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是决对没错的。为了索茗为了我自己,我会把白菜做出很多花样来改善一成不变的菜品原料所带来的单调,我的厨艺是决定我们清苦生活中浸透些许幸福的重要指标之一,那时能吃顿好的真觉得很幸福呢。因而当我把菜摆上饭桌时一直嚷嚷着不肯吃我做的饭的南疆也忍不住的瞄来瞄去,喉咙上下滑动了不止十次。
我笑嘻嘻的装做没看见,摆好碗筷,十三叔已经拉着索茗进来,嘴里不停的叨咕着,“我的柴草啊,我的草滒药啊,”等看到桌上的饭菜立即止住,头也不抬的说,“木头快来,聚福斋的滑溜肉片也不见得有这女娃娃做的好吃。光闻这味儿就香得不得了。”
南疆嘴硬的瞄着,“万一她下毒怎么办?”
十三叔已然飞筷不停,“我佛手十三,就是,使毒的,老祖宗,我不怕,你怕,个什么。”一边嚼着一边说着,我真怕他把嘴里的饭喷到桌上。
我为索茗盛好汤饭,说句公子慢用,挑衅的冲南疆挑挑眉坐下自顾自的吃起来。
索茗轻轻笑笑说道,“南疆快来吃吧,不然十三叔是不会给你留的。
我低眉不语,心里默数着,三,二。。。。一还没数到,南疆已经一屁股坐下来,嘟嚷着”公子,我先给你试吃一下。”
索茗笑笑冲着我说,“姑娘辛苦了。”
哇噢,他对我笑了,对我笑了,我们又进了一步,又进了一步。
我乐得心都快飞出来了,忙对他说,“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公子多吃一些吧,我想着公子最近应是吃些清淡的东西,所以自做主张做的寡淡些,不过有荦有素营养搭配,我也特意选得维生素含量高的菜来做,给公子补充些体质。”
“卫,生,素?那----是些什么?”不光索茗,其他两人也做好学宝宝状。
我抚额,“那个,也是人身体里需要的一些东西,就跟钙是一样的,缺了也不行的。”
“人,为什么会需要卫生素?”吼,你不饿吗?怎么问起来没完了。
“这个,很复杂的说,食物里含有维生素,维生素又分很多种的,有的维生素对眼睛又用,有的可以治脚气,有的治疗血液病的等等,等等。”我要说个维A维B维C的这顿饭就不用吃了。“这就是人为什么要吃各种各样的食物,不只是为了填肚子,最主要的是吸收不同的营养。”这能理解了吧,我就不信你们不知道燕窝是美容的,人参是补气的。
三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索茗那头点的要多优雅有多优雅,配合着点头嘴巴微圈,成“噢”的形状,我恨不得立刻扑过去吻上那散发着诱人气息的嘴唇。
“哼,夸夸其谈。”黑金刚见我一脸花痴状甚是不满。
“嗯,不尽然,不尽然,这个嘛。。。”十三叔中场休息抹抹嘴,眼珠子咕噜噜的一转说,“咳,女娃娃讲得还怪有趣的。这样吧,你每天讲讲你这些个,嗯,乱七八糟的什么逗我十三叔开心开心,那我就不计较你毁我药草之事了。”
我撇撇嘴,低头扒饭。
他见我没接话,立刻的声音拨高八度,悲惨绝寰,“唉呀,我的柴草啊,我的草滒药啊,那可值二百两大银啊,二百两白花花的--------呃,你干嘛?”
我放下碗筷站起身子把手伸到他那张过度投入到扭曲的老脸前,说道,“早点一两二,跑腿费一百两,午饭原料一两,人工费二百两,共计三百零二两二,扣掉你的损失,你还欠我一百零二两二,付钱。”
话说这老头不去学变脸真真是可惜了的,那从悲惨到惊诧到愤怒的表情转变实在是迅捷无比,他拍着桌子跳起来。我以为他会喊,“你抢钱啊。”果然我俩思想层次不在一个平面上,他指着含笑不语优雅用餐的索茗和一脸错鄂的南疆又开始抖啊抖的说,“他俩还吃了呢。”
我溓洒的一甩头,“他俩另结,不在你这份内。”
仍然抖啊抖,“你,你,”
“嫌贵你别吃啊,吃了就得付钱。”
仍然抖啊抖,“那也没这么贵。”
“只能怪你吃前不问价,不满意?不满意去消协告我啊,这顿先给我结了。”哎,我把这儿当踏云居了。
弹簧人十三叔噌得弹出我的视线,丢下饭碗在桌子上咕噜噜的打了几个转,一句话远远地飘来,“我还没吃完呢,不能结账。”
我咬着牙憋着笑坐下来,目光转移不经意的扫过南疆,他端着碗一哆嗦,嚅嚅地说,“我也没吃完呢。”
饭后看着南疆伺候索茗漱口,用茶,我很奇怪他们的这种关系。看南疆对索茗的态度毕恭毕敬尽心维护,绝对是一个义胆忠肝的好仆人。可是貌似这个朝代里下人是不能和主子平起平坐同桌吃饭的。看他五大三粗的照顾索茗却无一不熟练流畅,看来平常他都是这样做的。但是,索茗,一个皇子,平常不应该丫头奴才一大堆的候着吗?怎么能轮到一个随从做这些应该女人做的活儿呢?
女人。。。。。
丫环---通房---小妾---正室
哎呀,我被自己吓了一跳,原谅我的浮想联翩吧,可这些都是不能忽视的问题啊。
呆在厨房等着南疆来取热水的时候状似无意的问他,“南疆,你家公子夜不归宿,你家夫人不担心吗?”
“夫人?什么夫人?”
这都不知道吗?“夫人就是媳妇啊。”
“我当然知道夫人就是媳妇,可我家公子尚未聚亲哪来的夫人?”
“那府里的其他女眷呢?”
“你听谁说的,公子府里哪有女眷?------你,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哎你给我回来,我警告你。。。。。“
我一蹦一跳的来到院子里,对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真想放声大笑。(盈月~忽略不计)
西厢房一个小屋开着门,我抬脚进去,嗬,屋里横七竖八的全是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我信手一翻基本上都是跟医理药学有关的。角落里散落着七八本书,一个灰衣老头蹲在中间,一边看着书一边喃喃自语,“卫生素?我怎么不记得书上有记载呢?”
我上前一把扯过他手里的书随手往书架上一插,“有功夫找些个书上没有的,不如想想怎样找到火日红狸才是真的。”
“找不找火日红狸关你什么事”他往后一坐一副老赖皮的样子,我猜他想跟我讲条件。
“关不关我的事又关你什么事?关不关我的事你不是一样都要治公子的毒吗?不过我倒有点不明白,你跟言公子什么关系?”
他挠挠头送我四字箴言,“不关你事。”
我笑眯眯的蹲下身子凑过去,“十三叔,中午是不是没吃饱啊?”
“。。。。。。”
“其实我对自己人一向很大方的,谈钱就很伤感情的说。”
偷瞄嘀咕。。。。。。
我笑眯眯的拍拍他的肩,“十三叔,我可没把你当外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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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老头,就从你下手。。。。。。
回到家,苏姨娘听说我去的地方叫“十三居”时忙问我主人什么样,多大岁数。我就跟她讲了那个老头贪财成性,苏姨娘笑不可支。我跟她说我想去十三叔那里学学医理什么的,当然这是借口。苏姨娘一听止了笑冒出一句,“他要收了你,这辈份就乱了。”
???
见我愣怔她了然一笑,“我看他八成收不了你,你可拿不出让他满意的拜师礼。”
“噢,高公子让林掌柜代话说有事找你,是不是马足的事儿啊,你说男人们赛马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啊,你连马都不会骑呢,哎你别溜,他说明儿跟你酒楼见。”
又是一大早的刚开门,又是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一只高公子。
“蓝索,我昨儿个等你一天,你怎么没来,急死我了。”
又是拍开按着我肩膀的爪子,“不就是马足吗,至于嘛。”
“不?就?是?这关系着我的终身,终身你知道吗?”
某人刚被拍下的爪子又按了上来一阵晃。
“知道,知道,快坐吧你。别这么激动,容易高血压。”
“高。。。。。你怎么尽说我听不懂的怪话?不说这个,还有三天就是马足了,咱们是不是赶紧准备准备。”
“用不着,你正常训练就行了。”
“那怎么行?就这么简单?怎么可能能赢?”
我捂捂耳朵,这厮的嗓门儿也忒大了,“那你有什么好法子吗”
“。。。。。。没有。”
“照我说的做就成啦,高公子,稍安勿躁哟。”
“唉,我安不下来。。。。。。那个,蓝索,什么叫高雪牙?”
“嘿嘿,你还真是好奇宝宝。咝,这茶不错刚沏的,你慢慢喝吧,我有事先走了。马足见。噢,想着把茶钱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