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时候,常常会想一个问题,永远到底有多远?
站在天台上,看着漆黑的夜,我重复听着这首《永远到底有多远》。
总会惊醒自己的夜,掀开没有你的明天,露台下不肯回家的麦田,偷看照片中你我的欢颜,谁不曾为了情肝肠寸断,哭红不经世事无辜的脸,早就明白可我心有不甘,只想找个人陪却如此的难,永远到底有多远,我们会不会变成神仙,我拼命的追,学着去飞,又怎能追上你的谎言,永远到底有多远,该不会只有那么一点点,该不会你对一百人说过一千遍,不要再为了天长地久去冒险,该不会你对一百人说过一千遍,所谓的永远只不过是一瞬间。
相爱的时候,我们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生生世世不分离,仿佛爱可以让我们拥有永远。
缘尽的时候,我们抛下一生一世的承诺,分分秒秒不肯爱,因为时间让细节打败了爱情。
人生的舞台上不断上演着悲喜剧,有的人来了,有的人走了,周而复始,习以为常。
还可以相信永远吗?从来就没有人能够告诉我,永远到底有多远?
每天上班就是过着在坐在办公桌前对着电脑斗地主的日子,偶尔朝陆勇的办公室看看,散漫,颓废,无所事事。
尤其周五是一个星期中最短暂的一天,一睁一闭,一闭一睁,迎接而来的就是双休日。
“这个文件,你帮忙拿去复印一下,然后我要拿去交给经理。”一个同事将一份文件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好的,”我简略的翻看了一下文件,然后关掉了电脑,“我马上就去。”
打印机出现了故障,下班后才会有人来修,所有的文件必须要明天才可以打印。我拿着文件回到办公桌上,手机突然在桌子上震动。
打开手机是春发来的一条信息:“下班后我们一起吃饭,我在公司门口等你。”
我按下“好”,可是在确定发送的时候犹豫了,然后重新打下“下次吧,我累了,所以想下班直接回家休息。”发送一秒钟后,手机收到了发送成功的信息报告。
不一会儿,春回复了信息:“那好吧,你要注意身体,记得睡前要喝一杯牛奶。”
“文件打印了吗?”那个同事走过来。
我摇摇头:“打印机坏了,下班后才会有人来修。现在暂时还不能打印。”
“那怎么办了?”她一脸的焦急,“我下班还有个约会,这个今天是必须要的。”
“我帮你吧,反正下班也没什么事情,晚点回家也没有什么关系。你放心,都交给我完成吧。”
“谢谢你,”她立刻变的笑逐颜开,握着我的手,“你辛苦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你说一声我一定万死不辞。”
“芬,我们先走了,拜拜。”下班以后公司的同事们陆续的都走了,我站起来拿着文件朝打印室走去。
机器运转着,我抱着打印好的文件朝办公室走去,每次走到门口心都会‘砰砰’的急促跳动。
我敲了敲门里面一直都没有人应,推开门走了进去,将文件放在桌子上,桌子上的植物伸展着嫩绿的叶子,欣欣向荣。我仿佛看到陆勇坐在椅子上伏案工作,然后抬起头朝我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脸。
走出办公室,空荡荡的公司可以清晰的听到高跟鞋踩在大理砖的声音,我拿着杯子到饮水间倒了一杯水喝下去,关掉电灯离开了公司。
傍晚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站在公司的门口,看着雨水大颗大颗的砸下地上,街道上的没有带伞的行人们纷纷用手挡在头上,飞速的奔跑着。汽车声,奔跑声,雨声全部交织在一起,就像一个音乐人奋力演奏的杂乱的交响乐。
“一起走吧,”正当我做好双手挡在头上的姿势,准备冲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这么大的雨可是很容易变成落汤鸡的。”
我回过头,王鑫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走到我的身边,我们两人的身体刚好被雨伞覆盖,走在雨中,雨水顺着伞的边沿滑落下来滴在地上,水花四溅。
“以后出门记得要带伞,天气阴晴不定的,淋雨很容易生病的。”王鑫自然的将伞往我这边移动。
“昨天带的伞但是没有下雨,今天没带伞却突然下雨。”我耸耸肩,“我还以为你已经下班了,刚才到你的办公室,但你不在,我把一份文件放在你的办公桌上了。”
“恩,”王鑫点点头,“我出去接了一个电话。”
雨水劈天盖地越下越大,天空裂开了一个又一个的伤口。
“肚子饿不饿?”王鑫将头转向我,“我们先去吃些东西吧,填饱肚子我再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想也没想就指着不远处的站台回答他,“我只要到前面的站台就可以坐公交车回家了。”
王鑫陪着我一起等在站台上,公交车停靠站的时候,我对他挥挥手,随着人流挤上车。
紧闭的车厢里涌动着一股湿气,人们手里拿着的伞上残留的雨水滴在地上,站在潮湿的地上,两只手扶着后门那个地方的一根柱子,不时可以听到有人发出的抱怨声,我不禁皱紧了眉头,急促的艰难的呼吸。仿佛置身于杂货市场,各种叫卖声接踵而至。胃里涌动着一种复杂感觉混合着压抑在心口的焦灼。
捂着嘴走下车后,站在站台前,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清醒的空气,雨点毫不留情的朝着身上,脸上砸来,我拿着包挡在额头往家的方向快速的跑。
打开家门,地上都是雨水,家里变的一片狼藉,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自己居然忘记了关上窗户。关上了所有的窗户,房间里放在桌子上的陆勇的那本书已经被雨水打湿。我抽出一盒面巾纸,用劲擦干封面上残留的雨水,扉页上陆勇的写的那一行字也在雨水的浸泡而模糊了。
我站在窗户前,头发上,衣服上还在不停的滴着雨水,心好像被挖空了一个角,世界依然安静的接受着大地的洗礼。
返回卫生间,我拿着拖把处理洒落完在地上的雨水,扭开水龙头,水哗哗的流下来,我蹲坐在角落里,眼泪控制不住的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