的弟弟在这里啊,且寡人,十分,十分的想念他。”
晋昭站了起来,一只手按在了被扭的手腕处,虽然这里很疼,却好像还没有断,“既然是鲁王,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伪装成君上的容貌,又是为何?”
“真面目?哪来的真面目,寡人从来就没伪装成谁,你现在所看到的就是寡人的容貌。”
“不信。”晋昭淡淡的说道。
那人拿出了尖刀,舌尖顺着刀刃往上一舔,道:“寡人可不管死人到底信不信。”
晋昭向后退了一步,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抵挡的物品,晋昭看了一眼地上的匕首,如果捡起它的话,她还有一丝胜算。
晋昭快速的蹲了下去,捡起了那把匕首,可等她往前一看的时候,人已经无影无踪了,在她的脸上有滴温热的东西,流了下来,她用手一擦,竟是一抹血。
然而这血,不是她的血,而是班弈的血,班弈站在晋昭的身后,尖刀抵在晋昭脖子处,搂着晋昭。
“止血。”
班弈将受伤的手掌放到了晋昭的腿上,命令道,晋昭看着班弈的手掌上有一条很深的伤口,现在还不断有血在冒出,晋昭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紫色的小盒子。
这是郑薄送给她的药油,晋昭将盒子打开,用手指刮了点药油,就往班弈的伤口处上涂,血很快就不再流了,王上给的果然是好东西。
晋昭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收好,想留着以后慢慢的用,却发现抵在她脖子上的尖刀掉了下来,晋昭试着转过身,往后看,却发现班弈早已昏了过去,此时的班弈眼睛紧闭,脸无血色,很明显是失血过多,晋昭心想,叫你表演舔自己的血,活该!
晋昭捡起地上的尖刀,朝班弈的胸口比划着,突然班弈睁开眼睛,抓住了晋昭的手,眼睛瞪着晋昭,似乎不敢相信,晋昭敢拿着刀子,对着他比划。
“你······。”
不过才说了一个字,却又昏了过去。
晋昭踏进房间里,班鹫正在看书,晋昭俯下身,道:“君上。”
班鹫头也没抬,道:“我可没叫你来。”
“君上,晋昭碰到了鲁王班弈了。”
班鹫依旧翻着书页,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惊讶,“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他总是认为他站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地方,也不管这个地方是不是鲁王境内,他总是潜入他国王宫,借此挑起战争,所以别国对他的这种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鲁王的容貌为什么和君上一模一样?”
班鹫合上了书本,笑了起来,道:“或许你可能觉得他易容了,又或者是戴了一张人皮,其实都不是,我们是双生子,在同一天出生,有着相同的容貌,鲁国王宫里的人都知道,只是不说罢了,所以鲁国的平民都不知道,我们是双生子。”
“你的背上背的是什么?”班鹫指着晋昭问道。
“鲁王班弈。”晋昭老实的回答。
班鹫冷笑道:“把他埋了。”
“是,君上。”
晋昭正准备出去,却被班鹫又叫了回来,“等等,还是先把他放在那里吧。”
晋昭把背上的班弈丢到旁边的床上,班弈闷哼了一声,醒了过来,眼睛又死死的瞪着晋昭,晋昭想了想,从衣袖里掏出了一个荷包,解开上面的丝带,将里面的酸梅塞进了班弈的嘴里。
班弈动了动嘴巴,眼睛依旧瞪着晋昭,晋昭走到了班鹫的面前,道:“君上,放好了。”
“我听说,你被封为大长秋了?”
“是的,君上。”
“晋昭,你退下吧,我累了。”班鹫闭上了眼睛。
“是,君上。”
怎么了?不好吗?
等到晋昭走了之后,班鹫坐到了床边,这个世界上与他最相似的人,却是他最讨厌的。
大殿前,袁庸跪坐在地上,道:“王上,晋昭把鲁王班弈背到了班鹫那里,现在鲁王班弈在班鹫那里,要不要把他抓起来?”
“寡人知道了,你和柳启一起下去吧。”
“可是,王上······。”
“是,王上。”柳启打断了袁庸的话,他不能让他把话说完,因为会惹王上生气,王上摆明了就不想抓鲁王班弈,作为臣子有时候也必须了解王上的心思。
柳启拉着袁庸出去了,还没走多远,袁庸挣脱了柳启的手,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我必须要回去告诉王上,必须把鲁王班弈给抓起来,不能让他小看了吴国。”
“可是,王上他不想抓。”
袁庸开始叫嚷道:“为什么?难道说是为了那个班鹫?不是吧。”
“我想可能不是为了班鹫。”
“那是谁啊?”袁庸突然一拍脑门,大叫道:“我知道是为了谁,我要去找他。”
柳启赶紧拉住袁庸,道:“不要鲁莽行事。”
“别拉我。”袁庸甩袖,想甩脱柳启,可硬是没成功。
“我想并不是为了谁,那个鲁王班弈本来就喜欢潜入别国的王宫,来借此挑起战争,而且我听说这个鲁王嗜杀戮,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袁庸道:“就你们这些文臣胆小怕事,我们吴国兵强马壮的,还怕一个鲁国吗?”
柳启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晚上的时候,郑薄躺在床上,道:“小晋侍从,你今天是不是故意把班弈背到班鹫那里去的?”
晋昭停止整理床沿,问道:“王上,怎么会知道?”
“你故意让袁庸看到,我当然会知道。”
“毕竟班弈是鲁王,这件事情必须让王上知道吧,而且将他放到君上那里是最安全的,虽然他私自潜入吴国王宫,可又不能将他抓起来,想必他一定在王城里安插了很多人,只要他被抓起来,就散播谣言,还有他的身边有高手在,虽然那人隐藏在暗处,可小侍还是发现了,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没动手。”
郑薄道:“再慢慢观察一下好了。”
接着郑薄拍了拍旁边的床,道:“小晋侍从,虽然早春了,可天气还是有点凉,你要不要睡在这里?”
晋昭摆了摆手道:“还是不要了。”
郑薄嘟着嘴道:“嫔选就要开始了,我以后要是有了嫔,小晋侍从,就再也不能在冬天睡在我旁边了。”
“嫔选?王上要有嫔了?”晋昭问道。
郑薄将身子慢慢的移到了床边,拉着晋昭的手臂,道:“我也可以不嫔选,只要小晋侍从不想。”
郑薄凑近晋昭的脸,轻轻的继续问道:“小晋侍从,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