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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想必是闻太师了!”云中子似乎早有准备,对闻太师的诘问并不意外。
“正是在下!”闻太师看不出这道人的深浅,大殿之上也不好用神通试探,只好阴着脸应了一声,如今也顾不上让纣王惩罚妲己了。
“我以此物足以镇妖,太师以为如何?”云中子说话之间取出一把松树削的剑来,正是巨阙宝剑,那把木剑之上并无剑鞘,虽然是木质的纹理,一眼看去却能感觉到上面庞大的灵气波动,一股龙啸凤盘的气势散发出来。
“一把木剑而已!”闻太师虽然看出这宝剑的不凡,但如今正和云中子抬杠,那里把他的木剑放在眼里,只是不住的冷笑。
“我十七岁下山辅佐先王,已历三朝,恶仗不知道打过多少,杀人无数,这道人只凭一把木剑就敢和我叫板,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一些!”
“大王可将此剑挂在分宫楼,三日之内,自由应验!”云中子见状也不再理会闻太师,只是将宝剑呈上。
“将此剑挂于分宫楼外!”纣王自然是无可无不可,倒是闻太师在一旁有些恼怒,只是一时插不上话来。
“三日之后,自由应验,时间不到,大王切不可将宝剑摘下!”云中子又嘱咐了一声,便转身退下,看样子竟然是要走人了。
“这道人委实无礼!”闻太师冷着脸说了一句,不过他对于宫内之事也是心知肚明,只是内宫多是女眷,不好直接入内搜查罢了。
“罢了,我看这云中子倒像是个有道之士!”纣王又宽慰了闻太师几句,趁百官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借口身体不适,早早的散朝了。
两边百官好不用意揪到纣王错处,眼看不处置妲己便无法收场,偏偏又来个云中子搅局,如今云中子既然已走,纣王也借机散朝,百官无奈,只得依言退下。
却说纣王驾至寿仙宫前,不见妲己来接见,纣王心甚不安,只见侍御官接驾。纣王问道:“苏美人为何不接朕?”
侍驾官启道:“苏娘娘偶染暴疾,人事昏沉,卧榻不起。”
纣王听罢,心中着慌,忙下龙辇,急进寝宫,揭起金龙幔帐,见妲己面似金枝,脣如白纸,昏昏惨惨,气息微茫,恹恹若绝。纣王便叫:“美人,早晨送朕出宫,美貌如花,为何一时有恙,便是这等垂危!叫朕如何是好?”
这却是那云中子命人将宝剑挂在分宫楼,镇压的这狐狸如此模样。倘若是镇压的这妖怪死了,可不保得成汤天下。
可惜纣王终究是一介凡人,如今被妲己迷惑,不可自拔,那里能挣的出来?
却说纣王问罢,只见妲己微睁杏眼,强启硃脣,作呻吟之状,喘吁吁叫一声:“陛下!妾身早晨送驾临轩,午时远迎陛下,不知行至分宫楼前候驾,猛抬头见一宝剑高悬,不觉惊出一身冷汗,竟得此危症。想贱妾命薄缘悭,不能长侍陛下于左右,永效于飞之乐耳。乞陛下自爱,无以贱妾为念。”道罢,泪流满面。
纣王惊得半响无言,亦含泪对妲己说道:“朕一时不明,几为方士所误。分宫楼所挂之剑,乃终南山炼气之士云中子所进,言朕宫中有妖气,将此镇压,孰意竟于美人作崇。乃此子之妖术,欲害美人,故捏言朕宫中有妖气。朕思深宫邃密之地,尘迹不到,焉有妖怪之理。大抵方士误人,朕为所卖。”
言罢便传旨急命左右:“将那方士所进木剑,用火作速焚毁,毋得迟误,几惊坏美人。”纣王再三温慰,一夜无寝。
不说纣王命人去取那巨阙剑,敖丙在一旁冷眼旁观,早看出那云中子修为超凡入圣,远在自己之上,所献宝剑之内也蕴含了一股沛然大力,令人心中几乎起不了抗拒的心思,可见其高明之处。
而且敖丙还观察到,那巨阙剑挂在分宫楼上之后,剑身一震,似乎沟通到了什么东西,威力大盛,妲己就是猝不及防之下被这股剑气扫到,她现在的身份乃是一名弱质女流,自然无法现出原形抗衡剑气,百忙之中只好运起自己的本命法力抵挡了一下,受了重创,这才假装昏迷。
不过那剑气勃发之间还是被敖丙捕捉到了一些信息,原来那股剑气之中竟然包含了一股浩然、无敌的信念,于自己前几日夜探地宫所感受的剑气一般无二。看来这巨阙剑应该是引动了龙脉之中的那柄不知名的宝剑,借助了它的力量才有这么大的威力,不然云中子虽然修为高绝,但只凭一把木剑就能斩杀一个修炼到了太仙境界的六尾天狐也厉害的有些过了。
虽然是借助了外力,但敖丙还是承认这云中子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不知道修炼到了什么境界?
眼看纣王派来的宫人就要将那宝剑取下,敖丙心中一动,使了个障眼法,偷梁换柱,将木剑取在了自己手中,现在上面挂着的只是一把寻常木剑。
将那宝剑收在手中,那剑身一个震动,如灵蛇般颤抖起来,看样子竟然是要挣脱敖丙的控制,重新回到云中子手中。
“哼!我虽然不是那云中子的对手,但一把有形无神的木剑却还镇压的住!除非是云中子亲来,否则就算是他登坛做法也无法再将此剑收回了!”敖丙心思转动之间,早将落宝金钱祭起,往那宝剑上一碰,顿时那剑身之外就多了一层淡淡的黄光,将剑身于外界完全隔离,依旧化作了一把死气沉沉的木剑,被敖丙收进戒子空间之中。
虽然敖丙也有镇压此剑的手段,但是那样一来难免要被云中子感知,真正斗起法来敖丙虽然未必会输,但声势就难免要大些了,说不定还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得不偿失,敖丙当然不会这么做。
他收取这把木剑一来是想研究一下里面的那股剑气是怎么回事,看看有没有可能分析出龙脉之中的宝剑是什么来历,二来也是要妲己再吃些苦头,这宝剑虽然从分宫楼上摘下之后就失去了大部分的威力,但其中的剑意还是可以克制妲己,让她坐立难安。
不说敖丙将宝剑镇压住,却说云中子此时尚不曾回终南山,还在朝歌,忽见妖光复起,冲照宫闱,云中子点首叹道:“我只欲以此剑镇灭妖氛,稍延成汤脉络,孰知大数已去,将我此剑焚毁。一则是成汤合灭;二则是周国当兴;三则神仙遭逢大劫;四则姜子牙合受人间富贵;五则有诸神欲讨封号。罢,罢,罢,也是贫道下山一场,留下二十四字,以验后人。”言罢云中子取出文房四宝,留笔迹在司天台杜太师照墙上。诗曰:
“妖氛秽乱宫庭,圣德播扬西土。
要知血染朝歌,戊午岁中甲子。”
题字完毕,云中子便飘然而去,中间并不曾发现是敖丙将他的宝剑匿下。
这倒不是敖丙的道行高过于他,而是云中子不曾料到敖丙手中有如此神奇的宝物,竟能隔绝他的神识,云中子毕竟已经是天仙境界的大高手,一向是算无遗策,早已算过这朝歌城中并无境界在他之上的仙人存在,大意之下倒是不曾推算详细,让敖丙钻了空子。
他走的倒是潇洒了,只是那几行大字引人注目,弄得路上行人不住观看,只是俱都不解其意,恰好太师杜元铣下朝从此经过,看到这般景象昂虽然一时也不理解其中意思,但仍旧吩咐下人将字迹洗去,只在心中默记。
回府之后杜元铣百思不得其解,暗想道:“此必是前日进朝献剑道人,说妖气旋绕宫闱,此事到有些着落。连日我夜观乾象,见妖气日盛,旋绕禁闼,定有不祥,故留此钤记。如今天子荒淫,不理朝政,权奸蠹惑,天愁民怨,眼见兴衰。我等受先帝重恩,安忍坐视?见朝中文武,个个忧思,人人危惧,不若乘此具一本章,力谏天子,尽其臣书,非是买直沽名,实为国家治乱。”
杜元铣乃是当朝太师,精通奇门易数,也看出宫中有些不详,如今既然存了谏阻的意思,当夜就连夜修成疏章,次日来到文书房,今日却是首相商容。元铣大喜,将奏本送上,二人相约一同前去将奏本呈交纣王。
原来纣王自妲己病后不理朝政,今日并未上朝,里外不通,杜元铣自然见他不着,好在商容乃是首相,有临机专断之权,二人同行,这才无人前来阻挡。
却说商容二人进九间大殿,过龙德殿、显庆殿、嘉善殿,再过分宫楼,堪堪来到寿仙宫外,正走之间却被奉御官拦住。奉御官口称道:“老丞相,寿仙宫乃禁闼所在,圣躬寝室,外臣不得进此!”
早有纣王在内听见动静,吩咐问道:“商容何事进内见朕?但他虽有外官,乃三世之老臣也,可以进见。”
商容二人这才进宫,口称:“陛下!”,俯伏阶前。
纣王问道:“丞相和太师有甚紧急奏章,特进宫中见朕?”
杜元铣立在一旁,商容启奏道:“执掌司天台首官杜元铣,昨夜观乾象,见妖气照笼金阙,灾殃立见。元铣乃三世之老臣,陛下之股肱,不忍坐视。且陛下何事,日不设朝,不理国事,端坐深宫,使百官日夜忧思。今臣等不避斧钺之诛,干冒天威,非为沽直,乞垂天听。”言罢将奏本献上。
纣王命人接过奏本,无非是说些宫中旧事,于云中子所言相差无几,虽然自觉其中也有些道理,只是云中子一把宝剑险些要了妲己性命,如今他如何敢再有什么动作?
纣王正在犹疑之间,妲己早将奏本看过,楚楚可怜的说道:“前日云中子乃方外术士,假捏妖言,蔽惑圣聪,摇乱万民,此是妖言乱国,而今杜元铣又假此为题,皆是朋党惑众,驾言生事。百姓至愚,一听此妖言,不慌者自慌,不乱者自乱,致使百姓皇皇,莫能自安,自然生乱。究其始,皆自此无稽之言惑之也。大王圣明,故凡此以妖言惑众者,应杀无赦!”
纣王对妲己本来就是言听计从,何况如今她在病中?越发的不敢让她动怒,正要下旨将杜元铣锁拿问罪,忽然妲己一声大叫,往后便倒,脸色越发的惨白起来,纣王大惊:“那妖剑不是已经焚毁了吗?美人为何又是这般模样?”
一边问,一遍吩咐侍卫:“杜元铣身为太师,妖言惑众,罪大恶极,传朕旨意,把杜元铣枭首示众,以戒妖言!”
杜元铣在台阶之下还没来得及申辩,就见妲己忽然又悠悠转醒,张口说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