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台湾之后,在生产设备运来之前,张炜除了练兵外也没有别的事情好做,每天就是苦练军队,他要把进入台湾的这四千景字军都练成最精锐的部队。目前机器设备未到,工厂还无法建立。而荒地的开垦工作还在进行之中,也尚未建立成自己的种植园。在此期间,林朝栋还来找过张炜,希望能够拨给自己一批新式武器。张炜不仅同意了林朝栋,而且还答应帮他练兵。
在张炜的努力之下,景字军不仅同栋军建立了相互协助的关系,同朱焕明的铭军也建立了相互合作的关系。台岛上的清军大量换装,栋军和铭军都得到一批后装步枪。只不过栋军之中火器不多,主要还是依靠大刀长矛。
这段时间,除了练兵之外还是练兵,一转眼便进入了一八八五年八月份。
八月三日,张炜正在校场上演练部队,忽然有人来通报:“林大人到!”
“快让他进来!”
见到林朝栋张炜便问:“萌堂,你不是去开垦荒地了?你怎么又跑来我这里?”
林朝栋叩见道:“张大人!下官依照刘大人之令,带人丈量土地开垦荒地,却遭到当地生番人的阻扰,开荒的百姓多有人伤亡!刘大人已经下定决心出兵弹压,但栋军和铭军不熟悉地形,在山区中伤亡惨重。”
张炜问清楚,方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为了执行种植茶叶和经济作物的政策,林朝栋带着农民和民团进入山区开垦荒地,却遭到山中的生番阻扰,双方发生了冲突,不少农民和民团被生番打死。所谓的生番,就是当地番人中一些居住于山区丛林之中,均利用弓箭、镖枪围猎的未开化民族。而另一部分为熟番,就是从事广种薄收农业,已有土统治,土对百姓的农产品要收取十分之二的税,猎获物要得一后蹄,婚嫁聘礼也要取走一半,居住平原,以农业为主,狩猎已退居次要地位,生产情况大抵与当地汉族相近。其实番人就是高山族人,当时不称为高山族。
当年郑氏进入台湾之后,曾经教教土番用牛耕田,使用铁质农具,改变他们落后的农业面貌,并在土番人中传布文化,让他们进入私塾学习。这样使得“熟番”的生活和生产方式已经接近了汉族。
可是山区中还有许多未开化的生番,若要在台湾广泛种植茶叶,必然会和这些生番发生冲突。
栋军士卒挥舞着大刀、长矛,在弓箭手和火枪手的压阵下呐喊着冲上去。手起刀落,刀矛并进,乱箭齐发百枪齐鸣,那些土番人又如何是栋军对手?一时间被杀得丢下百余具尸体便退入山林中。
栋军跟入山林内,形式却发生了逆转。土番人躲在树上射箭,躲在巨石后面投出石头,地上还有陷阱野猪夹子等物,进入山林的栋军损失惨重,大批刀矛弓箭和火枪被土番人缴获,损失极大的栋军被迫退出了山林。土番人却不放过他们,在背后掩杀一阵。
朱焕明带着隶属于淮军的铭军武毅右营一百余人赶到,铭军百枪齐放,追赶栋军的土番人好像被割倒的麦子一样一片片被射杀。
谁知铭军追进山林之后,结局也和栋军差不多,在树林中步枪无法发挥威力,反而被暗箭和机关杀死不少。有人掉进陷阱,有人被野猪夹子夹住,有人掉落悬崖。在复杂的山林中铭军损失了三十多人,丢下几十条枪逃出山林,此外还有十多人被俘。
其实还是不能小看这些野蛮人,尽管他们武器低劣,也没有什么战术可言。但是他们利用当地山林熟悉的地形,就算是后来的日本人进入山区都要损失惨重。
“这有何难的!看本官带兵前往剿扶!”听了林朝栋汇报之后,张炜哈哈大笑了两声。
张炜带兵出击,却不是像林朝栋和朱焕明那样大张旗鼓的出动兵马,而是同贺剑飞一起带上二十名特种兵和五十名童子军士兵,并带上两名熟番人当向导,悄悄向山林中摸了进去。所有兵全部携带“雷明顿”快枪和手枪等速射武器,还携带了手榴弹。
在向导带路之下,景字军利用树林、草丛和灌木掩护,一步步逼近生番人的部落。一路上碰到有机关陷阱,都未能难道景字军这些在越南血战过来的特种兵,轻松的清除或是绕过机关陷阱,摸到生番人部落外。
尚未接近部落,士卒们便闻到一股奇异的烤肉味道。
“都不要轻举妄动,看看怎么一回事!”贺剑飞打着手势下令道。
这是一个不小的部落,有五六百人。此刻部落里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中间一块平地上,这些家伙断发纹身、戴骨头耳环,还有的人带着人骨项链,所有人都唱着鬼哭狼嚎的歌,犹如群魔乱舞般围着火堆跳来跳去。
火堆中在烤着不知道什么物体,就是那东西飘散出一股异香味。
担任向导的一名熟番轻声对张炜说:“那是他们在烤食敌人和俘虏的人肉。”
当年的一些生番部落其实和南美洲的食人族无异,还保留着猎头甚至是食人肉的恶习。战死的栋军士卒和铭军士卒以及被俘的士卒都被那些野人烤了吃。
在真实的历史上,在这个年代外来的汉人根本就不敢深入山区,所以当地的野人也没有人去管理。直到后来随着熟番领地一步步扩大,才逐渐进入台湾深山中。但是后来就是日本人来了,刚刚脱离了野蛮时代的生番于是有大批人加入黑旗军或是栋军。这时候不要说汉人,就是熟番都不敢如此深入森林,一旦被生番逮住,下场也是被人烤了吃。
可是张炜没有时间去弄什么稳步推进的政策,他必须尽快把台湾全部开发起来,否则历史不会留给他太多时间。总不能一步步稳步开发,等到最后日本人来了自己还没有强大起来,反而被日本人收了一个现成吧。
听说野蛮人在烤食人肉,那些童子军士兵,包括他们的队长邱思杨和李锐在内,每个人都感觉一阵恶心,差点就忍不住要呕吐。
张炜没有发话,却是拿起望远镜看了看坝子,只见一名头领模样的人正在把玩着一支被他们缴获的“马梯尼”步枪,这些野蛮人明显不懂得怎么用枪,那名头领把枪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就是弄不明白如何这根带了铁管子的木头怎么会喷出杀人的火焰。一开始野人们吃了这种武器的亏,还以为是天神降下的神火。后来逐渐熟悉了,才明白那是汉人手中的武器。
野人头领心中十分愤怒:自己的地盘被逐渐压缩,缩回到森林中,可是那些该死的汉人还是不肯放过他们,现在那些汉人居然想要进入山林中去侵占他们的地盘。但是在那些勇敢的战士奋勇抵抗之下,汉人死伤惨重。
张炜麾下那些特种兵战士和童子军都不同凡响,他们早就找到了从坝子出来的唯一道路,在那边埋伏了三人,还布下地雷。其余的人分兵两路,悄悄摸上前去。
坝子外面有一名望风的野人发现了动静,还没有等他发出报警信号,就被贺剑飞一下按倒,“咔嚓”一声便扭断了他的脖子。
待到一切都部署完毕之后,张炜才发出一声令下:“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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