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跟着一帮孩子们捧着破碗,去大街上讨饭。
我随着他们去了经常蹲点得地方,这是主街的一个小分支,好的地理位置早让那些厉害的乞丐占了去,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我让雨晴照看好兄妹,让朝阳领着我去了最繁华的主街市。朝阳是这几个孩子里最顽皮,最活跃的,也最熟悉这里,哪条街,干什么,最近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他不知道的,于是,他被我拉来做了向导。
听朝阳说:“这里是东岳国,东岳国分四京,北京、南京、东京、西京,北京是东岳国的政权中心,这皇城就设在临安城,这北京还有一个有名的城市与临安城毗邻,叫庆临城,它因书院学府而出名。东京靠海,西京通往塞外。而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南京的都城锦城,这锦城在东岳国的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城,一些世代从商的世家大族就聚集在此。”
我一边慢慢地走,一边仔细的打量这些店铺,没想到这里通用的竟是简体字,哈哈,可以摆脱文盲喽!这里虽不是那个“南京”倒是个不错的城市,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好不繁华。
我看到街对面有一家名叫“碧梳阁”的铺子,进进出出都是女子,我很好奇,就想过去看看。
这时一辆马车突然冲了过来,差点就要撞上我。吓得朝阳大喊一声,驾车的马夫使劲一拉缰绳,马车顿时就停住了,惊得我一身冷汗,车厢由于惯性却猛的往前一晃,就听见:“哎呦!冯六你怎么驾车的,小心我的发型。”
那车夫被主人说了一顿,心下不爽,下车就发泄在我身上:“你个破乞丐走路不长眼啊!”
此时车上的窗帘一掀,露出一个十六七的少女,额——就是有些胖,圆圆的脸上铺了厚厚的粉,五官可以用个小字来形容,咋一看去就像个大面团子,还有一层双下巴,因为脖子有点短,肉乎乎脖子上竟是挤出了一两圈颈纹,就是这头上的发型甚是好看。
这时街上也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人们都议论着这个车里的女子,说的都是一些不好听的词。
这女子倒是像听不见别人的议论一样,看我一直盯着她看,得意的抚了抚新做的发型:“你是不是觉得本小姐的发型很好看啊!”
我连忙点头,她心下一喜:“冯六,给她些碎银,回府。”
车夫不情愿的扔给我两个豆大的碎银子,驾车远去。看热闹的人群也散了
我望着手里的碎银子,一阵感叹,要饭要到人家主动给银子,稀罕!只是这女子脸皮厚的更稀罕!
朝阳拽拽我:“姐,没事吧。那是冯家的独女,她家开的酒楼是南京城最大的,是新兴的富商,人家都笑他家是暴发户,笑她又丑又胖怎么穿着打扮也不像大家闺秀,都十六七了没人要,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为此她可没少在这碧梳阁投了银子。”
我微微一笑:“没事,咱们走,一会给他们买几个大包子吃。”朝阳一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好久没吃上热乎乎的大包子了。
我们继续走着,从朝阳那里得知,这碧梳阁在锦城甚是有名,专门为女子设计发型,梳妆打扮的场所,凡是有钱有势的贵妇小姐都以来这里做发型为荣,做一个头发最便宜的也要十两银子。
据说,这是一个退役的宫女开的,以前就是给**佳丽们梳头装扮的,深受皇后的喜爱,皇后给她指了婚,嫁给了林家的二子林允枫,林家本就是世家,主要是经营生产一些女子用品,包括胭脂水粉,服装,饰品等等。
看来这里对女子并没有什么限制,我也可以大胆的做生意了。嘿嘿,天助我也。
出来了一天,也该回去了,我们俩在路边摊买了十个大包子。
买包子的时候我也知道了古代的银两的换算,一两银子能换一千文钱,一两银子就能够农家小户一个月的生活费了,这两个碎银子虽然很小,也能换个八十文钱。
我们走过一片杂草丛生的小路,穿过高矮不一、散落的石墙,这是城西的废墟,少有人往,就只有我们住在这里,倒是没什么危险。
我和朝阳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几个小家伙跑过来,围着我们说他们的收获,我俩也赶紧拿出包子分给每个人。
“哇,竟然有包子”“有包子吃喽”看着孩子们一个个幸福的笑脸,我心里也甜滋滋的。
饱餐过后,七喜拍着圆滚滚的肚皮,望着我说:“姐姐我们以后还能像现在一样吃到大大的包子吗?”
其他的孩子都抬头望着我,我心里一阵怜悯;“会的,咱们以后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几个孩子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好日子,过好日子喽!”我把七个人聚在一起,看了下今天的收成,我买了十个包子,一个包子两文钱,花了二十文,还剩六十文钱。
他们几个在路边乞讨得了十五文钱,因为地理位置不好,这已经算不错的了。一共还余七十五文钱,省着花也能顶上几天,这也不是办法啊!
我的那些想法根本不行不通,这里也就只有一个‘碧梳阁’根本与美容不搭边,看来得从长计议了。
我把七十五文钱分成两份,五十文交给雨晴作为这两天的生活费,雨晴是除我之外最大的孩子,很会勤俭持家,交给她也放心。
于是,这几天我一直拉着朝阳,满大街的转,又从朝阳那里打听了不少事情。
这里虽然从商世家不少,但真正有名的却是林、柳、薛、冯四大家族,这柳家和林家是对头,冯家是经营吃食的,薛家是开钱庄、当铺的。林家是这南京城的首富,而且还是皇商,背景很是深厚,柳家一直想竞争皇商,却怎么也斗不过林家,生意反而一直走下坡路,险些就要落到冯家之后。
想起,那个胖胖的冯家独女,还有一段不得不说的小故事。
这冯家原是一小城镇的大地主,不知道怎么开了窍,办起了养殖场,专为一些大酒楼提供肉禽,后来越做越大,什么牛羊鸡鸭的肉都可以大批量的供货,只要你签好订单,准时送货上门。没几年就登上了南京城富豪榜的第四名。
这冯家老来得子,十分疼爱这个独生女,这冯程程没什么不良嗜好,就是有些爱吃和花痴。听说林家的三子林允泽长得那叫一个风华绝代,貌赛潘安,于是跑去偷窥人家,一见倾心,发誓此生非他不嫁。此事,人尽皆知,成了这锦城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
对于周围的耻笑,这个冯程程倒是“意志坚强,不为所动”让我联想到了我们那个时代的“芙蓉姐姐”,“扑哧……”想的太入神了竟是笑出声来,不过记得前段时间媒体报道,人家芙蓉姐姐也减肥成功,而且瘦了以后也挺漂亮的,呵呵,这事有戏……
经过几日的了解,终于,让我找到了一条谋生的出路,打算一试。
我跑到小河边里里外外把自己清理了一遍,把散乱的鸡窝头好好打理了一下,因为头发并不长,就扎成了高高的马尾辫,直到现在我才想起来看看自己长啥样,哎!没办法想钱想疯了,把自个都忘了。
对着水面望了一会,也没看出个大美女来,竟和以前的我一样平凡,也没什出彩的地方,眼睛倒是比以前稍微大点,睫毛好像也长了一点。
用我死党的话来说“其实咱也不丑,只不过是第一眼挑不出来的美女罢了,属于耐看型的。”
小小得自我安慰一下,便拿着三十五文钱,踏上了我的赚钱之路。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也没舍得买件干净衣服去面试。
我走到一个叫锦衣阁的地方停了下来,这是柳家的产业,与斜对面林家的云裳阁比起来,这里确实冷清许多,之所以选着柳家,就是因为生意不好才有我能发挥才能的地方。
虽然我设计服装的才能不怎么样,但我在时尚布艺上却有些造诣,上学的时候就迷恋上做手工布艺,把图书馆的布艺书都看了个遍,这不就派上用场了,我心里窃喜。
我理了理头发,鼓起勇气走了进去,刚迈进门槛,一只大手挡住了去路“去去去,这不是要饭的地。”
“谁说我要要饭了,姐姐我是来买衣服的,怎么还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说着我拿出几文钱,掂了两掂。抬脚就迈进大厅。
“嘿……你还越说越喘了,就你这样不是乞丐是什么,快走快走,没工夫给你啰嗦。”说着就要拦着我往外推,我力气没他大,眼看就被推出去了。我赶紧大声嚷嚷:“你今天要是把我推出去,我会叫你们后悔的,就你们这服务态度,生意好才怪。”
“阿旺,住手,不得无礼!让她进来。”我寻声看去,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掀开帷幕,一个三十初头保养极好、风韵十足的贵妇信步走来。
“你说的后悔一事,可否解释一二。”说完她便坐在一边打量着我。
我向四周环视一圈,这家店挺大的,装修也很讲究,就是没几个客人,除了这贵妇和她的丫鬟,还有一些伙计正在理货,时不时的还往这边啥么。刚才拦我的小厮一脸鄙夷的瞪着我,好像在说“你要倒霉了!”
我转回视线,两手作辑,不慌不乱的说到:“夫人,我是来推销布艺产品的,相信可以让贵店……”我抬头向四周一瞄。那贵妇见状,也明白我的意思,待我去了后堂。这才发现,这锦衣阁还真不小,前厅是售卖的地方,穿过小花园这后面却是一个小型服装加工厂,一些妇女正在厂房内缝制衣服,一些在厂外绣花,看见贵妇走过,都起身行礼“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