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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只好原谅

虽然真的是郑秀女害我,可我却觉得这件事跟薛蕙心脱不了关系。就算不是她唆使,但仅凭她跟别处的秀女私下来往这一点,她也绝对有问题!而且她刚才竟会来‘示好’,更加的居心叵测。

看来我还需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提防她的小动作,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着她的道!

于是悠悠道,“你什么事都愿意为我做?”叶花盈急忙点头。我拍手道,“好!本小姐现在就要你替我办一件事,办好了就收留你,办不好就让薛蕙心杀了你……”她听得后一句,吓得乱哆嗦,忙道,“我一定办好!”

我望着梅子发了会儿呆,对绿衣道,“上次让你藏起来的泻药还有吗?”绿衣面有难色道,“都被苏姑姑收走了。”我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道,“你是选择给我呢,还是明天回老家?”绿衣无奈一叹,只得去拿。

当着叶花盈的面,我让黄衫将药粉用水化开,在梅子上淋了一遍,晾了会儿,又将盒子封好,对叶花盈道,“就说这是摄政王送的,本小姐有意跟她交好,所以分给她吃!”绿衣大惊,叶花盈抖得更厉害,面色惨白道,“可是……可是……”我不耐道,“你到底去不去?”她忙道,“我去!我去!”

黄衫躲开绿衣的阻止,笑嘻嘻将盒子塞给她,道,“快去吧,我们等你的好消息。记住,要看着她吃下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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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就传来薛蕙心大病的消息。这位一向尽善尽美的‘第一美女’第一次生病,所有人都很诧异。只有我们知道她是拉肚子拉得虚脱,连床都下不得。苏苏从早到晚眼神深深地看我,但因为没有证据,只能狐疑试探道,“二小姐又做什么坏事了?”我用脑袋蹭着她手臂道,“难道我一开心就是做坏事麽?”苏苏不吃我这一套,躲开道,“为了大小姐着想,二小姐还是安分点好!”我老大没趣地撇撇嘴,独自偷着乐。

直到第三天,薛蕙心才露面。

这****正坐在教习场附近的八角小凉亭里,身边儿由丫鬟们伺候着,有一个叶花盈战战兢兢随着,还有一个苏苏盯着。

薛蕙心在婢女的搀扶下立在假山拐角处,不住向我这边张望,但似畏于苏苏不敢过来。我怎能放弃倾听她这三日的感受的乐趣?

于是。

我看看黄衫,黄衫忙机灵地给我捏肩。我看看绿衣,绿衣上前给我倒水。黄衫眼神一示意,丫鬟们全都把扇子扇得哗哗响。这下,闲着的只剩苏苏和叶花盈了!叶花盈可以忽略。

我躺在凉竹椅里,半眯着眼道,“我想吃姐姐宫里的西瓜!”苏苏板着脸道,“我这就打发人去取。”我耍赖道,“我就爱吃苏苏亲手拿的!”苏苏早发现薛蕙心,无奈地看看我,抬脚出了亭子。

果然她一走远,薛蕙心立即颤巍巍地过来了。

三日不见,这‘第一美女’消瘦不少,脸蛋蜡黄,双眼黯淡,一副凄楚不堪的样子。叶花盈一看到她就开始发抖,用哀求的眼神望着我。

我装作没看见,躺在椅子里瞟着薛蕙心,皮笑肉不笑道,“哎呀,听说薛秀女病了,生得什么病呀?看看这脸色,啧啧,都快成‘第一丑女’了,还参选秀女呢,这麽人老珠黄的,别说皇上、摄政王,恐怕连普通人家的俊少也不会多瞧一眼呢,你说你这后半辈子可怎么过啊……”我将她的话又还给她,直听得她与叶花盈两个面孔涨紫。

我却不愿意就这麽放过她们,又道,“你平时自以为是、心思歹毒,害了那么多人,一定会遭报应的!”叶花盈被我的话击中,扑通跪倒在地。薛蕙心面无人色,若非有人扶着,估计也会很丢脸地倒下。最后她毫无血色的嘴唇蠕动道,“蕙心以前确实做了许多糊涂事,庄小姐若不解气,还可以再下药,蕙心绝无怨言!”

我说呢,像她这麽奸猾的人,怎么会轻易上当呢?原来是苦肉计!却暗暗疑惑,她为何要对我如此‘委曲求全’呢?

她见我不作声,又颤颤上前一步,楚楚可怜道,“只请庄小姐出过气后,不计前嫌,原谅我以前的所作所为。蕙心以后定会对庄小姐惟命是从,再不做有害庄小姐的事!”

我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无论从神态,还是动作,一点都不像是装的。正要开口,黄衫悄悄扯我衣袖,我抬头看到苏苏远远走过来,怕她知道泻药的事,只得挥手赶薛蕙心离开,想着等有时间再问缘由不迟。

——————————————

次日一早,凤萱宫就传话来让我过去。我连头发都没梳就往外跑,一路风风火火冲进凤萱宫,一叠声地大叫,“姐姐姐姐姐姐……”

凤萱宫的宫女们蓦然见宫里多了个披头散发的‘野人’都骇得不轻,看清是我,这才镇定下来,一边去请姐姐,一边拉我梳洗。姐姐自然少不得又是一番说教,看着人将我梳妆打扮得娇滴滴俏生生,这才缓和了神色,命人传膳。

饭桌上,我边吃边抽空用手指在茶水里沾了沾,然后抹到眼睛下面,眨啊眨地望着她。姐姐视而不见,继续给我夹菜。

我见这个没用,只好可怜兮兮道,“姐姐可以把苏苏召回来麽?我以后再也不闯祸了。”姐姐还未作声,苏苏板着脸道,“大小姐让我去看着二小姐,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请二小姐体谅大小姐的苦心!”

我望向姐姐,姐姐伸手抚着我脸颊,道,“你心思单纯,对人一点防备心都没有,难免上当吃亏。有苏苏看着你,姐姐才放心。”我心想若是有苏苏看着,断不会出现影壁毒蛇那样的事。倒不是对绿衣黄衫不放心,而是她们不敢管我,只知死忠。但苏苏却自有主见,且心细机变。为了生命安全,只得放弃把苏苏退回来的想法。

姐姐道,“听说薛小姐对你态度大变?”我转头去看苏苏,苏苏理直气壮地与我对视,我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心想定是她昨日在暗中偷听!

“姐姐,你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得这麽奇怪吗?”姐姐斟酌道,“前日听说朝上有人被弹劾,其中应该包括薛丞相。”我更奇怪了,姐姐又道,“现在看来,应是摄政王的人。”

大魔王?跟他有什么关系?

姐姐道,“若漓不问问宸王爷为何让人弹劾朝官吗?”我诧异道,“不是因为薛丞相做了坏事麽?”姐姐看着我,莫名地带了点无奈,道,“当然不是,这次他是为了给若漓出气。若漓险遭不测,薛蕙心虽未参与,却也与她不无牵连。更兼她屡屡针对你,所以宸王爷才给薛家敲警钟……”我听得惊诧连连,原来竟真的跟薛蕙心有关!可是除了她,还有谁?

姐姐又笑道,“宸王爷自摄政一来,一直铁律执政,从无徇私。没想到现在却为若漓破了例!”大魔王说话算数,终于给我报了仇。我心中变得古怪起来,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接触到姐姐似笑非笑的视线,想起上次被她瞧见我窝在大魔王怀里,脸上禁不住一片燥热。

我转了转眼珠,不自在地问道,“姐姐,到底是谁要害我?”姐姐的笑容一滞,沉默下来。我可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撅着嘴道,“我既然知道他的本事,断不会乱来的。姐姐告诉我,起码让我有个防备,不然下次又会被人陷害……”

姐姐望着我,从来宠辱不惊的她此时竟像是变了一个人,眼睛深处有愧疚,有恨意,还有莫名的悲痛。那悲痛藏得很深很深,却又很重很重,仿佛一辈子都无法化解。

我突然想起三年前,我生病后大魔王带我进宫看姐姐的情形,当时她形销骨立,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饱含歉意与疼惜地望着我时,不就是这样的眼神?

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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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明天不更后天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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