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清,黎晚清……她真的要当那个女人吗?
穆烨天的夫人?多少人羡慕的豪门生活,如果是以往,也许她会向往这样的境遇,不用为生活奋斗,拥有足够的财富,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可是现在,失去了生命之后,她突然特别珍惜,为了黎晚清,也是为了黎晚清,她要做一个自由幸福的人,绝对不做任何人的附庸。
“我想去参加一个葬礼……”黎晚清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葬礼?”
穆烨天猛的吸了一口烟,烟雾又吹在了黎晚清的脸上,这次晚清有了准备,将面颊别开了,不至于呛得泪流满面。
“朋友的葬礼……半天的时间,我就会回来了。”黎晚清低声说。
“蓝湾岛上,好像你没有任何通信设备,也没有电视和报纸……你怎么知道朋友有葬礼要参加?”
穆烨天一双鹰目锐利地盯着晚清,晚清不觉将目光看向了亚图,难道她连打一个电话的权利也没有吗?她到底是海岛上的夫人,还是这里的囚犯?
门口候着的亚图浑身瑟瑟发抖起来,他低下了头,面色苍白,汗珠子都冒了出来。
“亚图!”穆烨天厉声地呼喝着。
“先生,夫人恳求我,我只是……”
不等亚图说完,穆烨天直接甩了他一个耳光,目光阴冷地看向了亚图:“我说过,不允许那么做……”
亚图眼睛红红的,捂着面颊,一声也不敢出了,低着头,一副畏惧的样子。
就因为一个电话打下人的耳光,这个男人真够粗暴、野蛮的,黎晚清有些怒了,她挺身上前,瞪视着穆烨天。
“为什么打他?电话是我打的,我也只是参加朋友的葬礼而已,不是离家出走……”
“我看是借口吧!你想趁机逃出蓝湾岛?”穆烨天冷漠地将黎晚清的面颊板向了他,得出了这个结论。
逃跑?为什么他会这么说,不过他说的事实,黎晚清的心中有了这种打算,这次离开这里,就算身体是那个女人的,她也不会再回来,却被他一语猜中,难道穆烨天的夫人也曾经试图逃离过?
“如果你不同意,就当我没有说……”黎晚清有点气馁了,想见自己遗体最后一面好像不可能了。
“不,我允许你去……”
穆烨天突然大笑了起来,他坐回了沙发里,翘起了二郎腿,富有棱角的五官因为这一笑,显得更加迷人,一个长得俊美妖孽,心却异常冷酷的男人。
“你同意了?”
黎晚清觉得有些吃惊,他刚才的态度让她以为,他会断然决绝,想不到他答应的这么痛快。
“是的,因为我喜欢做猎人的感觉,将猎物放出去,再捉回来,那种畏惧、惊恐,会让游戏更有意思,我太喜欢你惊恐失措的样子。”
穆烨天扔掉了指缝儿里的烟蒂,目光迥然地看着黎晚清,自杀清醒之后的小女人,似乎转了性子,如果是以往,早就爬上了床,缩在了被子里,做无声地哭泣了,现在她的身上好像长满了利刺。
黎晚清不解地看着这个男人,猎物,原来她只是他的猎物,可怜的女人,她为何会有这样一个外人看来羡慕,其实痛苦的婚姻。
亚图低着头退出了房间,房间里的气氛异常窘迫。
穆烨天又点燃了一只烟,审视着黎晚清,似乎想寻找到一点和以往女人不同的地方,她还是那么美,那么优雅,柔若无骨,不堪一击……
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香烟味道儿,平日里酷爱清静的她无法忍受这种烟雾弥漫的感觉,她挥了挥手,试图将烟雾拨开,仅仅是这个动作,让穆烨天再次蹙起了眉头。
“你想改变什么?自己?还是现在的状况?”
“我什么也不想改变,只想保持我原有的状态,精神饱满,迎接每一次挑战,我想……我现在的挑战是你,穆烨天先生。”
“你以为表现得狂妄,就会驱逐心里的畏惧吗?”
穆烨天猛的扔掉了手里的烟蒂,身体直冲到了黎晚清的身前,望着她清冷艳丽的眸子,绝强的神情,不觉有些恍然,一向瑟瑟发抖的女人今日镇定自如。
他用力地捏住了黎晚清的下吧,目光威逼着她的眼睛。
“你想讨我喜欢吗?”
“从无此想法……”
“可是你已经表现出来了,你知道我喜欢哪种女人,更了解我对柔弱的鄙视,也许这是我们新的开始,我拭目以待。”
穆烨天的手指轻轻地抹过了黎晚清的唇瓣,目光在她的唇上良久地凝视着,轻蔑地一笑之后,他推开了她。
“知道男人对女人,还有一种惩罚是什么吗?”
“强/暴!”职业律师的经验告诉她,当一个男人无法宣泄自己的强悍时,对女人采取的极端手段,就是性羞辱。
显然黎晚清说中了穆烨天的心思,让穆烨天十分吃惊。
“我一点也不喜欢故作聪明的女人!”
他扔下了这句话,转过了身,走出了房间,门外传来了训斥亚图的声音,他的怒火已经剧烈地燃烧了。
听起来,那是一只咆哮的狮子。
黎晚清无力地坐在了松软的大床上,看着自己身上的高档丝质睡衣,勉强从柔弱的角色中挣脱,她知道自己要搞清楚的事情太多了,最重要的就是,谁策划了那起绑架案。
难道是委托方蓝湾集团?好像这种可能性不大,生前,她替他们打赢了官司,没有损失,那就是敌对方……司麦饮食集团?
这种可能性很大,可是……司麦饮食集团是正当商业集团,而且在这个官司中,并没有损失几千万,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晚清无法取得第一手资料,只能胡思乱想,最后索性放弃了。
不用考虑案件,不用争分夺秒,第一次她躺在了床上,头脑中一片空白,她闭着眼睛,释怀地假寐的,将自己投入这个柔弱女人的生活中。
黎晚清,她是黎晚清……
也许这是幻觉或者梦境,待她一觉醒来,就什么都结束了,她依旧夹着公文包,到律师事务所上班,依旧为每天的取得质的突破不断奋进,习惯地,来一个巧克力补补精神。
翻了个身,黎晚清舒适惬意,她还记得,出车祸前,欧亚琛答应了她,请她在豪华的旋尔西餐厅吃一顿的。
但愿一切都能恢复正常……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她恍然地爬了起来,卧室还是那个奢华,她的脚趾甲还是蓝色的,她还是穆烨天的夫人黎晚清。
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九点还要参加自己的葬礼,她的时间不多了,竟然没有人叫她起床。
匆忙地爬起来,冲到了洗浴间,看着镜子中素颜的自己,就算不施粉黛,她仍旧清丽可人,造物主真是不公平,似乎将所有的美都给了这个女人,让她看起来完美无缺,可她真的完美无缺吗?
回过了神,她开始梳洗,然后她想找一套正规一点的衣服替代睡衣,可是转了一圈,到处也找不到衣服,这个女人的衣柜哪里去了?
当发现这是一个套房的时候,她推开了个白色的小门,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宽大的衣帽间。
“我的天……”
这就是奢华生活的开始,从来不敢奢望的名牌时装都在这里了,她是穆烨天的夫人,除了感情,她拥有一片晴朗的天空。
“真是奢侈……”
她茫然地转了一个圈,有点眼花缭乱了。
参加葬礼可不是时装表演,她要的是一套黑色的衣服,可是看了半天,一套黑色的也没有。
没有办法她选择了一套墨绿的连衣裙,至少在颜色上是她喜欢的,穿在身上之后,十分适合,毫无疑问这些衣服都是量身定做的,有钱人的生活就是那么如意。
鞋子,她还缺一双鞋子。
这次她学聪明了,直接走到了衣帽间的白门前,轻轻推开之后,她看到了装鞋子的房间,这里可以开一个鞋店了。
找不到一双合适的平底鞋,只好挑了一双看似不高的墨绿高跟凉鞋……
用手撩了一下长发,黎晚清摇了摇头,还是往常的习惯,发丝高高挽起,在鬓角处别了一个精致的绿色小发卡。
照了一下镜子,连自己都觉得震慑,这女人不管如何打扮,都是个经典的美人,真难以想象,假如那场车祸看到的是一个肥婆,她的人生就真的没有指望了。
她小小地虚荣了一下。
轻轻地下了楼,穿不惯高跟鞋的她,身体总是不经意地扭一下,为了防止摔倒,她只能扶住了楼梯的扶手。
亚图已经等在客厅里了,却没有看到穆烨天的影子。
“夫人,用早餐吧……”
“不吃了……”黎晚清觉得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她必须尽快赶到葬礼现场,提前看看自己。
亚图无奈,按照先生的吩咐,寸步不离地跟在了夫人的身后。
第一次走出这个白色的别墅,黎晚清举目望去,到处都是惹眼的绿色,她喜欢绿色,每当看到郁郁葱葱的浓绿后,她的心总能从疲惫中解脱出来。
茂密的森林,草坪,花丛,还有一望无际的大海,慢慢涌上沙滩的海浪,就像情人温柔的手指,抚摸的情潮,一遍遍涌来。
不远处枫林下,是一排简单的小木屋,配合着枫叶,十分协调。
突然黎晚清觉得眼前一阵风尘卷起,一阵嘶鸣,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奔到了她的眼前嘎然停止,马背上坐着那个冷酷的男人,穆烨天,他的目光冷冷打量着黎晚清,似乎更加疑惑了。
“海岛上的人都知道,我喜欢绿色……”他淡漠地笑着,带着一丝嘲弄。
绿色?黎晚清低头看着自己的连衣裙,还有鞋子,发卡,真想不到,她和他的喜好撞车了。
“算是给你的奖赏,因为你让我出海参加朋友葬礼……”黎晚清淡然地回答着,她不会让任何人找借口攻击她。
柔弱的小绵羊开始全副武装了……这口齿和反应速度还真让他吃惊。
穆烨天的面容立刻阴冷了下来,他冷哼了一声,目光看向了亚图。
“看好她,如果她跑掉了,你也不要回来了。”
“是,先生。”
亚图低着头,眼睛怯怯地看着黎晚清,夫人以前不是这样的,来到海岛一个月以来,一直惊恐哭泣,不敢多言,甚至见到亚图都瑟瑟发抖。现在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伶牙俐齿,和先生直面相对,以先生的脾气,她想过安稳的日子很难了。
在穆烨天一夹马的肚子,白马慢慢地向森林走去,他时而回过头,阴冷的眸子直射过来,眼里充满了疑惑。
黎晚清和亚图走向了码头。
坐在了快艇上,感受着耳边呼啸而过的海风,黎晚清陷入了深深的疑虑之中。
“我的家人在哪里?”
“这个亚图不知道,夫人的家人从来没有来过蓝湾岛。”亚图说。
“可我是夫人?”
黎晚清想不明白了,黎晚清不会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吧,应该有家人来看望她的,仅仅一个月应该算是新婚,就算有矛盾冲突,也不至于两家亲戚不相往来。
“夫人,你是不是有点失忆了?”亚图一直有这个疑虑,夫人好像什么都记不得了,甚至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
“可能吧……我……和你们家先生,我是说……我是因为爱他才来到这里的吗?”
“这个……”
亚图有点为难,他轻声地说:“既然忘记了,就忘记吧,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对夫人是好事……”
“可是我想知道!”
她有些急了,莫名其妙地变成另外一个女人,她却什么都无从知晓,面对穆烨天的冷酷,她总要知道为什么吧?不然她实在太被动了。
奢华的笼子,美丽的囚犯,这是黎晚清现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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