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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妙计连环套(三)

[[[CP|W:140|H:132|A:C|U:http://www.*****.com/?chapters/201012/30/1813286634293064940599057868110.jpg]]](亲们,这是这节中小丫头云儿的配图,她有点笨笨的,又很是可怜)

第二日清晨,竹溪宫的小厨房内,房顶黝黑处有一个更黑的黑影横着悬挂着,那正是身穿黑衣的愫岩挂在平行的几根铁丝上。奉皇上口谕,她在此静候投毒者的光临。愫岩一身武艺,悬挂的功夫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愫岩悬挂了半个时辰后,有个绿衣服小丫头进厨房扫地拖地干些杂活,随后出去了。又等了一会儿,一个蓝衣小丫头进厨房洗碗碟。愫岩一声不响,眼睛不眨地注视着蓝衣小丫头的一举一动。

小丫头先将一个勺子洗净,然后很自然地从碗柜底阁的最里边捧出一小罐盐,奇怪的是,她竟将擦干水的勺子没入盐中。愫岩心中明白那罐盐必有古怪。半个时辰后,小丫头洗净了所有的碗碟,大大小小的橱柜也都清理了一遍,然后,她将没入盐中的那个勺子取出,用娟子擦干净了放在一个碟子里。愫岩知道,那个勺子就是等会儿主子服药时用的。

蓝衣小丫头刚出门,愫岩就跳落地,在橱柜中找出刚刚那个盐罐,打开,一股似有还无的淡淡香气溢出,并非食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夺命散?愫岩捧着罐子进入内殿,向皇上复命。这日清晨,皇上为找出真凶,特找了个借口停止朝会一天。送碟子的蓝衣小丫头被皇上留在了内殿,当她看见愫岩抱着那个罐子进入内殿时,双腿发软,双臂禁不住颤栗,眼皮迅速拉下,望着地面。

众人见蓝衣小丫头的反应,就知道没冤枉人了。皇上拿起勺子细细一闻,笑着转向蓝衣小丫头道:“这是什么香味儿?你的差事是越当越好了。朕该赏你点什么呢?”

蓝衣小丫头愚钝,见皇上笑眯眯的,竟还真以为皇上喜欢那个味儿,紧张的神色一下子全消失了,替代的是满心的欢喜。她跪下道:“谢皇上赏识,奴婢不要什么,只想与家人团聚···”

皇上继续道:“你要是说实话,也许还有团聚的可能,你要是还想隐瞒什么,”皇上弯下腰,对着蓝衣小丫头道:“恐怕你的家人是不愿意去黄泉路上与你团聚的。”

蓝衣小丫头总算不是笨得离谱,这回听出话中的弦外之音了,泪水夺眶而出,不住磕着头道:“皇上饶命,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娘告诉我为人要善,切不可有害人之心。可是,可是,那个人告诉我,告诉我,我,我要是不这样做,他就要杀我全家,灭我全族···”

皇上听到“杀我全家,灭我全族”几个字,就心头恼怒,果然又是那个人。但不愿吓坏了小丫头,于是还算和气地道:“是谁指使你的?你现在告诉朕,朕必定为你做主,留你家人性命。”

“是,是一个黑衣人,蒙着面。那日,奴婢奉命去请太医,在邻近太医院的那个拐角处,突然一只手从背后捂紧我的嘴,然后就说了那番威胁的话。奴婢不是贪生怕死,实在是狠不下心看着母亲就死。”说罢,蓝衣小丫头呜呜哭开了。

蓝衣小丫头名唤云儿,身世说来让人断肠。母亲本是官宦家的小姐,无奈遭遇上了大武帝国末年的**。云儿的外公是个肝胆侠义之人,见当朝太子横行霸道,霸占良家妇女还是小事,可恨的是借皇上修建行宫别院之名,大肆贪污民众的迁徙费。百万穷苦人儿早已是食不饱、衣不暖,再加上一番背井离乡,重开耕地,更是三天也难得吃上一顿饭,个个的外貌绝不是四字面黄肌瘦就能形容的,那是怎样一番凄苦的形状啊,两眼深凹,凸起的眼眶之大让人不忍目睹。云儿的外公,作为迁徙之地的父母官,发誓要为这群新来的子民讨个说法,可是一道道的上书都被拦截,根本传不上去,最后写了一本小剧《迁徙之痛》,在戏楼传唱、演出,不到两月,就卷进了**。全家上下无一人幸免,男的斩杀,女的打入贱籍,充当军妓,过着天天被人蹂躏的惨淡生活。

也许是上苍还有一点怜悯之心,军营中竟有一名普通士兵爱上了云儿的娘。那名士兵冒着一股大不了一死的决心,将云儿的娘偷运出了军营。云儿的娘知道头上刺的“贱”字若是不抹去,必不容于世人,于是瞒着士兵用一把锐利的刀狠狠向额头削去,流了满身满脸的鲜血。因为伤口只是自己随意包扎了事,落下了一块不小的疤痕。后来,云儿的娘,在离军营不远处住了下来,开垦了一小块地,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虽是穷苦了些,却也算得温馨。

这样恬静的日子过上了半年,却传来那个士兵惹怒了上司,被乱棍打死的噩耗。可怜,云儿的娘哭得昏天黑地,日日骂着天地:“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日日夜夜的泪水浸坏了一双明眸,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泪水干枯,明眸灰暗后,云儿的娘决定跟随士兵而去,黄泉路上不至于孤独。

可就在云儿的娘投水自尽的最后关头,被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救了,听了她一番遭遇后,很是叹息。那名男子将她带回了家中,找了郎中为她治好了双眼。那名男子的妻子一开始倒还对她嘘寒问暖,很是体贴,后来才知道她只是想借腹生子,待到云儿的娘产下云儿后,就找借口将她扫地出门了。当然,大房太太并不知道云儿是士兵的骨肉。不过那名男子知道不是自己的骨肉,也许是因为膝下无儿无女,他人的孩子也不介怀,对云儿是真心的疼爱。

那名男子将云儿的娘安置在城外的一所废弃小屋中,隔一段时日便会叫下人送些衣食来。十二年后,云儿知道了自己凄苦的身世,告诉养父他的大恩大德,云儿没齿难忘,便毅然决然搬出豪宅与亲生母亲相依为伴。大房太太知道她不是他的亲身骨肉后,大为光火,对她的离开丝毫不挽留,直骂晦气,还不许他再给生活费。

就这样,云儿母女俩身边的积蓄逐渐花光了,虽然养父还会偶尔瞒着大房太太给些银两,可毕竟入不敷出,日子很是难熬。恰巧逢上改朝换代,**大招宫女,云儿便进宫当宫女,省下银子托人寄给母亲。母女二人的生活总算过得去了。

云儿的这些个身世,玫汐作为姑姑是知道的。此番,玫汐见云儿也可怜见的,便拍拍她的头,温柔地道:“云丫头,快别哭了,让人笑话。事到如今,你仔细回忆一下,那人的身高、长相、声音、手掌的特征什么的。”

云丫头听到手掌的特征,便双眼一亮,道:“有,他的手掌上有一个牙印,像是新近被人咬伤的。”她冥神想了想,又道:“他的声音也怪吓人的,说粗不粗,说尖也不尖。”玫汐听完她的后半句话,就叫小晏子粗着嗓子说句话。小晏子会意,故意哑着嗓子说了几句。无论一个男子本来的声线如何,阉割得久了,声线都会自然而然的变细、变尖,这是太监没有办法逃脱的命运。

云丫头不住点头道,像,像,像,还说:“那人下身有一股味冒出来,熏死人了。”这回,大家都肯定那是个太监了。

皇上暂时将云丫头收押在竹溪宫内,以备将来作为证人,陈堂供词。同时八百里加急,通知云丫头家乡的父母官,派遣官差保护她的母亲。立刻彻查整个**,凡是手有牙印的内监一律收押。

中午时分,李栈来报:“奴才办事不利,还望皇上降罪。”说着跪下;“老奴一个内室监也未抓着,凡是手有牙印的,还未等奴才去缉拿,便都已在自个房内毙命了。看他们的神情,像是被什么东西活活吓死的。”李栈神情惶恐地形容了一下他见到的情形,个个死命地靠着墙,坐在地上,眼神极度恐惧,眼眶睁大到快要崩裂,两只脚在地上滑行的痕迹足足拖了有几米长。

“都是哪些宫里的人?”皇上还抱有一丝侥幸。却听李栈道:“坤宁宫,碧华宫,沉月轩,宓颐宫,还有···”“够了,够了。”还未等李栈说完,皇上已是知道这唯一的线索又断了。皇后连同各个宠妃宫里都有,这足以说明,那些内室监手上所谓的牙印有真有假,幕后黑手来了一招鱼目混珠,让人辨不清真假,有力也无处使。这黑手的智慧和速度的确让櫂易名都钦佩几分,可惜,此人心术不正。

好在,汤药问题得到了解决,焯敏自是有救了。皇上心里也算有了一丝欣慰。

不过,**中的是非却未能因为众太监的死而悄然结束。就在**中人对太监之死议论纷纷,谈虎色变时,一白衣女鬼开始在**荒凉处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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