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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黑锅没人背

朱毅军看着自己的首辅申时行申大人,此人50岁上下,长得是慈眉善目、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但千万别被他的外表给蒙了。要说和稀泥这门老祖宗传下来的神通,申首辅完全可以开宗立派,成为一代祖师爷。一句话,他老爷子称第二每人敢称第一。不过他也是实干派,稀泥是在和,国家政务给他打理的有条不紊,也办了许多实事儿。

老油条申时行道:“不知陛下传臣来有何要事?”他这句话可是有玄机的,从有何要事的“要”字就可以看出来。言外之意就是:“皇上你老人家叫我来最好是讨论国家大事,那些修宫殿盖园子的事儿想都别想。”

他奶奶的我还没开始说事儿呢,你就开敲边鼓了,气的朱毅军道:“来人啊,给申爱卿赐坐。”申时行赶紧跪下谢恩,看见跪在地上的申大人,朱毅军心里的气稍微平和了一些道:“免了,起来吧。”等申时行刚站起来屁股还没沾上圆凳,朱毅军嘴里又蹦出俩字儿:“赐茶。”得,又接着跪吧。郁闷的申首辅心里直嘀咕;“您老就不能一次性说完?”

气顺得差不多的朱毅军尽力装出一副明君的模样道:“爱卿啊,这是朕想出的几条方案,让你来就是问问你的意见?”说完把书案上的宣纸命小太监给递过去。申时行疑惑的接过来仔细看着,前两条他还高呼吾皇圣明、国泰明安、千秋万载等大明语录。当看到第三条时他的脸一下就白了,头上的冷汗直往下滴。皇上你偷偷的做点生意赚点私房钱也就得了,你还拉着全国人民跟你下海跑运输。这不是要告诉全天下人你要违背祖制开海禁吗?你也不怕言官们的口水淹死你。还美名其曰问问我的意见,叫我来就是给你背黑锅的嘛!我说今儿一大早眼皮咋就跳个不停。我要同意了那黑锅可就背定了。到时您老还没被口水淹死,我早就被他们给打死了!申时行刚想说这事不能干,可抬头看见朱毅军用威胁的眼光告诉他:“这黑锅你不背,难道想让朕背?好!那我就赏你百八十件东西,不跪死你也得把你累死!”申首辅不愧为和稀泥之顶尖高手,眼睛一转计上心头,清清嗓子道:“陛下,兹事体大,关乎国体,应由内阁商议后才能给出意见。”对不起了三位仁兄,这黑锅又大又黑,俺一人是背不动滴,咱们一起背吧!

朱毅军听申时行这么一说就知道这黑锅他不想独吞,希望能和朋友分享。也为他的仗义行为感动万分,决定同意。他点点头道:“也好,传王锡爵、许国、王家平进宫面圣。”说完便和申时行进行商量着怎样落实具体方案。

看到四位内阁大学士全到齐了,朱毅军道:“朕这几条方案,你们认为怎样?之所以要开海禁是因为倭寇野蛮侵入我沿海海岸城镇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流离失所,是因为朕没有强大的海军去保护他们,这是其一;海上走私众多,、海盗猖獗,是因为朝廷禁海、官府不准片板下海,渔民没了活路除了走私只好为盗,这是其二。

先帝曾设立市舶司,一年就能为内廷挣上百万两银子,可见海上贸易利润之丰,这是其三。

这起四嘛,天下土地十之八九都归士绅所有,他们都有功名在身,朝廷不能征收他们的税,剩下能收之税朕要养活上百万军队,支出庞大的官员俸禄、赈灾、河工、最后还得被一些贪官污吏这儿捣鼓一点、那儿折腾一点,再不开海禁,朕穷的都快去当裤子了!”

听朱毅军说完,四个大学士全跪下请罪:“让君忧、臣万死。”

“万死?你们死了能换回银子吗?”

“臣诚惶诚恐。”

朱毅军撇撇嘴道:“行了,说正题吧。这第三条怎么办?”

王家平道:“圣上刚才把我大明朝的积弊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臣深以为然,但臣以为开海禁万万不可,我大明以孝治国,万事以孝为先,违反祖制即反对祖制,反对祖制即反对圣上自己。”

申时行呃首道:“臣附议。”

王锡爵:“臣附议。”

许国:“臣附议。”

朱毅军哪里不会明白他们的意思:“祖制是挡在皇上您前面的大山不假,但也是您老人家的护身符,为您挡住山外的**。你反对祖制就是反对祖宗定下的规矩,而你是根据祖宗的规矩才登上皇位的,现在明白了吧,反对祖制就是自己反对自己登上皇位的合法性。得,看来不能硬推开祖制,咱想办法绕过去总行了吧!”

朱毅军想了想到:“这第三条暂且不提,明天早朝大家就议议前面两条吧!你们都退下!”

“皇上圣明乃百姓之福,臣等告退”说完四人鱼贯推出了御书房。

朱毅军看看时辰近中午了,看来白折腾了一上午。叹口气,打马直奔坤宁宫和皇后共进午餐去也。

来到坤宁宫,皇后看见朱毅军来赶紧去迎,朱毅军挽起皇后边走边说:“今天折腾了一上午,着实饿的慌,叫人传膳吧。”

朱毅军坐上方,皇后陪坐下首,一名太监高呼:“传膳。”乐声响起,美丽、端庄的宫女们端着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中游的各色菜肴飘然而来,摆放在御桌上,而我们的朱毅军陛下则呆呆望着这些菜肴,嘴中喃喃道:“这值三两、这值五两,天呐!那个可值二十两。妈呀,朕的银子.......”

用过午膳,朱毅军拥着皇后美美的睡了个午觉,起床后觉得脖子有点酸胀,便让宫女给他揉了一会儿,之后来到御书房。太监给他泡好茶、研好墨,可朱毅军想着想要实行又难如登天的第三条,奏折没心批、书也看不下去、想写首诗他也没这水平。只好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

张宏见朱毅军为这事困扰,便道:“万岁爷呀,恕奴婢多嘴,这任何事儿都得慢慢来,不急那一会半会儿的,您老可别急坏了龙体,昨儿晚啊,奴才梦见皇后娘娘有喜了,太后和皇上您欢喜的很呢!”

朱毅军听到这里眼前一亮,自言自语:“梦见、梦见,朕怎么没想到这招呢?”说完开心的对张宏道:“你这奴婢,多亏你了,不然朕还想不起这个办法,等会儿你自己去领十两银子赏钱。”

张宏则一头雾水的呃首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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