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皎洁的皓月当空,照耀着绵延的大地。云祈然与轩辕溟炼一直守在竹屋的外面,两人再在月光中,一紫一白,一俊美一飘逸,一冷一淡。
“据本殿所知,云相大人可是父皇心目中的驸马人选。”轩辕溟炼突然开口,试图打破两人间的沉寂。
月光中,云祈然的眼神多了一层寒冷,“劳烦三皇子挂心了,云某的事自会处理。”
“哼,本殿可不希望看见六皇妹伤心难过。”父皇属意云祈然,有意招他做驸马,是众所周知的事。他居然还在外面拈花惹草,和别的女人那么亲近。
一听到六公主三字,云祈然心中的寒意更甚,“三皇子,我云祈然的仕途,不需要靠女人来摆平。”
“你这是公然抗旨。”轩辕溟炼不由自主的提高了音量,不知道真的是为了六皇妹,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转过身去,云祈然不再理会轩辕溟炼。皇上有意招他为驸马,他不是不知道,可是,那也要看他愿不愿意,他,云祈然从来就不需要为了仕途而娶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砰——砰砰砰——
就在两人争吵时,从屋里传出了打斗声,云祈然迅速进入屋内。只见一个黑衣人正企图置床上的人于死地,却被叶凰阻挡。
“凰儿!”云祈然俺恨,自己怎么就那么大意,居然让人闯了进来,还好她没事。
摇了摇头,表明她没事。叶凰的进攻一一被黑衣人挡了回来,显然,叶凰不是黑衣人的对手。轩辕溟炼二话不说,朝着黑衣人攻来。
不一会,黑衣人被轩辕溟炼一掌拍在了地上,面巾颜色略有变深的趋势,看来是受了伤,可能还伤的不轻。
云祈然走上前摘下了黑衣人的面巾,一张稍稍熟悉的脸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叶凰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他。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云祈然似乎并不是很吃惊,“梁成,梁捕头!”
“梁某无话可说。”梁成暗笑,没想到居然中了一个小姑娘设下的局。
叶凰连忙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七夫人和萍儿是你杀的?”
“不是他杀的。”轩辕溟炼开口说道,“他的目的只是何国洪。”
“什么?”叶凰一头雾水。
难道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梁成此时心中也很是疑惑。
“从我们救下阿福开始,你就一直跟着我们。”叶凰理了理自己的思路,“后来,我们去百花楼调查七夫人,再到周家村,你一直都跟着我们。”
“那些话,是你教小玲子说的吧,为的,就是误导我们。”想通了一些事情,云祈然接着叶凰的话补充,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他的直观影响先入为主。
梁成欣赏的笑了一笑:“你很聪明,不过,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猜到的,小玲子在说谎。”
“她长得太过于漂亮了。”叶凰幽幽的说道,对于漂亮的女人她一样都是很敏感的,“她的眼睛太过于明亮,绝对不该是在那种地方长大的姑娘所有的眼神。她是谁,你为什么要教她这么说。梁成为什么你听到何国洪还可能活着就要杀了他,难道你与何家的灭门案有关”
“原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梁成仰天长笑,没想到,他苟活了十几年,居然会栽在几个人小辈的手里。
这时,躺在床上的“何国洪”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了梁成的面前,惊得梁成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梁成终于任命的承认。
“是,黄州何家的灭门案,是我干的。”
叶凰见梁成突然承认,感到奇怪。但是梁成看着眼前的人,那种恨毒了的眼神,却更让她感到奇怪。
今晚的一切,都是她和云祈然还有轩辕溟炼设下的一个局。在周家村,她看着那张纸,不知为何想到了黄州何家,猛然间才明白原来幕后的人一直想把他们引到一个错误的地方。
躺在床上的并不是什么何家家主何国洪,而是幽州刺史薛平耀。
“薛平耀,你凭什么还活的那么潇洒。”梁成突然冲上前,用双手掐住了薛平耀的脖子,幸好及时被轩辕溟炼和云祈然拉开。
咳咳——薛平耀不停的给自己顺气,感到莫名其妙,“梁成,本官自认一向待你不薄。”
“哈哈哈——”梁成仰头笑的很是不屑,“不薄,薛平耀你可知道我到底是谁。”
“……”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
梁成满眼的唾弃,就这种人,也配活在世上,“我的真名,叫杨洪。”
“杨——杨洪——”听到这个名字,薛平耀突然满眼恐惧的向后退去。
再次放声大笑,梁成或许是杨洪,自顾自的向叶凰等人诉说着另一个故事:“二十年前,我只是薛府的一个小小的护院,有一段时间,大人也就是薛平耀突然开始提拔我,和我称兄道弟,和我们一起的还有何国洪。有一天,薛平耀说发财的机会到了。我那时哪像什么东西,只想着如何报答大人的知遇之恩。”
“二十年前,难道说与跟玄羽议和所进贡的十万两黄金被劫案有关?”云祈然瞬间抓住了事情的关键。
轩辕溟炼提出了疑问,“那不是幽州的官兵监守自盗吗?虽然人是抓住了,可是黄金却失踪了。“
杨洪点了点头,“黄金要送到玄羽,必经过幽州,所以,薛平耀与何国洪让我乔装成负责押运的官兵。乘其不备杀掉其余的押送人员,到时,在幽州城外十里的小树林里自会有人接应。”
“而后,那个被掉包的官兵就成了你们的顶罪羊。可是,十万两黄金!你一个人如何运到小树林,而且还没人知道。”叶凰暗暗赞叹,虽然计划不是很周密,但却还是有可行性的。
杨洪接着说道:“薛平耀早已买通了领头的官兵,让他在城外的一个茶铺上歇息一下,而茶铺的老板是何国洪的人,会在茶里做手脚,在官兵昏迷的时间里,我们就有充分的时间把黄金搬走。所以,后来押运的,只是空箱子而已。而十万两黄金早已被何国洪运走。”
“可是你没想到,何国洪带着黄金会人家蒸发。”云祈然突然联想起,在何家被灭门钱,何国洪就已经失踪了。
回忆到这里,杨洪恨得咬牙切齿,“是,何国洪居然背弃了我们,薛平耀以为是我独吞了黄金,把所有罪名推到我身上,害得我一家老小被满门抄斩,而我也被朝廷通缉。不管我说什么都不相信,后来,我无意间听到他们说话,原来这是他们设下的局,目的就是要把所有的罪名推到我身上。”
“于是,我一怒之下,杀了何国洪的一家老小。”杨洪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叶凰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人的贪婪的本性,居然会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丧命,而始作俑者还逍遥的活着。
“七夫人是你派到薛平耀身边的。”云祈然猜测,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他就是这么觉得的,杨洪是在复仇。
“是。”
薛平耀听到这个,怎么也接受不了,他算计了别人一辈子,没想到到头来却被人算计,“你怂恿那个贱人一起谋害本官!”
“是你自己活该,当年你让我背上劫黄金的罪名,那么我也要让你背上劫官银的罪名,让你也尝试一下满门抄斩的滋味。”杨洪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而变得不择手段。
叶凰明白了,“是你派七夫人潜伏到薛平耀的身边,取得他的信任,并怂恿他劫了那批官银。然后你再向朝廷举报,所以皇上收到密报,才会派三皇子明察,派云相暗访。事后,你再杀了七夫人,把事情撇的一干二净,没想到会被萍儿发现,所以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萍儿一起杀了。”
“是,只是我没想到,就是这样看似毫无关系的地方,居然能被你们连起来,我自认为这个局毫无破绽,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察觉了。”薛平耀已被拖下水,杨洪已经没什么遗憾了。
云祈然摇了摇头,向杨洪解释道:“第一,你不该让小玲子这样的人出现在青楼里;第二,你不该一直跟着我们,让我们察觉;第三,你不该让周老夫人那么抵触我们,薛平耀都不知道周伟还有个老母亲,也就说明周伟为了不连累老母亲,不会回家,那么周老夫人也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何来对我们那么抵触呢,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杨洪去见过周老夫人。”
“一旦让人找到周伟,你怕薛平耀会派人杀了他,所以,周老夫人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周伟,周伟还活着对吧。而且就是你救了他。”轩辕溟炼接着云祈然的话说下去。
他们确实很聪明,杨洪很佩服:“我本来想让他在适时的时候出现,没想到你们就设了一个局,我很奇怪,你们究竟是怎么联想到二十年前的黄金劫案的?”
“何辉的那张纸上,所留下的,应该是想要告诉后人被劫灾银所藏的地方,那里不仅藏着灾银,还有当年的黄金。那几个字,是想告诉别人一个地方,而上左右,其实是一种步法,就是何家当年称雄江湖的独门轻功,踏雪无痕。杨洪,你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何辉,居然是何家的后人。”叶凰说出了让杨洪不可置信的答案。
杨洪怎么也不敢相信,当年,他明明就把何家所有人赶尽杀绝,怎么可能会有遗漏,不可能啊。
杨洪怎么也不相信,拼命的问着:“怎么可能——怎么回事,我明明就杀光了所有的人。”
“当年,何国洪带着黄金隐蔽之后,已经猜到你会找到何家。所以,他拜托我照顾他何家的独苗,所以,我用一个农妇家的孩子换下了何辉。你光数人数,当然不会知道。”沉默许久的薛平耀突然开口,向杨洪解释着最后的事实。
到这里,叶凰却又想不通了,“既然当年是你救了何辉,那么为什么你又要杀了他呢。”
“恐怕,你救何辉也是为了黄金吧。”云祈然想到了问题的本质。
叹了口气,薛平耀点了点头,表示默认,“我本来想让何国洪带着黄金多一段时间的,可是没想到,他知道何家被灭门之后,居然把黄金藏了起来,说什么也不肯交出来。我只好把他囚禁起来,没想到,居然被何辉误打误撞的找到,当年我救了何辉,本以为何家就他一人。没想到,当年何家的管家大难不死,找到了何辉。何辉知道了真相,却不伸张,知道这次我想劫灾银,他居然把灾银放在了和黄金一起的地方。”
“所以,你为了那张纸,就杀了他?”叶凰此时的心情,说不出的感觉,很是沉闷,为了钱,人性可以可怕到如此的地步。
所以的一切都已水落石出,杨洪被下狱,薛平耀被削职查办。两人被押送进京,交由刑部审讯,最后再由皇上定夺。
结束了这里的一切,叶凰给云祈然留了一封信,离开了幽州。她该回家了,再不回家,她亲爱的爹爹该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