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的视线紧盯着死者,像是在看着一个稀有的珍宝一样。队长说:“中毒,你是说他是被人毒死后吊在了树上。”陈西点头说,“是的,但是我肯定他在被吊在树上时还没有马上断气,你们在现场也该注意到,
吊着死者的绳子上有明显的抓痕,说明当时他想极力的挣脱绳子,但是身上却被人下了毒,毒性发挥的很快,就这样死了。”两人注意到死者的脸上呈现出了紫黑色,这是中毒的迹象。可以想象他当时是多么痛苦。“你解剖了死者,有发现那是什么毒吗?”他问。
“没有。”陈西轻轻一耸肩:“事实上,这正是我想说的,这种毒很奇怪,我们忙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化验出来。”他这样说,一下子把两人好奇心吊起来了。
这件事确实有些古怪,死者突然死在医学院里,这件事一定会给学校里的学生造成恐慌。连陈西都说奇怪的死亡案,会是个什么情况?“给我们说说吧。”
队长已经急不可耐地想知道个究竟了。他看看两人,转身走进实验室的里面,他进去一会拿出了几张纸和几张递给他们。“这是……”两人皱起了眉头。
“尸检报告化验单。”陈西说,“那张照片,是死者的。”两人看了陈西一眼,视线转向那几张照片。是死者从树上抬下来时拍的,送到这来之后又拍了几张。
陈西说:“不要以为人死去之后,看起来就好像睡着一样。实际上,由于他们浑身的血液很快冰冷凝结,肌肉僵硬,整个人和活着的时候姿态上会有不同,而皮肤的颜色也会随着死亡时间的长短而发生变化。这些并不显著的变化足以让看见的人产生极不舒服的感觉。”他指着照片说,“你们看,死者的照片上的死者和现在形成了对比,皮肤有些奇异的皱纹,有些地方松驰,死者的皮肤颜色也有了明显的变化,现在已经变成了紫黑色,我已经把死者的血液化验结果发给了我美国的朋友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两人看着那几张照片,前面的几张是死者刚从树上抬下来时拍的,后面几张是送到这来后拍下来的特写。死者的眼睛瞪的快要跳出来,像是看到了最恐怖的事。
这时他觉得照片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他楞了下,想了想说:“照片我先拿去看看,然后在拿来给你。”他转身走出实验室,陈西在身后挑眉看着他,还能回来吗?
两人回到办公室,他急问队长:“你觉得这照片有什么线索吧?”说着他凑过来看了看照片,是那张在树下血写的几个字“月光,玉。”血液已经干涸了,呈现为丑陋的紫黑色。“他们发现了还拍了这张照片!”
他有些诧异,刚刚没有看到这张照片。“月光,玉。这是死者最后留下的讯息,他留下这条线索到底是什么用意?”队长看着他,一脸严肃的表情。
“月光和玉,死者。”他指着照片问他,“你能看出有什么联系吗?”他看着照片端详着,“从照片上看,这几个字,是在慌忙中写的,但是,这..我实在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月光和玉和死者到底有什么关系?”
队长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让他来说,这小子真是太滑头了。他侃侃谈了起来:“首先,我们所知道的案件经过,可分为两块,一块是宿舍管理员张大姐叙述的,没有人证物证,很值得怀疑。另一块是,校保卫处的队长邢挥,管理员张大姐的可以作为旁证,基本与事实相符。所以,我们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她的叙述,可信度多高,有没有作假说谎,有有没有遗漏?这些,都要打个问号。”他听着队长的叙述点着头沉思。
他继续说,““其次,管理员张大姐叙述与事实相符的假设下,如何解释他所看到的?难道是鬼怪杀人?这样的解释未免有些荒谬。据她说,当时她在宿舍里巡查时,无意中从窗外看到了那棵树上吊着死者。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话,那为什么这短时间里没人看到。”
他翻出手机里拍下的那张照片,“第三,杀人动机。凶手死者被杀的动机是什么?仇杀?情杀?劫杀?死者身上的钱包里一分钱都没少,劫杀基本上不可能。但从凶手的手法来看,像是精心布置的,从容不迫,游刃有余,能设计出这样的诡计,此人智商肯定不低,但是这并不像是仇杀更像是灭口,所以,仇杀的可能性虽然有,却也不大,或者说,不是很准确。这是我们应该重点调查的。他听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头,你可真厉害,这么短时间里就想到这么多。”他称赞道。“你小子别贫,还是听我说完吧。”
他放下手机从烟盒里拿出支烟点烟,狠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白色的烟雾。他叹了口气说,“这个凶手,是什么样的人,还真是厉害,杀人、背尸、悬尸、脱身,这些事情,在短时间内进行,不是件易事,更何况这段时间里没人看到死者被吊在树上,。我看过现场,只有一个人的脚印,而且是属于死者的,能做到了无痕迹的人,依我的推测,凶手应该就是医学院里的人。”
“医学院里的人?”他觉得很诧异,但也不无道理,如果不是医学院里的人怎么能这么快逃脱。
队长缓缓点了点头:“我之所以推断凶手就是医学院的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死者留下的那个字,月光和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指的就是凶手。写下这这几个字的人,一定是死者,凶手不会那么傻,留下自己的笔迹。同样,他也不可能那么傻,没看到死者写下那几个字。所以,死者写下这几个字,凶手一定是知道的,但他没有阻止,这样看来,是凶手故意让死者写下这几个字。”“故意?”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张照片。他苦笑了下,看着那几张照片。
“也许是吧,但我不能肯定。其实,如果真能弄清凶手的杀人动机,离破案也就不远了。”他有些头疼。
他沉默了几秒,说,““或许吧。再问你一个问题,队长,你认为,宿舍管理员张大姐和那个邢挥所叙述的,有几分可信?”他犹豫着,沉吟了半晌。
他说,“我觉得还是可信的,他们没笨到自己杀了死者,在假装看到鬼怪杀人企图敷衍过关,但也不完全相信。”他低头看着那张照片沉默不语。
他看了看手表,现在是8点45分。现在应该是学校上课的时间,绝大多数的大学生们,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过不了多久,案情就会在这些学校里传开,到时整个校园里,都会被恐惧笼罩上阴影。
医学院里,正在学校上课的学生议论纷纷。昨晚的事已经传开,有几个女生一听到管理员张大姐的呼叫就跑出来了,有的说她看到鬼了,有的说她看到妖怪了,众说纷纭。有个女生说,她看到了一个死人。
几个女生一同转向那个女生,是叶婉。“你们别看我,看窗外。”叶婉说,“那个人就被吊死在那棵树上。”
几人听着她说的,转头看向窗外。她说:“昨晚,张大姐就是看到了树上吊着的那个死人,才会惊叫起来,昨晚我也看到了,就在那棵树上晃着。眼睛突出的等着,舌头伸的很长,他的身上…”“啊—!”
一个女生被吓的跑出了教室,几个女生阴着脸看着叶婉。叶婉悠然自得的看着书,,丝毫没把这些当回事。
几个女生纷纷离开教室,只剩下叶婉一人。“吓死你们。”叶婉轻声的说,她嘿嘿的笑了几声。
“你何必吓她们呢。”身边传来一声叹息,她转头一看,是凌琦。“活该,谁让她们胆小,这样就不要说这些事,吓死他们。”叶婉故作调皮的笑着。
凌琦皱眉看着她,“有时真搞不懂你,一会像是个孩子,一会像是强悍的女人,唉,谁要是娶了你,指不定要受多少欺负。”“那有啊!”叶婉一副委屈的样子。
凌琦笑道:“还没有,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就是个小孩子吗。”叶婉吐了下舌头,调皮的看着她。
凌琦说:“你真看到了吗,昨晚,那棵树上吊着个人?”叶婉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她说,“我也不确定,当时我睡的迷迷糊糊,并没看清,好像是有个人吊在树上。”
“真的假的?”凌琦质疑道,“可能是最近的事发生的太多,你产生幻觉了。”叶婉笑笑,“也许吧!”他起身拉着凌琦,“走我们出去转转,总呆在学校里会疯掉的。”凌琦笑了笑,跟着她走出教室。
校园里,几个人正在走来走去的不知在干什么。两人进过那里,听到了些他们的谈话。他们说,昨晚确实有个人死在这里,她们看着这棵高高耸立的梧桐树。
“看来你是没看错。”凌琦说。“嗯。”叶婉点了点头,“刚刚他们说,死者在树下留下了几个字,我们过去看看吧,我很好奇。”凌琦看着那棵树点了点头。
两人绕到那棵树的后面,周围已经被警戒线围上了。“你看在那。”叶婉指着那里说。凌琦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距离有些远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依稀看到了。‘月光,玉。’叶婉看着那字若有所思。
凌琦看着那里的字,觉得有些不对。顿时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月光和玉’难道是他。两人没有心情出去,回到了宿舍,这几个字,深深的印在她们的脑海。
凌琦又响起了他说的那句话:“古玉中的灵魂会来找你的!”那句话就像一个警钟,时刻提醒着她。他还没走,他还没放弃,他杀了那个人,一定是他!
上午,10点45分,男生宿舍。
邱颌几人下课回来,苏南依然躺在床上睡觉。一定是昨夜淋雨着了凉,邱颌身伸手摸着他的额头,他在发烧。邱颌摇两人打了盆凉水,用毛巾敷在他额头上给他降温。他去学校的保健室,给他拿了感冒药。
一小时后,他们凉着他的体温,38°6。看来他烧的厉害,现在已经退烧了。真是的自己的身体不注意,没事在外面淋雨,他正看着苏南,这时他动了动眼睛。
“你醒了。”邱颌没好气的看着他,“你这家伙,发烧了自己都不知道吗。”他俨然一副大哥的样子。苏南从床上坐起来,但是一下又躺倒了床上。
他觉得浑身无力,身体像被压了很多石头一样,很重。“我睡了多久?”他有气无力的问。“你从昨晚回来一直睡到现在,差不多一天了。”邱颌说,“昨晚回来时,你的衣服都湿透了,是他们两个给你换的。”
姜雨和薛亮看着邱颌,有些想揍他一顿的冲动,说这些干什么。“谢了。”苏南翻过身继续睡,邱颌拽他的胳膊把他翻过来,“你还睡啊,知道吗,学校出人命了。”
苏南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他,“有人死了被吊在那棵树上,还留下了几个字。”“嗯。”苏南总算有了些反应。他说,“你知道那几个字吗,‘月光,玉’这是死者临死前留下的。”苏南的眉头微皱,思索着他说的。
‘月光,玉’这和死者有什么关系?苏南转过身躺下,他闭上眼睛沉思着。忽然他想起了他的话“古玉中的灵魂会来找你的!”他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几人。
几人怔怔的看着他,“你没事吧!”姜雨觉得他一惊一乍的。苏南看着邱颌,问道:“那人昨晚死的,留下那几个字?”“嗯。”邱颌有些纳闷的看着他。
苏南低着头,沉默不语。邱颌说:“好了,你别多想,是我不好,不该告诉你这些,你好好休息吧。”他扶着苏南的手示意他躺下。苏南的眉头紧皱低声说着。
“什么?你在说什么?”邱颌楞了下,把耳朵凑过去。邱颌的脸色微变,转头看着姜雨和薛亮。“他说什么?”姜雨问他,邱颌瞪大眼睛看着两人,有些难以置信。
两人转头看着苏南,他看着窗外喃喃自语。“他来了,他来了,他真的来了,他来了…”“他在说什么?”姜雨问邱颌,“什么他来了,他在说谁?”
邱颌镇定了下说:“昨天的那人,他来了。昨天你们也看到了,他是个很危险的人,苏南是说,那人就是他杀的。那人临死前不是留下了字吗,‘月光,玉’他昨天晚上突然出现,拿走了那个古玉,一定是他。”
“嗯?”姜雨惊诧的看着邱颌,“对了,他和苏南一模一样,难道他就是那个在古玉上施术的人。”几人的心不中的一沉,仿佛站在悬崖上摇摇欲坠,随时都能掉下去的感觉。邱颌略微思索一会,说:“说不定是他看到那人留下的字,他故意没抹掉那几个字。”
苏南转身躺回到床上,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古玉中的灵魂会来找你的!会来找你的,会来找你的…’
这句话一遍遍回荡在耳边,叶天已经施术除掉了印在他身上图纹印记,他一定可以帮自己。他翻出电话,拨通了叶天的号码,关机。他发了条短信给他,让他看到后给他回电。屋子里的几人沉默不语,气氛变得压抑起来。姜雨说:“不能把他抓起来吗,就他这样嚣张,他是在挑衅我们。”他有些气氛。“能抓到他最好。”
邱颌说,“他的行踪诡异,如果能抓到他,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了。”姜雨狠狠踢了下墙壁骂道,“这个混蛋,到底想干什么!”“你们别吵了好吗。”苏南说,“让我安静一会,让我好好想想。”
邱颌对姜雨嘘了一声,让他安静一会。他看了看苏南对两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离开宿舍,几人悄悄的走出宿舍带上门。外面的天空明朗朗的,虽然是深秋,却没有一丝寒意,阳光照射在大地,无比温暖。
校园里几个男生女生,在一起嬉笑谈天,不时发出清爽朗笑仿佛一串风铃在风中飘舞发出清脆的响声。有风吹过,悄无声息,旋起满地的枯叶。几人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走着,姜雨说,“呆在宿舍里睡觉多好。”
他打了一个哈欠,望着校园中的学生们,很闹人。“他很累了,让他静静吧。”邱颌说,“这件事,和他有关,他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和他有关?”姜雨诧异的问。
“你没发现,一说到那个人,苏南的脸色就变了吗?”邱颌说,“这个人一定和他有什么关系,记得王蕾被带走时,就是他暗中对我施术,让我取一个背包拿到他那里去,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现在那些事竟一点点的慢慢出现。”这让他感到很不安,他觉得那人就在附近。现在他可能就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下一个目标是谁。‘月光和玉代表了什么,他在对古玉施术吗?
邱颌踢了脚边的石头,转头看了下别处。远处似乎有个人影一闪而过,他揉了揉眼睛,什么都没有。他看着那里,是女生宿舍后面的小树林。刚刚好像有个人过去了,他以为那是幻觉,不对,一定不是幻觉。
他正想走过去,姜雨和薛亮两人说要回去,他想了想,或许自己多虑了。那片小树林,谁都可以进去。他和两人回到宿舍,但是他们没想到,苏南不见了。
几人刚刚打开宿舍门走进去,却发现躺在床上睡觉的苏南不见了。“他去哪了?”姜雨到处找着,水房里也不见他的身影。邱颌看着空荡的床铺,想起刚刚的那个人影。难道那个人影是苏南,他去小树林做什么?
邱颌眉头微皱思索了下,难道苏南和那个人最后见面的地方是在小树林里。邱颌急忙对两人说,“你们去女生宿舍找凌琦和叶婉,我去小树林看看。”
说完他拿了件外衣急忙跑出宿舍。两人怔了下急忙来到女生宿舍,邱颌慌张的走近小树林里。他不知道苏南是不是来了这里,只是隐约有种感觉。
他走到了小树林的空地上,四处张望着。苏南不在这片空地上,他往前走了一会,仍然没发现一个人影。“奇怪?刚刚明明看到一个人走进来了,怎么没有?”他喃喃自语的说,这时他看到前面有一条小路。
他怔了下,这里来了很多次,从没看到过这条路。他吞咽了下口水,他觉得有种不好感觉。他慢慢的走过去,每走一步他走心惊肉跳的看到心脏在狂跳。
终于走到了,原来不是什么小路,是青苔石阶。他竟然误以为是小路,暗自嘘了一口气。他看了下四周,静悄悄的,突然他看到,不远处有个人躺在那里。
他急忙跑过去,是苏南,他晕倒在这里。他把苏南扶到一棵树下,他摸了下他的头。不好,他穿的太少,因为感冒,本来已经好了些,这下加重了。他把衣服披在他的身上,背着他回到宿舍。这家伙不在宿舍呆着休息,到处乱跑什么。他边嘟囔边向小树林出口走去。他隐约听到了说话声,好像是苏南在说话。
他停下了脚步,仔细的听着。“你说什么?”他听到他说,“不要..用..那..玉..不要..”邱颌怔了下,明白了他说的什么,他说不要用那玉。难道他们见过面了!
邱颌背着他快步跑出小树林,他不知道,有个人正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们。他微笑着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阴暗的树林里眼神闪烁不定。他的目光中闪过怜惜,像是看着情人般,依依不舍。他默默转身走进了黑暗中消失,他的嘴角洋溢着微笑,很是开心。
他背着苏南跑回宿舍,路上正好遇上姜雨和薛亮他们,凌琦和叶婉也赶来了。几人看着邱颌背上昏迷的苏南,有些诧异。“他怎么会到小树林,怎么会昏倒?怎么回事啊?”凌琦一下问了三个问题他的头都大了。
“先把他送回宿舍再说。”他被着苏南快步跑回宿舍,他把苏南放到床上,让刚进宿舍的几人到水房拿毛巾敷在他的头上。他从保健室拿回来的药中顺便和保健医生那了针剂,为了保险起见。有些药物已经对人体产生了抗药性,不用针剂的话恐怕是没用的。
他熟练的把针剂抽进针管,注射到苏南的身体中。苏南的身体很烫,恐怕他会的重感冒。他告诉几人今晚轮流看着苏南,他让凌琦和叶婉呆到晚上就回去。
墙上的石英钟,指针指向下午14点55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几人愁眉不展的在屋子里打转,凌琦和叶婉来时匆忙,没有通知孟蕾。邱颌在屋子里踱着步,这几个小时里,苏南身上的温度始终没有降下来。这让几人很焦急,苏南昏迷的这段时间,念叨着一句话。
“不要..用..那..玉..不要..”他一直不停的念叨着这句话,邱颌觉得很奇怪,他是不是真的见过他。但是他在小树林里没见过其他人,这点真的是很古怪。
他有些焦躁不安的坐在床上,又起来,又坐下。他的整个心思都在那片小树林里,他按耐不住,起身走到门口对几人说,“我去小树林看看。”他正准备出去,这时宿舍门被敲响,他打开门,是几个警察。
“请问你们有事吗?”邱颌惊诧的看着他们,把他们让进来。其中一个警察说:“是这样,我们查到了昨晚在学校吊死在树上的那个人,他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噢?”邱颌说,“你是说他是住在我们这个宿舍楼的?”那个警察点了点头说,“他就在你们这个楼层。”他把死者的照片拿出来个给他们看,“看看这个,你们认识他吧。”邱颌拿过这张照片看了眼,他摇了摇头。
“我没见过他,大概是新转来的吧。”他把照片还给他说,“抱歉,没帮上你们。”“没关系。”他说,“不过你真的没见过他?”邱颌确定的点了点头。
他看到躺在床上的苏南,“好吧,这有病人,就不打扰了,如果有什么发现,请及时通知我们。“他拿出笔写了一串号码给他,“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他走出宿舍,关门时他看了眼躺在床上苏南。
邱颌楞楞的看着手上的这张纸上的号码,他把这张纸放进了裤袋里走出了宿舍。他来到小树林,走了进去。他没发现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人,正悄悄的接近他。
他在小树林里转了一圈,始终没有什么发现。他站在空地上思索着,想起发现苏南的那个地方。他找到了那个地方,那里还有苏南躺过的痕迹。
他站在这里良久,这才发现,地上的有两个脚印。从脚印来判断,起码在这里出现很长时间了。小树林里阳光很少,这里又很潮湿,两个脚印很明显。
邱颌想,这一定是他留下的脚印。只是为什么他要在这里出现,这里有什么吗?正想着,他发现地面上有个黑影在他的身后。邱颌猛的起身,看向后面。
“是你。”邱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干嘛跟着我?”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我想你一定知道些什么,所以跟来看看,离开宿舍时看到里面有个人躺在船上,像是受了风寒的样子,我想他一定是来这里了。”
“你还真聪明。”邱颌说,“那你发现什么了?”他看着邱颌打量着这里,“那里的脚印,还有你身后的树木。”他说,“你没发现,这里的树都很整齐,不像是自然生长的。”“你还对这个有研究。”邱颌笑道。
“略知一二。”他说,“一般来说,树林里的树都是自然生长的,而这片树林里的树,比如这几棵树,你看,这像是人工种植的。”
对于他的看法邱颌不置可否,这里的树确实有些不对称,在树林里显得很不协调。
他问邱颌:“刚刚你问了我,现在该我问你了吧,你到这里找什么,和那个生病的男生有关系,对不对?”邱颌皱起眉头看着他,“我只是觉得这里可能有些线索,你想太多了。”
他有些不耐烦的说,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邱颌当着他的面接听了电话,是姜雨打来的。“姜雨,什么事?”“不是我,是苏南。”姜雨急说,“他醒了,知道你来了小树林,他有话和你说,你等下。”
姜雨的声音消失,随后传来苏南虚弱的声音,“邱…颌,快点回来…”苏南的声音很虚弱,像是一个刚从悬崖下爬上来的人。“醒了就好好休息,管好自己就行了。”
邱颌说着正想挂断电话,苏南突然对他吼起来,“快点离开那里,马上离开!”
苏南像是发疯般对他吼着,这时他听到姜雨他们的说话声,“苏南…你没事吧…”听声音像是苏南又昏过去了。邱颌顾不上那么多,转身向小树林出口跑去。
他跟在邱颌身后问他是怎么回事,邱颌边跑边告诉他,那个男生,告诉他快点离开,然后他就晕过去了。
两人赶回宿舍,此时姜雨他们正在给苏南的身体降温。“他怎么样了?”邱颌跑进屋子气喘吁吁的问。
“他没事。”叶婉说,“他是受了风寒,加上急火攻心,所以会这么虚弱,一听到你去了那片小树林,急的像发了疯一样,没说几句话就晕过去了。”“原来是这样。”
邱颌松了口气说,“刚才我还以为他怎么了,那他有没有说别的,他没说为什么让我快点回来?”
他看着昏迷中的苏南,很是疑惑,他在那小树林里究竟看到了什么!他伸手摸他的额头,他的头很烫,比之前还烫。给他注射的那针剂,那个药是散热消炎的,应该没问题的,怎么会没有用?
对了,他出去时加重了风寒,所以药性发挥的会慢些。这时不知谁的手机响起来,声音出来。原来是那个警察,他跟着邱颌过来了。
他对着电话讲了几句,他说话时,眉头紧皱,然后他的眼睛一下变的亮了起来。放下电话,他兴奋的对几人说:“刚刚接到消息,尸检化验出来,死者是…”
他愣了下,“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转身走出宿舍,他边走边想怎么会和这些小孩说这些,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刚刚听到消息时很高兴,他习惯性的对他们说。
那感觉像是对身边的朋友在说话,真奇怪。他走出了校园,背影消失在街口。
一个人慢慢的走到那里转头看着男生宿舍。
晚上,18:48分,宿舍里邱颌几人正在屋子里愁眉不展的看着苏南。
他们不知道苏南正经历着怎样噩梦。梦中他来到那片小树林,他在小树林里走着走着,他来到了树林里的深处。
他看到那里有人,他走过去。近了,他看到了那个人,是他。他像是一直等着他,他走到苏南的身边,伸手轻抚着他的脸颊。
“古玉在等着你,别让它久等了,来吧,戴上它。”他将古玉的绳慢慢戴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