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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领着那个士兵在巷子里乱串。最后我被逼进一条死胡同里,身后被闻言赶来的官兵们团团围住,内心悲催的唱起四面楚歌。马上后悔服软救那两兄妹。啧。等汇合后得把那两兄妹给甩了。不但看了添堵,跟着也累赘。
站在一群各个如虎似狼军阀中心,普通百姓看到这场面,还不战战业业唯唯诺诺,更何况这些人拿着武器凶神恶煞。之前被屠杀的百姓们一个个吓破胆,被吓晕算轻了。
现在让这群刚经历屠戮,血性高涨比平时想得更血腥凶煞军阀们纳闷。明明身前身后都没有退路。这个看似十几岁大的女孩,不哭也不怕,由于她脸有一半被刘海盖住,看不清她的表情,便猜不出女孩是忧是惧。静静的站在原地,什么没表示。倒是让所有人猜不透她的心思。难道她有自信逃走这如铜墙铁壁的巷子?也不可看看从胡同,连两边的屋顶上都站满了一个个武力好手。她一个普通小女孩,他们间随便一个人都能把轻易的把她捏死。
这会儿巷口传来马匹踩在地上发出哒哒声,由远而近一步一步向官兵中心的女孩靠近。远远就看到一个身穿铠甲头盔的男人坐在马背上。厚重铠甲在逐渐升温阳光中折射出庄重肃穆绚黑。浑身散发着猛兽才有凶猛强硬气魄,一入眼就震人七分慑鬼三分。堵在巷口官兵都自主的退避到一边给来人,硬是在这拥挤小巷子里让出一条畅通小道来。每个官兵都昂着头崇拜的望着马背上的人。马背上的人受着无数双眼的注目,来到女孩面前。在马背上头也不低,俯视着女孩。
所有人都觉得双腿在来人威严下打着颤,出乎所有人意料,承受来人绝大部分的威压的女孩赫然不动。难道是被吓愣了?场面死寂,凛冽风卷着沙尘在两人间打着转。
突兀少年声音在来人背后响起“舅舅。”被唤舅舅的男人没回头更没回应,依旧冷冷打量马下女孩。
女孩侧了下头,看向男人身后骑着马儿逐步靠近的少年。随即露出淡淡笑容。男人身子一怔,下意识握住腰间刀柄。怪异的是女孩却再没其他动作。握着刀柄的手松了又松,终是不动声色松开移放在马鞍上。
“舅舅。就这一个小女孩?”走进的少年,拿下铁盔甩了几下头,一头随意束着乌丝在阳光下飒然飘扬。眉心间一点痣给眉清目秀脸庞增添几分妖媚,一身薄甲穿出公子哥俊朗飘逸。
男人沉闷的“嗯。”了一声。眼光还是放在女孩身上。
少年看了眼男人,大觉兴致便细细打量马匹下的女孩,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引起。雷打不动的舅舅注视。
眼前女孩要怎么形容呢?普通或说低贱平民而已。看起来有十来岁。外表张兮兮衣服,松垮垮裤脚,沾满泥土草鞋。乱糟糟头发像鸡窝一样,都把眼睛盖住了。整个就好比小乞丐一样。完全没半点出彩的地方。倒有一点怪异的地方。腰间缠着条像是牛皮的腰带,一端竟然翘着短短扁圆把柄。难道是条鞭子?
在这么多人面前手不抖脚不颤,背不驼腰不弯。坦荡荡直立于中心。倒是看尽风尘隐士般傲然。
不惧?不怕死吗?还是自暴自弃后宁静。
从那个看尽人之间念态的笼子出来,少年发现眼前的女孩是第二个自己看不透的人。少年眼神微闪看向,第一个看不透的人——舅舅。男人看向他的瞬间收回视线,伸手无意识拨弄着放在身前头盔上五彩羽毛。面上保持着淡然表情,漠视着眼前一切。掩饰内心的躁动。
一个军官来到两人中间,对男人抱拳说道:“昙大人。我们发现此女娃的时候她三个同伴已经骑马逃走了。逃跑方向未知。”
男人声音冷硬说:“废了她的腿,让她说。”
军官一愣惧埂住喉头,硬着嗓子说:“是。”怜悯扫了眼不远处的女娃。
“等下。”少年惊愕喊道。“舅舅。这会不会太残忍了。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男人侧了下头,眼神冷冽,冷笑说:“呵,残忍?”对着众士兵问:“你们说残忍吗?”
官兵们异口同声说,“不。”声音震耳欲聋。
男人听了昂头得以大笑着。少年一脸不苟同翻白眼。
男人见少年如此,便玩心一时兴起说:“那好,你去。用你不残忍方法问。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仁慈。”好似嘲讽说:“留个全尸吗?哈哈哈哈”自说的大笑起来。他声音不大,够所以人听到。官兵们也跟哄哄大笑。
少年屈辱冷哼一声,翻身下马对男人呛声道:“你给我等着瞧!”说完怒气冲冲,阔步走向女娃。
少年一靠近伸手要揪女孩的领子恐吓。可看到领口露出皮肤而且衣服都是泥土。不想弄脏,手一顿放了下来。抽出腰间的佩剑,架到女孩的肩膀上。威胁道:“丫头!快说出你的同伴去处。否则本官爷让你死无全尸。”话一出少年懊恼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又是全尸一词。四周的军阀被这余兴节目逗得笑喘不过气来。少年的舅舅笑得最大声,夸张一边笑一边拍着大腿。惹得少年怒瞪一眼。
少年眼神看向女孩已经从不耐到不善。剑锋贴上女娃脖颈上的皮肤。顾不上脏不脏的问题,左手野蛮揪着女孩领子提了起来,对着一臂远的女孩恶声恶气说:“快说!本爷没那个耐心等你。再不说就把你扎成马蜂窝。”
少年凶恶的举动。女孩非但没露出害怕来,柔柔一笑。
意外之外一笑的举动让少年有点反应不过来,神情一愣。
接着女孩轻轻说:“你好弱啊!比女人还弱。”少年愣怔,刹那心中最忌恨一句话被点中,燃起熊熊怒气。竖眉怒瞪,龇牙道“你!……”“啪”一声,打断少年的话。也引起哄笑众人注意。起伏笑声渐渐奚落,静静关注起站在中心的两个人。
少年有点不相信的看着被拍开的左手。曾经他可是用这只手一拳打晕一大汉。现在竟然被一个比他还小一倍的女孩随意的拍开了。不免推脱想,定是自己没使力,一时不注意才被女孩拍开。差点动摇眼神犀利直逼女孩。左手去势凶猛去擒拿女孩领子。手腕却被女孩捏住,这么抽的抽不回来。
少年气急败坏喝斥道:“放手!”逼急用右手的剑砍向女孩脖子。然也被女孩一手拿住。少年双手被制止,便踢向女孩,想拿回主动权。忽然少年觉得眼前一花,也没见女孩做了什么动作。自己就摔趴在地上,手里的剑到了女孩手里。
眨眼间耳际传来刺耳兵器相撞“将将”碰撞鸣颤嗡响。
原来叫昙大人的男人早在女孩出手抢剑的时候出手了。避免了少年落成人质难堪场面。
男人握着古朴黑刀突刺。女孩手中也有剑,但除了第一次出手挡了凌厉一挥。便再也没出手,身子飘忽左躲右闪。即使男人眼神变得兴奋,攻势也跟着密集起来。女孩也没用剑,而是被缓缓逼退。躲闪刀口擦肩而过。一路躲退下来,在墙体上留下数十个深深窟窿。
于是男人起了杀招。同无之前一样无数次,男人出刀。女孩同样侧头躲过。这次男人露出血腥嗤笑,由内而外灵活转动手腕,使刀子顺势画个半圆,由下而上斜勾大力一挥,刀口向女孩腰身斩去。
“将”又一声,伴随着铁具掉落地上哗啦声。女孩在危难关头,用剑挡住男人猛烈一击。侧了身子躲开要害。不过腰上衣服还是划开一大口子,鲜红的血瞬间渗透衣布,争先恐后喷涌而出。即使断了剑,还是不能挡住男人全部刀锋。女孩捂着腰间伤口,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子。
男人身后的官兵瞠目结舌。连同那个早被拉到后方的少年也一样。
男人直起身子,不由称赞道:“好身手。”又不免惋惜道:“可惜了。你必须得死。”摇了摇头。再次提剑要给女孩最后一刀。
女孩却胸有成竹说:“那倒未必。”说着,握着断剑在捅了数十个窟窿墙体上一划。随即泥草砌成墙壁,被暴晒数个月连一丝滋润都没有,不堪摧残轰然倒塌。掉落激起地上厚厚尘土飞扬。同时隐去靠墙最近的女孩身影。
所用人都扬手保护住眼睛不让沙尘迷了眼。等烟尘过去后。墙倒塌露出一个豁口。墙后面是民房的灶台。不见女孩同时连昙大人也不见了。隐约听到敲铁铛铛声。
我趁着尘土扬起时候,急急后退,退进墙壁露出的出口。才没走几步,身后风声迫近。我一缩脑袋。就见头顶一把黑刀刺过。我矮身驴打滚到灶台边。可刀口也追了过来。连扎三下都被我滚躲开来。心想着不成,瞄到灶台上一口铁锅。双手一撑跃了起来,蹬一下腿,躲过刀子一划同时,蹦到灶台边。幸好那铁锅中间横插着一只铲子杆。方便我一手抄起那宽近一米铁锅当成护盾。
于是我一手持着铁锅当盾一手抄火钳子。连连挡下男人杀招。没三招就听男人笑说:“有意思。”
我知道拖得越久对自己逃跑越不利。于是我用火钳子挑起灶台里的灰。男人挥臂扫开灰的同时,我已经背着过撞窗逃走。
男人站在支离破碎的木窗前,院子内早已没了女孩的踪影,倒是地上血迹一路延伸滴落。身后传来脚步声。男人头也不回,把黑刀收回刀鞘内,说:“先派一队,沿着血迹追。我们随后跟上。”
身后的人回道:“是,大人。”
我悄声的绕回之前楼明阑他们骑马离去的巷口。顺着大致方向追去。我不担心我们无法汇合情况。之前我有跟楼明阑大概说过翻阅峡谷的路程。峡谷内路多也容易被发现,但也容易寻找多躲避的地方。
果然我走了一个多小时。在一棵大树下看到三人和马匹。简直被他们无能给气死。
楼明阑见我出现,从地上跃了一起来,跑到我身边。看到腰间的伤口,睁大眼睛,正要关切的问。被我早一步用手捂住,恶气道:“闭嘴。快逃。没时间!”扯着他来到那对兄妹身边。
倪贤惊讶问:“你背上那锅干吗的?”因奔跑露出一只眼,所以我狠瞪了他一眼,再扫视一眼也要开口素琼。两人畏惧噤声,见我面色不善,唯唯弱弱站好身子,一副等候处置的样子。
我解开绑着马的缰绳,绕到马尾,拿出匕首向马屁股扎了下去。马儿吃疼嘶鸣一声,撒开腿跑远。我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地形。身后数十人脚步声已经逐步逼近。
于是拉着三人往一面都是怪石崚峋岩壁爬去。在石群里,临时找到一处能躲藏人的洞穴。把的兄妹两塞进去,再把楼明阑塞了进去。我搬了块岩石堵着狗洞大洞口。
让三人把急促呼吸调稳。我再从洞壁窟窿偷看外面情况。
果然有一些人跟着马的血迹去追。而有一些被留下搜索。看着窟窿外人影晃来晃去人声不断。突然我嘴巴被身边楼明阑捂着。转头看过去,他的嘴巴也被捂住。不过不是他自己的是他身边素琼的。不过他的手和倪贤的手叠交捂着素琼的嘴巴。倪贤自己也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过他手上还放着素琼另一只手。三个小家伙又惊又恐表情互相捂着嘴巴督促场面有点好笑。
等人声远去后,我不太放心便,依旧躲在洞里。直到天黑才出来。
此时四人都肚子饿扁了。
我们登上岩石最高点发现岩壁下有一处避风洞。就决定在里面休息一夜。
素琼留在避风洞里,我去打猎,顺便放风勘察,在捡柴禾楼明阑和倪贤周围戒备守卫。因为岩石群边缘长满了根系发达榕树一样的树。枯枝烂叶遍地是。树上的睡觉鸟儿也正好成了今夜晚餐。顺手抓了三条肥蛇来烤。
回到避风洞点火要烤鸟才发现。抓来的十几只小鸟实在是太小。一烤就焦。于是我背回来的锅派上用场。楼名阑架起锅,倒了些许的水把去毛去内脏的鸟全倒了下去煮熟。
本来我也想把蛇也架起烤。立即被楼明阑阻止。给推到一边,美名养伤休息,实则不要糟蹋来之不易的一顿肉餐。
我想也好。反正楼明阑的厨艺却是比我那惨不忍睹的技术高上一倍。于是我坐在洞头撕开衣服治伤,一边放哨一边等晚餐。
倪贤支撑着下巴看着楼明阑忙碌,添柴翻肉。素琼也在一边流着口水跟着看。一夜平静安稳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