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紫烟提到容器二字时,双眼紧紧地盯着我,看来,我应该就是她口中的容器了。我一想到这里,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紫烟喝了口茶,说到:“对,你想得没错,你就是那个最完美的容器。只是当年你母亲似乎预测到了什么,竟然生生封印了你的力量,这也使得你这容器没有办法好好养成,所以我迟迟没有动手。”
“既然你还不打算侵占我的身体那又为什么要派黑……不对,战,来我身边?”疑惑地问道。
“我的一丝魂魄藏在了蓝家的画卷里,需要战帮我寻回。再者,你当时那么弱小,也需要战的保护。”紫烟不急不躁地解释着。
“既然是这样,以你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制服我,又何必绕这么大地圈子,讲那么多你以前的事?”我不解地问道。
紫烟一阵苦笑:“因为一算。他用血祭捆绑了你的魂魄和肉体。除非自然死亡,或是你心甘情愿,否则我没办法得到你这容器。”
我听了紫烟的话,顿时松了口气,看来这小命没那么容易送掉了:“那看来你刚才的故事是白讲了,你不会以为我会为了你所谓的维持世界和平和正义的空话,主动把身体让给你吧?”
紫烟低头,抿了一口茶:“那天我去你家见一算,你也是看见了的。”
“对,那又怎么了?”那天他们相拥的画面,还在我脑中盘旋,深深刺痛了我的神经。
“那天,我告诉了一算当年的大战。只是一次误会,我们都中了敌人的圈套。我让他解除血祭,我一直以为他那么帮你是因为当年对我的怨恨……可是,他宁愿把自己的肉身给我当容器,也不让我动你。他修成的肉身本来就是万物的根本,做肉身再合适不过。可是,你刚才也听我解释过了,现在的一算是最脆弱的时候。如果这样贸然舍去肉身,我怕他连自己修成的魂魄都保不住。”紫烟的话语中带着些许担忧。
我苦笑着问道:“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在一算和自己中选一个?”
紫烟微笑着点头:“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试探,我知道,你爱上了他,而且是可以不要命的那种。”
“小姐!不要!”我身边的炎肖拉住了我的手:“千万要想清楚,不要听信了她得片面之词。”
“如果你再不拿主意,一算可能就赶过来了。到时候,你想见一算为你死吗?你难道不爱他吗?”紫烟终于有些急躁地说道。
我望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淡然一笑:“你早已料到的结果……又何必这样再激我呢。”
我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向紫烟。
“艾莎小姐!”炎肖猛地扑过来,却被紫烟袖子一挥,撞到了角落了,吐了口血后,便没了动静。
“你!”我忙向墙角的炎肖跑去。
“不要再耽误时间了!他没事,我有分寸!”我确认炎肖还有气后,便起身走向紫烟。
这是在一旁一直沉默着的战,终于开了口:“主人,可否念在她那么配合的份上,留她完整的魂魄。”
紫烟一皱眉,望向一旁的战:“难道我在你眼中,就是如此残暴的吗?”
“属下不敢……”战忙低头。我冲战微微一笑。即使留有魂魄,能有下一世的轮回,那也不可能留有这一世的记忆。那样的话,和消失又有什么分别?在我看来,这世上只有记忆这东西,才是永存的。
我从容地向紫烟靠近,我看到她得表情渐渐缓和下来。但当她目光触及我头上的银簪时,脸上立马露出不可置信地表情。自从一算送了我银簪,我就时常戴着它,我总觉得,这簪子又不一般的意义,一算送我,也没有他表面上那么随意。
“这,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他连这个,也给了你……”紫烟的带着些许不甘和愤怒,说到。
“这簪子,有什么特殊含义?”我疑惑地问道。难道她知道什么?
紫烟苦笑着说道:“当年姻缘老人和一算打赌输了,便把这簪子给了他。这银簪有个名字,叫情。相传把簪子送给最爱的女子,便能和她生生世世在一起。当年我打趣地跟他要这簪子,他嘲笑我还信这一套,没有把簪子给我。想不到,他竟然给了你……看来,不是他不信,只是我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如果你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他也不会把自己的肉身给你当容器了。”
紫烟微微一笑:“他就是这样,觉得千年前害我没了肉身,魂飞魄散是亏欠我的,所以定要还我,这就是他的个性……”
我望着眼前满眼温柔的紫烟,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懂一算,才配得上一算……
如果我和她不是这样相识,应该会是朋友吧……
在她把手掌放在我掌上的那一刻,我只感觉自己有种飘飘然的舒适感。原来魂魄离开肉体,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苦。我睁开眼,看见远处有个光点,而我无力的身躯,似乎是自然而然地往那个光点飞去,没有很多痛苦,有的只是释然。这就是死地感觉吧?我舒适地闭上了眼睛。
但这种舒适很快被打断,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正被一股大力往下拉扯。我痛苦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沐浴在一片熟悉的红光里,而我现在正好好地站在地上。
“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动她吗?你要容器,可以把我的拿去!”一算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怒气。
“为什么?她值得你这样牺牲吗?我们几千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你和他这几天,几个月的相处吗?!”紫烟的眼里写满了愤怒和不甘。
一算的神情渐渐缓和下来,但身体仍紧绷着保持警惕:“紫烟,为什么你还是不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感情也不是按时间的长短来衡量的。”
紫烟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好一个不能衡量,若不是千年前的那次误会,我们现在早就是一对了。你敢说,当年你对我没有一点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