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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别离与分歧

孔宣俯身,邪魅的长眸看着他,似笑非笑。

“你认为你能瞒过我?”

郝雷惨白着脸苦笑道:“原本以为是的,现在看来,我还是太蠢了。”自以为他不会知道,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看来,妖皇不愧为妖皇。呵呵,难道天要绝了望月吗?

不,不!

望月,他的家,那里有他的族人在等待着他,有他的妻子和儿女在期盼着他!不能这么毁了,不能这么毁了!

“妖皇大人,我求你,我求你不要拿走火之精元,那关系着我们望月的生死存亡啊!”郝雷拖着身体爬到孔宣脚下,苦苦哀求着。

“火之精元?”孔宣挑了挑眉,“你要那做什么?”

握紧手中的匣子,郝雷悲痛的说:“救我的族人,救整个望月!”

这时水灼走了出来,问道:“你们望月族不是司月之精气的吗,怎么会要这炽热的火之精元来救司月之精气的望月呢?”

听到这里,郝雷悲痛万分,“因为我们望月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月亮了,更或许说月神已经放弃整个信仰她的望月族了,以前还有月之精元顶着,现在月之精元越来越稀薄了,只有用火之精元和水之精元与月之精元一起,才能塑造出新的月亮!不然,我们的族人都将因为吸取不到月之精气而枯竭死亡!”他的声音越说越轻,带着悲痛带着不解带着愤怒。

水灼沉默了片刻,又问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即使得到了火之精元,也不可能偷到水之精元的,水之精元可是掌握在昆仑南泽上仙的手里。”

“不,不是的!”郝雷扬声道:“南泽上仙是庇护众生仅次于神的存在,他那般慈善的心肠肯定会救我们望月的,所以我只要把火之精元拿到手就行!”

孔宣听罢,冷冷一哼,他记忆里的南泽可不是什么慈善的存在,最无情的恐怕便也是他这样的仙了吧!

“求你了,妖皇大人,不要夺我的火之精元,不要夺!”郝雷握紧匣子,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水灼微微的叹了口气,说:“放心,妖皇大人要的不是你那火之精元。”

“那是什么?”郝雷愣了愣,除了火之精元,他有什么能让妖皇孔宣来争夺的?难道是……

孔宣看着脸色大变的郝雷,说道:“不错,本尊要的就是你那神之守护!”

郝雷原本就苍白的脸,这下子更是白的发青。他闭上了眼,眼前浮现的是曾经的美好,一一的飘过,他笑了笑,睁开眼,说:“这神之守护,我可以献给妖皇大人,但郝雷恳求大人,能够救救我们望月族,将这火之精元送回望月!”

语毕,郝雷匍匐着用谦卑的姿态将手中的匣子高举在孔宣面前。

孔宣看了看颤抖的郝雷,道:“本尊答应你。”接过了匣子。

“谢谢大人的仁慈。”郝雷低下头,退后了几步,闭上了眼,缓缓的抬起了手。

水灼不忍的别过了脸,神之守护一旦认主,就不会离开宿主,除非宿主寿终正寝或者……自尽……

哎…祝融,你认为单纯的水灼,现在手上也染了鲜血了,你要何时才能回来呢?

伴随着他的落掌,一滴泪从郝雷眼角滑落……

“大山的子孙哟!”

“都是勇士哦!”

“月下的母神哟”

“指引着我们哦。”

“寻找到神的足迹哟。”

“不再有黑暗哟!”

“黑暗哟!”

低喃声渐渐消失,郝雷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可这次他不会再感到疼痛了,手中的神之守护白光一闪,系在上面的绳子碎裂,从郝雷的手中滑落。

捡起神之守护,孔宣转过身,走了。水灼看了眼躺着的郝雷,跟了上去。

白光起,郝雷的身体化作点点白光盘旋着,飞出了洞窟,飞出了水面,外面正是圆月升起的夜晚,点点的白光缓缓的飞向了那光洁的月亮,最后淹没在荧荧的月辉中。

收回望着上空的视线,孔宣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

第二天,卓夭夭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看了眼身边的小黄,这丫头还睡的正香。打了个哈欠,她从床上坐起,摇摇晃晃的下了床,推开门,见到外面还是一片荧荧的模样,夜明珠已经散发着荧光,跟睡觉前没有什么两样。无非就是更加亮了些。

哎,住在着,还真是弄不懂时间啊!嘀咕着,她顺着长廊向大厅走去。

“夭夭,这么早就醒啦?”

卓夭夭转过身,发现水灼正站在自己身后,一身白衣穿的仙七飘飘!

“对啊,弄不懂时间呢,就这么醒了,嘿嘿!”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卓夭夭不好意思的问,“你这边的茅房在哪啊?”

水灼掩嘴一笑,指了指前面说:“你往前走,再左拐就是了。”

“哦,谢谢哈!”道了声谢,卓夭夭正要走,突然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又转过了头,问:“还有,有没有洗漱的东西啊,我那个,需要打理一下!”

“呵呵,夭夭你先去茅房吧,我会把洗漱的东西放你房间的,等你好了,回房就能洗漱了。”

“啊,那真是太感谢水灼姑娘了!那我先去啦!”卓夭夭兴冲冲的向前面跑去。

水灼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

等卓夭夭一切弄好,小黄也醒了,她又帮小黄洗漱好,扎好发髻。等她们到了前厅,发现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餐,而孔宣正坐在正位上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你们来啦,快过来,尝尝看,我已经很久没下厨了,不知道厨艺是不是退步了。”水灼笑着将两人引上座位。

卓夭夭尝了口菜,眼睛大睁,赞叹着:“水灼姑娘,你的厨艺好好哎,真好吃!”说着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小黄也跟着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

水灼见她们这样,笑的格外开心。

喝完一碗稀饭,卓夭夭偷偷的看了眼孔宣,撇了撇嘴,真是有够装的,面对着一桌美食修炼,还可真是怪!

这时孔宣突然睁开了眼,看着她,邪肆一笑。

惊得卓夭夭一口粥喝岔了气,“咳咳咳咳!”

“怎么啦夭夭?”水灼拍了拍她的背,关心的问。小黄也放下了碗,眨巴着大眼睛忧心的看着她

“咳咳…没…事,没事。”咳得脸涨红的卓夭夭,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心中却是把那孔宣咒骂了一遍又一遍!

孔宣心情大好,嘴角的弧度也变大了,他站起身,向卓夭夭走去。

看着走过来的孔宣,卓夭夭吓的向后一缩,结巴的问:“你…你,要干嘛啊!”畏缩的看着他,他不会又要找她麻烦吧!

孔宣手一扬,一块环形的玉落在了卓夭夭面前。

“这是什么啊?”看着玉,卓夭夭很是不理解,怎么他突然变的这么好心啦!给她块玉,不过就是磕碜了点,这样的玉藏龙镇的地摊上十文两个呢!

听到她的心思的孔宣,脸顿时黑了下来,没好气的说:“我孔宣送的东西可不是一般的东西,你把你怀里的铜镜拿出来。”

没跟上孔宣思路的卓夭夭,慌忙的去淘换怀里的铜镜,自从知道这镜子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她可是随时随地的揣在怀里!

看着卓夭夭手忙脚乱的模样,孔宣的脸又不黑了。等她掏出了镜子,孔宣指了指玉说道:“你把这玉装在镜子上。”

啊?“怎么装啊?”把镜子翻来覆去,她没见有什么凹进去的地方啊?

“真是笨,你就不会把玉放在镜子的背面吗?”孔宣忍无可忍,伸手敲了下卓夭夭的头。

摸了摸被敲痛的脑袋,卓夭夭嘴里嘟嘟囔囔的表示自己的不满,可在孔宣冷哼一声下,又蔫了下去。嘟着嘴把玉环放在了镜子锈迹斑斑的背部。

接着她张大嘴,惊愕的看着,玉竟然慢慢的陷入的铜镜内,将镇天两字圈在中间,等一切归于平静后,她拿起镜子,举着仔细研究着,半响她嘟囔了句,“除了多了个圈,还是一样很丑啊!”

“噗呲!”笑声在身边响起。

卓夭夭扭头一看,发现水灼正掩着嘴笑着,而孔宣的脸黑漆漆的!

“啊,不对不对,是多了个圈,这镜子变的更加漂亮了,你看着质地,你看这花纹,多漂亮啊,跟孔宣大人您一样的美丽霸气!”卓夭夭改嘴的功夫只在瞬间,谄媚的讨好着。

孔宣看看那块锈迹斑斑的镜子,脸更黑了!怒视着笑的鼻子眼睛挤在一起的卓夭夭。

吓的卓夭夭是赶忙噤了声,委屈的看着他,黑漆漆水润润的眼睛无辜的很,孔宣在她的注视下有些不自在,咳了一声走回了座位,继续闭上眼睛。

真是的,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怎么他的心比女人的心还深还细啊。瘪着嘴,卓夭夭把镜子又塞回了怀里。

看着满脸委屈的卓夭夭,水灼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和小黄的脑袋,说:“你们两个快点吃吧,不然要凉了!”

单纯真的挺好,能无忧无虑的,想到曾经的自己,水灼在心中叹了口气,看着埋头吃饭的卓夭夭,转头看向在冥想的孔宣,或许狂妄邪肆,任性妄为的妖皇大人有一天会因为这个女孩而改变吧。

等吃完了饭,孔宣便说要走了。这让卓夭夭和小黄很是不舍,才新认识的朋友,这么快就要分别了,心中难免的难过。

“我们不能再多呆几天吗?”卓夭夭可怜巴巴的围着孔宣,身边的小黄也配合的点点头。

孔宣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不行。”

顿时,卓夭夭的脸和小黄的脸都耷拉了下来,她们好喜欢水灼的,人温柔漂亮,而且烧的菜叶好好吃!

瞟了眼孔宣,卓夭夭突然想到了什么,“唉?怎么不见郝雷啊?他哪去啦?”

孔宣没有回答她,只是说:“你快些去收拾东西吧,我们等下就走。”

“那郝雷呢?他去哪了?”卓夭夭继续追问。

孔宣没有说话,这时为她们准备干粮的水灼也进来了,见他们一个沉默一个急切的样子,就问道:“怎么啦,夭夭?”

“郝雷呢,水灼,郝雷不见了,你看到他没,就是昨天跟我们一起来的,那个嗓门很大,长得很高的人!”卓夭夭抓住水灼的手,看着她,眼中闪烁着隐隐的悲痛。

“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不是嘛,夭夭。”水灼看着她轻声的说着。

卓夭夭猛的松开她的手,看了看她又回头看着孔宣,眼中的悲伤弥漫了她的视线,“怪不得你会让他跟着,他就是你口中的炮灰吧。”一个可以随便牺牲的炮灰。

“你拿到了你想拿到的是嘛?就是这块玉是不是?”掏出镜子,卓夭夭咬着唇看着孔宣,而他依旧沉默,或许他根本就没把她的质问放在眼里,就像他根本就不把人命当人命来看一样,她的质问在他看来只是空气,是风,可以立刻消散的风。而人命在他看来或许跟他脚下的野草一样,随意践踏都无妨!

“明白了,我这就去收拾东西。”拉着不知所措的小黄,卓夭夭冷着脸走了出去。

在她踏出大厅的那一刻,孔宣掌下的桌子化作点点尘灰落在地上。

水灼看着这一切,幽幽的叹了口气,说:“其实,大人你可以解释一下,那样夭夭就……”

话被孔宣打断,他冷声道:“没那个必要,她算什么,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真的没那个必要吗?如果真的没那个必要,你现在出去又是为何呢?水灼无奈的摇摇头。

拉着小黄进了房间,卓夭夭一言不发的收拾着东西,现在的她心中是冰冷冰冷的,不是自身的冰冷,而是因为孔宣的态度,之前,虽然知道孔宣是妖皇,可那时他除了爱损她以为也没有什么,可今天的孔宣让她感到是那么的陌生,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吧,上位者对待生命的冷漠与残忍。

小黄只是觉得她的师傅现在很不开心,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焦急的她只能在一旁傻站着。

“啪”一声响,房门被踹开了。

卓夭夭回头看向门口,见孔宣逆光站在那,心里一堵,她又转头继续整理东西,其实她和小黄的东西没有多少,早就整理好了,只是没整理好的是她的心情。

看着不理会自己的卓夭夭,孔宣心中烦躁的要命,粗声道:“你好了没,快点!”

将包裹一系,卓夭夭提着包裹,拉着小黄,低头说道:“好了。”

见她这样,孔宣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卓夭夭感到有些委屈却又不知道自己委屈些什么,吸吸鼻子,她对小黄说:“看到没,这样的就叫做臭男人,以后千万别招惹这样的男人,懂吗?”

小黄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知道了,师傅。”

“走吧,我们出去吧。”

“恩。”

……

到了分别的时刻了,站在湖的边上,卓夭夭眼泪汪汪的看着送行的水灼,说道:“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吗?”

“不了。我还是守在着吧。”水灼看着他们笑的轻柔。

“可是,你一个人会很寂寞啊!都没人陪你!”

“呵呵,习惯了,再说,我要帮他守着这里的,一直守着他回来!”水灼坚定的看了眼湖,又看着卓夭夭,拍了拍她的手说:“好了,我们终究是要分别的,快去吧,别让妖皇大人等久了。”

卓夭夭回过头,见孔宣正一脸不耐烦的站在那,嘀咕道:“他就不能多等等啊!”

“呵呵,好了去吧。”

“恩,我和小黄以后回来看你的!”卓夭夭和小黄都点头,保证着。

“行,到时候我准备一大堆好吃的等你们!”水灼笑的很开心。能认识她们,她真的好开心!

“那我们走啦!”

卓夭夭和小黄依依不舍的走向孔宣,后者见她们这般模样,鄙夷的说了句,“妇人作态。”

卓夭夭回了句,“我们本来就是女的。”噎得孔宣黑了脸。

水灼望着他们渐渐消失在林中的身影,幽幽的叹了口气,希望他们能帮自己找到祝融的下落吧。

身影一晃消失在岸边。

在林中走了片刻,卓夭夭突然说道:“我一定要帮水灼找到祝融的下落!”

孔宣一听,讥讽道:“就凭你,行吗?”

结果卓夭夭压根没理会他,自顾自的和小黄走路。这让孔宣才恢复过来的脸,又黑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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