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医务室门口,敲门进去,正撞见李忆香拉开白色布帘格挡的动作,她身后简易病床上叠好的被子略有凌乱,床头的白色矮柜上放着一本翻开的女性杂志。
我想,她可能正靠在病床上看杂志来着。
见我们进来,李忆香没有露出不耐的态度,她拉上布帘格挡,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态度和蔼地问道,“怎么了,同学?”
架我来的其中一个男生,指着我说道,“李老师,是他身体不舒服。”
李忆香示意我在她面前坐下,然后问我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身体怎么不舒服了,是感冒了吗?”
还是那个男生,抢在我面前回答道,“李老师,他叫石野,我们是三年一班的。他前一阵被毒蚂蚁咬了,昏迷了两周,今天是第二天来学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太虚弱了,所以感觉不舒服?”
我回头看了看那个冒充医务工作者的男生,他话说得又急又快,有点喘不上气。我注意到他双眼之中隐藏着的绿光,再看看我面前三十岁左右、丰满成熟的李忆香,顿时明白过来。
李忆香十分爽朗地笑了,对那个男生说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吴文鹏。李老师,我叫吴文鹏。”
他居然说了两次自己的名字。。。我忍不住再次回头看他,这小子1米8多的个头,长得挺英俊。不过现在脸色涨红,一副猪哥模样。
我心说,你可别把鼻血喷我身上。
李忆香对吴文鹏并不很感兴趣,她笑了笑,又对我说道,“石野同学,你不好好学习,养那些虫子做什么,多吓人!”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不过,她显然也并没有期待我回答,而是紧接着问我,“哪里不舒服了,跟老师说说。”
我不能对李忆香说是因为自己担心短命,所以就敷衍着说道,“没有什么,只是感觉有些累。”
她看了看我的脸色,然后对吴文鹏和另一个男生说道,“两位同学,你们回去上课吧。”猪哥吴文鹏只有一脸失望地离开。
李忆香给我量了体温,然后将手背放在我的额头上,看着体温计说道,“嗯,不发烧。”她的手背温热而有弹性,我不禁下意识地向后躲开。李忆香诧异地看看我,笑了笑说道,“还挺害羞。到那边躺一会儿,然后再去上课吧。”
不愧是结过婚的医务工作者,说话好直接!我红着脸,跟着她来到简易病床旁,她拿起那本女性杂志,回到办公桌旁坐下。
我看着病床上那个浅浅的人形压痕,略微有些犹豫。这时李忆香说了句,“衣服不用脱,脱鞋。”
我怎么可能傻到在这里脱衣服。。。我暗中腹诽,脱下运动鞋躺到病床上。还好午休的时候,我洗过脚,换过干净的袜子,否则肯定会被赶出医务室。
医务室里很安静,耳边传来李忆香翻杂志的声音,脑海里莫名就浮现出她刚才躺在病床上看杂志的影像。想起刚刚看到的人形凹陷,我意识到自己正躺在李忆香刚刚躺过的地方。被单上成熟女性的诱人体香刺激着我的嗅觉,随后就感觉整个医务室的空气中都充满着李忆香的诱人味道。
不怪吴文鹏猪哥,石野,你错怪他了。。。我红着脸,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天色有些阴暗,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落在玻璃窗上留下细小的水痕。李忆香打开了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然后坐下继续翻阅杂志。
医务室里又多了日光灯轻微的嗡嗡声。我决定将脑海里那些不健康的画面赶出去,于是就盯着日光灯,仔细去听它发出的声音。
这时,我突然发现日光灯上正有一个小黑影在快速移动。立刻发动附蚁能力,果然是一只小小的室黄蚁。我甚至想到,会不会是昨天的那只?
感受到日光灯管传来的温度,我爬到灯罩背面,按惯例清理身体。记得日光灯的正下方就是李忆香的办公桌,一个邪恶的想法不由自主闯进宅男的脑海,怎么也压抑不住。
控制着室黄蚁,我化身空降兵从日光灯上跳了下去。2、3米的高度,对身体轻盈的蚂蚁来说完全不是问题。空气的浮力会变成降落伞,帮我克服万恶的地球引力。
虽然我已经尽量控制身体,但还是没能正面着陆。不过,身体只感到一点震荡,并没有疼痛的感觉。我立刻翻身起来,进行降落点的信息搜集,浓郁的女人体香和脚下的棉布说明,我落在了李忆香的身上。
真是好运气!哦,还有一股洗发水的清爽味道,这么说,我应该是落在她的肩膀附近。
向上?还是向下?这是一道充满诱惑的选择题。
如果是你,你将会如何选择?
。。。
向下!
我确定了方向,勇敢前进。由于有纯棉护士服的掩护,李忆香没有发现我的存在。终于爬上了一座山峰,我想起那些勇攀珠穆朗玛峰的伟大登山家们,心底涌出无比的自豪。现在,这座美丽迷人的山峰,就踩在我的脚下。它,只属于我一个人。
山峰缓缓上下起伏,这是因为它的拥有者正在呼吸。我感受着山峰下传来的有力心跳,一个更加邪恶的想法出现了。
伟大的登山家不应该仅仅满足于地表高处的攀登,地表内部的美妙世界,更值得我们探索。我找到进入地表的缝隙,一头钻了进去。
地表下的景象是多么的美妙,瑰丽的滑腻钟乳石被两块精美的布片半遮半掩,浓郁的乳香信息分子集中在我的触角之上,让我深深迷醉其中,六腿无比酥软。
呵~钟乳石万岁,蚂蚁万岁!
我爬到布片与钟乳石的交界处,感受着它如同具有生命那样起伏呼吸,却不敢轻易踏足那一片滑腻。那是美丽而致命的陷阱,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土地,如果被钟乳石的主人察觉到我的存在,我将被她的愤怒碾成碎片。
这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向上移动。我立刻想到,李忆香站起来了。两个简单的音频振动被触角搜集到,“同学。”随后是四个,“石野同学?”
我感觉到身体在移动,这说明李忆香在朝我的本体走过去,如果被她碰到,我的附蚁能力将被打断,香艳的地底之旅就会立刻结束。
李忆香每一步的振动都刺激着我的意识,没有什么可犹豫的,这是杀身成仁的壮烈决断,这是眼见为虚,触摸为实的重要时刻。我如扑火的飞蛾,摊开身上所有的腿,冲上自己从没有踏足过的迷人土地。
一道巨力从棉布那里传了过来,应该是李忆香正在搔痒。我像一个真正的探险者那样,摆动六只腿爪,灵巧地躲开了灭顶之灾。
我已经在这片迷人的土地上留下自己的足迹,要不要再加上只属于我的烙印?死亡的危机感在身体里来回激荡流窜,腹底的螫针蠢蠢欲动。。。刺?还是不刺?这是一个考验宅男道德的单选题。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
我刺下去了!
螫针扎进娇嫩的山体,腹底也同时接触到那温热的滑腻。
舞动着触角,我发出无声的呐喊,这是探险者的荣誉,和宅男的道德无关!
一道几乎无法测量的音波振频袭击了我的触角,双眼一黑,室黄蚁壮烈身亡,我遗憾地回到了本体。尖叫声还没有结束,我从简易病床上起身望过去,不亚于地底之旅的香艳画面映进我的眼中。
李忆香脸色煞白,正站在病床前拼命拍打着胸口。护士服的纽扣被她扯掉了两个,露出里面肉色的文胸和肉色的山峰,****之间的沟壑在日光灯下显得无比神秘深邃,这可是蚂蚁视角所无法欣赏到的壮观美景。
诱惑只有一米远的距离,变回了宅男,我不再是邪恶的蚂蚁。飞快捂住鼻子,以防止意外事件发生。
螫针扎得太深,虽然室黄蚁分身已经被完全压扁,但仍然挂在李忆香身上,没有被拍落下去。李忆香终于看见室黄蚁小小的尸体,她止住尖叫,用手指将它捏了下来,扔到地上狠命乱踩。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一道闪电的强光从窗口进入医务室,映得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李忆香狼狈不堪。
很快,闪电之后的炸雷猛然响起,震耳欲聋。好不容易停下了尖叫的李忆香又一次尖叫出声,惊惧慌乱之间,竟然就那样衣衫不整地向我扑了过来。
。。。