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打点好后,翩然抱起了自己制作的小小工具箱,因为上午在考场外已经答应了李白莲,过府之时为她美甲。
现在翩然可是自信满满,把阮淑媛的九个指甲全部修复好又绘上花瓣后,她的技术虽然说不上炉火纯清,那也是相当熟练了。
庄晓生换上衣服梳束好头发后那也叫焕然一新,看到翩然拿着奇奇怪怪的东西,不禁问道:“娘子,我们去易府赴宴,你拿的这些是什么?是给易老师的礼吗?”
翩然神秘一笑,附在他耳旁小声道:“这不是礼,但比礼可贵重多了,以后我就指着它干一番大事业呢。”
庄晓生一怔,他可从未听一个女子说过干一番大事业的。而且,大事业向来指的保家为国富甲四海之类,自己的爱妻难道也要那样?
翩然见状笑着说:“一时之间说不清,咱们先去易府,回来后我向你一一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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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胜光辞官后就在汴京城郊外金水河边买了一座府邸,离内城远,风景好,又安静,正适合他们老两口怡养天年。可是对于易天赐和李白莲这对正值盛年的小夫妻来说,这样的住处,简直就是束缚。
一回到家,易天赐知道父母晚上要摆宴请庄晓生和叶翩然后,便趁机道明自己也要请几位同窗好友来聚聚。但,被易胜光一口回绝。
于是,易天赐更下定决心——要把庄晓生拉下水!
他换上一身华服,趴到窗前往外看了看,下人们都在忙碌,隐隐听到南院厨房那边传来杀鸡宰羊之声,他撇了撇嘴,心道怎么跟过年似的?父亲和母亲对庄晓生恐怕对他这个亲儿子都要好了,这让他太郁闷了。
“看什么呢?让开,让我照照镜子。”李白莲也在努力打扮自己,虽然在相貌上她比不过叶翩然,但穿衣打扮上她一定要比过。
易天赐斜睨了妻子一眼,一怔,指着她那艳妆浓抹的脸和满头的珠钗发饰,没好气道:“全都去掉,怎么弄的跟个妖精似的?父亲母亲看到又不高兴了。”
李白莲的细眉一挑,伸手拧了他的耳朵,“你还说我?你自己的老婆被别人比下去了你脸上有光吗?我这还不是为了给你争面子?瞧瞧父亲母亲对庄晓生和叶翩然是什么样,对你我是什么样?”
“你……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行不?”耳朵着实疼,这个母老虎不但脾气大,力气也大,易天赐暗暗叫苦。
李白莲松了些力道,下颌微扬,问道:“有什么话说吧。”
易天赐因疼痛吁了口气,两手拢在耳旁,但不敢去掰妻子的手,皱着眉头,一脸冤苦相,低声道:“娘子,其实我是怕你戴的手饰太多会累着,不如摘去些,简单一点,呵呵~”
李白莲听罢另一只手扶了扶头上的发髻,似自言自语道:“这个头还真是有点沉。算你说对了。”说罢,手一松,放开了易天赐。
易天赐忙往后退了两步,生怕李白莲再抓到他,看到她真的在挑着去珠钗,他讪讪笑道:“还是这样好,首饰太漂亮就把娘子的芳华掩去了,呵呵~”
李白莲的眉一蹙,“你说什么?”
“哦~我是说!我是说娘子没首饰漂亮!”
“嗯?”
“哦不!是首饰比娘子漂亮!我呸!”他慌地朝自己嘴巴上打了一下。
“你~说~什~么~~~”李白莲脸上已露出凶相。
“娘子,我是说娘子好漂亮!对,就是这个!娘子好漂亮啊,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下无双~~~”
丈夫一时间嘴这么甜,李白莲心里开始打鼓了,他肚子里那些小九九她最清楚了,他嘴里一吐出什么像样的好话来那准是有事。如此想着,她的眼睛眯了起来,慢慢逼近,扑地一下把易天赐给推倒在了床上,自己也爬了上去,两腿跨坐在他的腰上,一手揪住他的领口,厉声道:“你是不是又招惹上哪家娘子了?说!不然我就……”
“没有啊!!——”易天赐大叫一声,暗暗叫苦,他怎么这么背啊。
“真的没有?”李白莲在他脸前晃晃拳头。
“真的没有啊~~~娘子,你不是说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喜欢庄晓生夫妇多一些吗?我…..我我我呸~他们有什么好的?娘子才是最好的。所以我决定,我决定今晚使劲损他们!”
李白莲一听眼睛一亮:“你真是这样想的?”
“千真、万确!如果我有一句假话就……就天打五雷轰!”反正从小到大他都没见过天打五雷轰呢~哈哈。
“不行!”李白莲异样一笑,手慢慢下滑,一把抓住了他身下的重要的部位,立即引得他一阵杀猪似的惨叫。
“啊!!!!娘子你要做什么!”
李白莲俯身逼近,用她的脸亲昵地蹭蹭他的,快速地眨巴地眼睛抛媚眼,娇声道:“相公,天打五雷轰太小儿科,东西街上的小孩儿起誓就用这个。咱们都是大人了,该换一个了。”
易天赐全身的神经都崩紧了,清楚地感觉到妻子的手在他那里来回摩挲,搞得他又痒又热,说实话,这感觉,真爽。但是,他自己的老婆他最了解,他现在就怕她让自己爽一会儿,嘎地一下来招狠的,那他这辈子干脆不要活了~~~~
“娘子,你说吧,我听你的,你说一句,我说一句。”
“嗯,这还差不多。你就说‘如果我易天赐刚才对李白莲说话时有一丝丝的心口不一就让我家老二萎缩烂掉’!”
什么?!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易天赐出了一身冷汗,但李白莲的手还抓着他那里,他等于被制住七寸,动也不敢动,更不敢不顺着她,。可是这个誓,也忒狠了点儿吧。
“啊!!娘子手下留情~~”这不,刚一犹豫,她就狠了一下,他痛的大叫。
“快说。”
“好吧。”他吸吸鼻子,一脸哭相,“如果我李天赐刚才对李白莲说话时有一丝丝的心口不一就让我家……老三,不,老二,老二烂掉…….呜呜呜呜呜……”
李白莲这才心满意足,松开易天赐,下床拍了拍手,扯了扯罗裙,娇声道:“相公真好~那咱们今晚就说定了哦。”
危险一解除易天赐就赶紧双手护住了自己的重要部位,戒备地看着妻子,心不在焉地应着,“记着记着……”
“记着什么?认真一点!”
“记着今晚损庄晓生。”
“还有呢?”
“他娘子。”
“重要的就是她娘子。不过要等我讯号才能损她娘子,庄晓生就随便你了。”
“讯号?什么讯号?”
“嗯……我什么时候捏耳垂儿,你就什么时候开损。”
“嗯嗯,娘子,为夫的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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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刚到,翩然和庄晓生就来到了易府。用通俗点的话讲,就是下午两点就到了。呵呵,吃的是晚饭,到的是点了啊。但翩然想的就是要给李白莲做指甲,她想提前做好,心里就没有事了,玩也玩的尽兴。
门房早就得了易老爷的令,一看到是庄晓生夫妇赶忙打拱作揖迎了进去。
路上,翩然就开始对庄晓生交待事情了。
清清嗓子,挽了相公胳膊,声音柔和舒服:
“相公,易家娘子喜好虚荣,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油嘴滑舌的,但是今天我要从她的身上挣我的第一桶金,所以,待会儿见了她你要适当的说一点点好话,知道吗?”
“好话?这个……还请娘子指教。”
“就是在合适的机会夸她一下。记住是适当的机会,不要太刻意了。”
“夸她?”庄晓生的脑海里闪现出李白莲的光辉形象——去掉家世,其实她就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有时候笑起来也挺好看的,可是她总爱浓妆艳抹,不但没为她增加外在美,反而掩盖了她原本那屈指可数的优点…..唉,希望她今日能淡妆铅华一点……不然,要夸她还真难。
“娘子,万一找不出什么夸的话来怎么办?”
“那就使劲想。要不就随便夸也行。”
“那不是说谎吗?”
“这不叫说谎,这叫营销方法。”
“营…….”
这时,已经到了内院,远远地便看到易胜光夫妇坐在廊下对弈,翩然忙扯了扯庄晓生的衣袖。
易胜光夫妇看到他们是喜中带点惊,因为他们来的真早…..
“呵呵,反正在家里又没有什么事,就先来了。”翩然笑了笑,不忘送上备的礼物,“这是我和晓生的一点心意。”
“来吃个饭还带什么礼?这两个孩子……真是太客气了。”易夫人落了一子,忙接了礼,笑嗔。
翩然道:“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代表着我和相公心意。”
“对,请老师和师母笑纳。”庄晓生作揖道。
易胜光捋须一笑,“来的早也好,正好陪我下棋。夫人就可以解脱了,是吧?”
易夫人朝易胜光嗔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这个老头子,总喜欢让她陪着下棋,其实她更喜欢的是种种花,刺刺绣什么的。
“学生棋艺疏浅,惶恐惶恐~”庄晓生又作了个揖。
“不怕,老身的棋艺也疏浅的身,还是天天跟他下,有时还胜过他呢。”胜夫人宽慰笑着。
“是啊,切磋而已,不用顾忌,战场无父子,咱们棋盘上也无父子。”易胜光哈哈笑了。
“那好吧…..”庄晓生点了点头。
易夫人笑道:“不过要等我下完这局哦。今日净让他赢了,我这次指定扳回一局。”
易胜光微蹙了眉:“这一局才开始没多久,不如你们先去天赐那里看看,下完了我差人去唤。”
“也好。”庄晓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