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前些日子灵婕妤好生张狂,让皇上赐婚给自己的贴身侍女和御林军侍卫,真是威风至极。”夏纤舞摇晃着满头的金钗玉环,不忿地说道。
“此事本宫自有听说,其实这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我心中掂量着。
“是啊,好事儿都跑她那里去了,哪还有咱们的好事儿啊。”夏纤舞不满道。
“纤舞妹妹也忒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改天指不定会惹祸上身的。”刘愉微微蹙眉说道。
“纤舞就这性子,当着本宫、朝德仪和璇儿的面说就罢了,唤作其他人可是千万不能如此说的,要是传到那位耳朵里,可就没你好日子过了。”我也觉得纤舞的性子就是直了一些。
“其实璇儿觉得纤舞姐姐挺好的,有什么就说什么。”璇儿笑着往夏纤舞的身上扑。
“好啦,好啦,小鬼头,姐姐我可不得不佩服你了。”夏纤舞点了点璇儿的额头,璇儿睁着眼,鼓着腮帮子看着我们。
看着她的样子可把我们大家都逗乐了,我“扑哧”地一声便笑了出来,绣倚殿内终于因为她们的到来而变得热闹了一些。
“夫人,此时皇上正和灵婕妤和妃娘娘一起在御花园内赏雪。”翌日,我因有事与子轩相谈,而不得不叫恩心去打听他的去处,现在想叫子轩来一趟我的绣倚殿也难上加难了。
“恩心,那咱们也去一趟御花园算了。”我欲起身,奈何恩心说什么也不让我动。
“夫人,您现在有了三个孩子,外面雪地又滑,您就别出去了,奴婢去把皇上叫来。”恩心说道。
“既然有求于人,就不能叫别人亲自登门的。”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心里却开始忐忑,我的不安来自于子轩,连我自己也没有把握他会不会来。
“夫人,奴婢有办法的,您就在绣倚殿等着吧。”说完,恩心就跑出去了。
“花怜,别站在门后了,出来吧。”我也不去看门外,我心里又何尝开心呢?
“小姐……”花怜大声哭着跑回房间了。
“花怜!花怜!”我顿时起身急忙去追她,没想到绊住了花架,狠狠地摔了下去,花架上的花盆掉下来顿时砸在我的腰上,殿内瓷片破碎的声音清晰可闻,“我的孩子!”我花尽了全身的力气大神呼喊出来。
绣倚殿慌乱做了一团,花怜见状忙后悔地将我扶起:“小姐!是奴婢错了!奴婢不该惹小姐担心的!来人啊!快叫刘太医!叫刘太医来!”
花怜忙和众宫人一起将我抱在床上,我感觉到身下温热的血液在流淌,眼泪不住地流下:“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
“小姐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花怜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抽打自己耳光,我看着心里也难受,腹中传来的阵阵疼痛让我只得一声一声呼唤着花怜的名字,花怜却在我的声音下打自己越发的厉害,渐渐绣倚殿内嘈杂的声音将刺耳的耳光声淹没,我的拼命喊到:“花怜别打了!过来!”
“小姐……”花怜红肿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虚弱地看着她,心疼地抚上她的脸:“你恨我么?”
“不……”花怜边哭边摇头,“小姐……”
“记得我给你……说过的……”我用力握紧了她的手,她慌忙点头说道:“奴婢记得,奴婢记得。“
“快让开,打热水来!”刘太医忙跑进来,“花怜姑娘和恩心姑姑留此守候,其余人全部出去!”
“皇上驾到!”
“萼儿,萼儿!”我听见了子轩呼唤我的声音,可惜我隐隐约约看见了刘太医和门外的太后无论如何都不让子轩进来,千盼万盼,总算盼来了他,可惜确实这样的无奈,无论他怎样的挣扎,他们都不会让他进来。
“啊!”下身撕裂般的剧痛袭来,我毫不抑制地叫出了声。刘太医心急之下不顾上下尊卑将门使劲关上,不管子轩在门外怎样的着急,里面的人除了我因疼痛而发出的哭叫,其余人都保持着冷静。
“哈哈……”我隐约听见了父亲的笑声,朦胧中我看见了他举着我幼小的身子在院子中旋转,他说:“我的萼儿真乖,如此小便写得一手好字!”我也“咯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萼儿,你看看娘给你亲手做的衣服好看吗?”我看见了娘慈祥的笑容。“好看,娘,我真的很喜欢这件,再给我多做几件一模一样的好不好?”我天真地笑着看娘。“好,你要什么娘都给你。”娘刮了刮我的鼻尖……
“不可以,**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怎可让她去?”我还看见了大姐神色中挥之不去的担忧,大姐,你是在担心我么?可是我还是踏入了这个了无边际的红墙之中,我还是有了这样可悲的下场,我的夫君也只是因为孩子的降临而来看望我,大姐,你是不是也知道萼儿会有这样一天,所以你才会那样担心?
“生了!生了!是一个皇子!是一个皇子!”我听见了刘太医欣喜地声音。
“还有……”恩心的声音突然变小了,她激动地小声凑到我的耳边说道,“夫人!还有两个孩子!你一定要撑住啊!”
我使劲了浑身了力气,我从来不知道,这次会是我拼尽了一身的力气想要去争取,想要去保护,想到得到的东西,后来据说整个皇宫那晚都响彻着我凄凉的哭叫,懂我的人,知道那是伤心,那是释放,那是不甘,我最后努力睁开了眼,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刘太医将三个孩子抱在我的面前:“夫人,是两个皇子,一个公主。”
我将那三个孩子吻了又吻,亲了又亲,“按原……原来……的计划。”我看着花怜和恩心,她两点了点头便将孩子抱走了。
“梅夫人产下皇子了!”奶娘将孩子抱在怀里向门外喊了一声,便关上门出去了。“萼儿!”子轩欲进来,奈何刘太医劝他屋内暂未收拾,稍后再进。
“刘太医……为什么……为什么本宫会很难受?”我虚弱地看着刘太医。
刘太医猛地将被单拉开,大叫道:“夫人,不好!大出血了!”他慌忙地去备药。
“刘太……医,告诉本宫,若喝了你悲的药,本宫存活……的可能性是否大?”我已经快没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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