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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水牢磨练

韩一鸣听得舱外声响,心中激动异常,难道是李胜眉见到额尔布登,给自己说情了吗?也有可能是梁大哥偷偷潜入来救我,不过他还不知道我被擒了。或者是向蒙放,他或许对我起了爱才之心,要放我出去吗?不过似乎不大可能,他和额尔布登是一条船上的,不会因为我这无名小卒而得罪额尔家族。或者是额尔布登要处死自己,自己大限终于已到了。

心中正七上八下地胡思乱想,舱门被人推开,只见一人手提灯笼,一道亮光照进水牢,刺得韩一鸣的眼睛睁不开来。他眯眼适应一下,才逐渐张开眼皮,见进来俩人,但看不清面貌,不知来人是谁。

“小子,在水牢里呆了两天,味道如何?”

韩一鸣认得是额尔布登的声音,原来已经过了两天两夜的时光了。但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没有答话。

“现在有两条路给你选择:第一条,在这里一直关到饿死为止;第二条,乖乖地回答我几个问题,如果我满意了,说不定会放了你回家。”

韩一鸣还是一声不响。

额尔布登已和韩一鸣打过多次交道,明白此人内心极时硬气,而此时没有说斥责话语,说不定心里有软化,当下便抛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诱饵,给旁边的人打个手势。

只见那人“得得”二声把两个瓦罐放在舱板上,一个开口的瓦罐上面放在三个馒头,在灯笼光芒的照射下,馒头兀自散发着热气,香气直钻进韩一鸣的鼻孔。另一个瓦罐一侧有个斟水的嘴,估计是盛放清水了。但瓦罐放在离木栅栏几尺之外,否则他简直要伸手去抢夺了。只得吞了下口水,还是不言语。

额尔布登见他腮帮蠕动,显然诱饵产生效果了,便轻笑一声道:“我的问题其实也很简单,梁行石到这里是否为了寻找‘天兆元珠’?有什么发现没有?还有你体内的真气是怎么来的?再把梁行石传你的玄功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便行了。”

韩一鸣心下思量,前两个问题,内容倒也不打紧,但此时在此恶人的胁迫之下,他想要知道什么,我偏不告诉他。至于第三件事情,那是梁大哥的玄功绝学,我更加万万不可让此人知晓,否则以后不仅梁大哥要败在他手下,天下更不知有多少人将命丧其手。但又不能一口拒绝,免得他一怒之下,撤走馒头,当下嘴里“支支吾吾”几声。

额尔布登见他心有所动,但还不是很老实,便沉声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梁行石的为人,此人是凌云宗的逆徒,杀师叛宗,人人得而诛之。不要以为送你一把利刃,教你几下练功口诀,便是真心待你了。”

说着左手拔出韩一鸣的短刀,随手把刀鞘抛弃在舱角,右手食指缓缓伸出一把剑刃,刀剑轻敲“铮铮”有声。额尔布登使用高深的玄功,为了震慑其心,加强心灵攻势。然后低头俯看水牢里的韩一鸣,目光冷利,如同鹰隼一般,欲扑向地上的小鸡。

韩一鸣不欲立时激怒于他,转开目光,不和他对视。

额尔布登首次见他退缩,心里大为受用,也觉得不宜逼得太紧,冷冷道:“给你一个晚上考虑,明早再来问你话,要是还执迷不悟,你便等着饿死吧。”说着左手食指轻弹短刀的刀柄,那柄短刀向上激射而出,“夺”一声插入头顶的木板。

当下转身走向舱门,说道:“这几个馒头先放这里,给你饱饱眼福。”那随从把两个瓦罐移到角落里,提着灯笼跟着出门,随后舱门关上,里面又一片漆黑。

韩一鸣知道今晚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但如何逃出牢笼呢,心思电转,焦急不已。

此时眼睛已恢复适应黑暗了,只见舱顶木板上,一点微光,正是额尔布登临走时射刀所处的位置。心中灵机一动,既然额尔布登能从手指尖化出剑刃,自己体内也有金玄真气,是否能在体外化成金属之物,来打开锁呢?

当即运行“南冥玄功”,把金玄真气散藏在右手食指尖头上,虽然有凝聚出细小的金属颗粒,但量太少,远不足以打开锁。就算全力运行玄功,一个晚上时间还是不够。

看来要尝试其它的方法了,自己体内除了金玄真气,还有火玄的真气,能否把它逼出体外,引火烧掉木栅栏呢。当下右手掌紧贴着木栅栏,运行自身的真气,形成一堵墙,想要把两道火玄真气中的一个逼到右手掌心上,不过那两道火玄真气移动迅速、不可捉摸,自身真气围追堵截好久,硬是没堵住。

但有一次,自身真气把火玄拦阻在前臂,满以为可以成功把它逼出掌心,便把周围气穴经脉内的真气集聚一起,快速地朝火玄推进,哪知火玄灵活异常,从边缘绕了过去。而自身的真气一时收不住,竟从掌心喷发而出,“蹼”一声撞在木栅栏上。

韩一鸣料不到自身真气,原来快速集中一处后,还能产生如此威力,只是真气只能瞬间发出,不能持久成形。回想起那夜额尔布登和谢世杰打斗时,俩人都是发出真正金属和水属的物质,而不是无形的真气,看来真气发出体外时需要混合介质,方可成形。

当下运行“南冥玄功”的“散字诀”把金玄之气从胸腹散于右手食指处,然后“逍遥诀”运行几个周天,直到涨满经脉时,迅速冲往右手食指尖。再运行“南冥玄功”的“聚字诀”,把右食指的自身真气与金玄之气融合一起,聚集在食指尖上,最后把混合之物从指尖缓缓逼出。

忽然,他见到一根圆锥状之物,发出幽幽荧光,慢慢从指尖长出,直到一寸有余,方停止生长。但要维持这长度也是极耗费真气,后继真气稍一懈怠,那根圆锥之物便缩回几分。韩一鸣不想功亏一篑,一边“逍遥诀”加紧运行产生更多的真气,另一边“南冥玄功”散、聚二诀全力发挥,圆锥之物增长到两寸多长。此时体内真气几乎消耗殆尽,感觉一阵虚脱,剩余的真气只够维持现状。

韩一鸣看着指尖非金非铁之物,心想要是更扁更长一些就好了,不料那物竟然像体内的真气一般,物随意变,真的缓慢地变化成为他心中所想的样子。不禁心中暗自喝彩一声,天无绝人之路。

左手伸出木栅栏,握住锁身,借着微微荧光,把那物尖头插入锁孔,变换各种形状,尝试着向各方向挤压。毕竟这世界锁的结构还是不复杂的,过不了多久,只听“咯”的一声,锁舌头打开,韩一鸣心中一松,右手真气输出骤停,那物便倏地收回手中,分散藏在手掌各气穴之中,看来下次要使用时会方便多了。

韩一鸣压住内心的狂喜,缓缓地把盘在木栅栏上的铁索抽出,担心外面人听到,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随后推开木栅栏爬出水牢。

出得牢笼,韩一鸣几乎饿虎扑食一般,扑到角落里的两个瓦罐旁,先喝了几口水,再三两口便把一个馒头吞进肚子里,但由于口中太干,第二个馒头咬了一口,噎在喉咙了。当下再喝几口水后,便把剩余的一个半馒头放进衣服内藏好。

他起身拔出被额尔布登钉在头顶木板上的短刀,又拾回舱板上的刀鞘,刀归鞘中,插在裤腰上。不由得胆气又壮了几分。

韩一鸣没有急着开门,先伏在门口,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倾听外面是否有声响。过了良久,不见有响动,便轻轻推了推门,但没有推开,门只是动了动,似乎外面有门闩。

看来只得故技重施,把玄气逼出指尖,再打开这道门。当下运气于右臂,孰料刚才用劲过度,此时体内如虚脱一般,再也不能发出金玄之物了。

正彷徨无计时,手触摸到腰间的刀鞘,不由暗骂自己真蠢,竟然忘记了这把宝刀已回身上,还真得要感谢额尔布登给自己送回短刀了。

刀刃伸出门缝,刀尖抵在门闩上,一点一点地移动,终于把门闩移开了,轻轻推开门,出外后把门闩归位。

门外是一道狭窄的楼梯,韩一鸣依稀记得那日两个铁卫把他拖到这里时,似乎楼梯的上端便在伙房的附近。当下手脚并用,上得楼梯一看,果然是自己熟悉的伙房旁边的过道了。当下顺便摸进伙房,在角落里摸到一叠蒸笼。

韩一鸣知道老火头一般把吃剩的馒头放在蒸笼里,既防老鼠偷食,又便于第二天重新烧热。伸手进蒸笼,果然有七八个冷馒头尚剩余在里面。心下暗喜,取出一面蒸馒头的布巾,把馒头尽数包进,又把刚才带出的一个半馒头也放一起,打成一个包裹,背在背上。

然后又在角落里找到一条系柴火的绳索,一头系在窗台上,另一头慢慢垂到舱外的江面。缓缓推开窗,见岸上燃有几个火堆,隐隐照在这边船上。心下暗道,现在离逃脱牢笼,仅仅一步之遥了,千万不能功亏一篑。当下更加小心谨慎,慢慢爬出窗外,顺着绳子悄无声息地滑落在江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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