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诒和筱香听到寒月倾的应答,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脸的不可置信。
菸然笑了笑,不知是笑这场戏做的太真,还是在高兴自己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让她不屑一顾的欧阳府。
在欧阳青诒和欧阳筱香看来,她的笑就是将要当上太子妃得意的笑,脸色不禁又难看了几分。
菸然朝着欧阳岳霍欠了欠身,淡淡道:“父亲,菸然有些不适,先去歇着了。”
欧阳岳霍看着太子的脸色,不敢刁难做次,只得挥了挥手,示意菸然先回去。
“对了——”在经过寒月倾身边后,菸然顿了顿。
带着几分讽刺道:“父亲,菸然想这几日搬出欧阳府,父亲要不要同意呢?”
寒月倾听着菸然冷淡的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有些不屑了,她的住处,杂草丛生,偏僻幽静,快赶得上冷宫了,不,比冷宫更甚。
“是是,不过然儿……”欧阳岳霍看着太子变换了的的脸色,身上开始涔涔的冒冷汗,但还是鼓足勇气试图挽回道:“这未出阁的女儿搬出家,传出去的话……不如这样,我叫你二娘把你二姐的闺房腾出来给你住,你看可好?”
此话一出,欧阳青诒的脸色是红了又白,白了又青的。
菸然和寒月倾同时冷冷的望向这时才记得奉承的欧阳岳霍,看的他身子都微微发抖,他从不知晓自己女儿和太子这浑然天成的霸气,让人胆颤。
菸然的目光是令人恐惧冷,带着不屑,寒月倾的目光也是冷的,眼瞳幽幽看不到底。
“不必了,铃儿,走吧。”
“是。”
回到自己刚到欧阳家的小房子,菸然眼神中还是带着些许不舍,自己说要搬出去不是因为嫌房子太小,太旧,而是要协助寒月倾,必须有一个隐秘,安全的居住地。
不然的话,这个院子,她还真的挺喜欢的,喜欢这里的净,喜欢这里一抬头就可以看到的天空。
铃儿满脸欣喜跑过来,却看到菸然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屋子里的一切,虽然易了容,但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她眼中的可惜。
铃儿以为小姐是舍不得这些珍贵的饰品和精心布置过的房子,开口安慰道:“小姐如果不舍的这房中的东西,可以全都带走啊。”
也对,如果欧阳老爷此时看到这间小小房子里的布置,可能就不会提出让菸然住到青诒闺房里那么蠢的念头了。
听到铃儿的话,菸然一笑。
“铃儿是以为我舍不得这些财宝吗?”
“小姐舍得吗?”铃儿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反问。
“当然。”菸然笑道“当然舍不得,只不过我更舍不得这房子,安安静静的,多好啊。”
铃儿也若有所思地点头,又看了看自家小姐,喃喃道:“小姐可不像会过平静生活的人呢……”
她的确不甘平凡,她既然可以在前生创造第一杀手的神话,那么在这么陌生的朝代,为何不能再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神话呢?
“铃儿,折腾了一大早,你也累了吧,回去歇着吧,过几日我们就搬出去。”菸然揉着太阳穴,蹙眉道。
铃儿本不困,但看到菸然似乎很累的样子,也欠身告退。
“嗯,小姐也好生休息着。”
看着铃儿小小的影子离开,菸然刚才的疲惫一下子全没了,无奈的朝一个角落叹了口气道:“寒月倾,你很有空吗?”
一直坐在暗处角落的寒月倾款款走了出来,白衣翩翩,菸然有一瞬间竟好像看到了雪狐的影子,当下感到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想你了。”寒月倾拽住菸然的衣角,轻轻摇晃,用特有的温柔似水的声音道。
菸然嘴角抽了抽,若不是这几日的相处让她发现,寒月倾本就是个千变化万的人,他还真的以为寒月倾会喜欢她。
可是现实总归为现实,菸然推开拽着自己袖子的双手,拉了拉肩头的衣服,提示道:“寒月倾,你在拉我得衣服就要掉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寒月倾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莫名兴奋的光芒,嘴角挂起了邪魅的笑容,段节如玉的双手再次搭上菸然的袖子,这次不是轻轻的摇晃,而是用了一股内力,生生扯下了菸然的衣裙,连着内衫也被扯下,露出雪白的肌肤,一片春光尽露无遗……
菸然愣了,第一反应是双手护住身前,冷眸愤怒的盯着寒月倾。
而寒月倾痴了,眼前这个女子太美了,肌肤吹弹可破,滑若凝脂,腰上没有一丝赘肉,小腹平滑,被双手护住的一片柔软此时也是令人欲望滋生。
一瞬间,房内一片旖旎之意。
“混蛋!”菸然骂道,双手迅速的拉起衣衫,一眨眼间衣服便统统回到身上。
寒月倾用衣服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菸然,好看的双手绞啊绞,低声说:“我不是故意的。”
菸然再次败给了眼前这个蹙眉一脸委屈的男人,明知道他是故意的,明知道他的委屈只是在演戏,可菸然还是有一种无力问天的感觉。
寒月倾微笑,一只手握住菸然的小手,另一只手一出内力,把菸然拥入怀中。
寒月倾低头看着不知所以然的人,忽的轻轻的笑了,一笑魅众生。
菸然的脸有点发烫的,抬头望着拥自己入怀的男子,他美的不可思议,此时正对着自己笑,可菸然却觉得他离自己好远好远,触及不到。
双手用力推开寒月倾,菸然扶正了歪下的木槿花金步摇,忿忿道:“你知道妖孽两个字怎么写吗。”
妖孽吗?寒月倾低下头,眼中闪过一抹无法言语的痛楚,感受着怀中空旷的感觉,又轻轻的笑了。
他是妖孽,父王说他不能坐持江山。
他是妖孽,母后因为他的出生难产而死。
他是妖孽,他所在乎的人都不会有好的下场。
他是妖孽,所以才会让……才会让自己爱的女人坠入深谷,连尸首都找不到。
菸然看着他好像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慢慢走到他身前,蹲下,看着他蒙上阴影的俊脸,心跳慢了一拍,只因为那深深的痛苦。
他也是个可怜的人吧,有着悲哀的回忆,却深深埋在心底。
所以她才会觉得他是如此的遥远,好像站在一个她永远触及不到的位子。
可望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